第二天是周一,邬亦汶开的店傲娇得每周一都休息,陶思清也得以有空亲自送小沐去小区门口乘校车。
把小沐送上车,看大巴开远,窗口冲妈妈挥手的小沐也远到看不见,她回身往家走,却在小区门口的路边看到了邬亦汶黑色的GLK。
“老板你怎么在这?”她凑过去问好。
“你不是约了今天去验车?不会忘了吧?”他摇下车窗。
“没忘没忘,我是说,不是约九点吗?你这么早就来了?”她心虚地掩饰了一下自己早已忘了的事实。
他当然看破她的心虚,但也没戳破:“哦,我怕路上堵,早点过来。你材料都准备好了?”
“这些都弄好啦,还好我上网查了一下需要哪些资料。”她笑,“也不是很难,之前我觉得验车一定好麻烦的,现在看来自己办也很简单。”
“没什么麻烦的,就是去车场可能要等。你去准备吧,不用着急,我就在外面等吧。”
“不去家里坐坐吗?”她有点犹豫地邀请着。
“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出发吧。”他戴上墨镜,拒绝了她不怎么走心的邀请。
她赶紧连走带跑地回家,不到一刻钟,开着她那辆白色的X5出来了。两人一前一后开往车场。陶思清没怎么跟过车,邬亦汶一路等她,一直到车场。
去大厅办了手续,就在大停车场上等着验车。陶思清问邬亦汶:“老板这么一大早出来吃饭了吗?”看他尴尬地说:“太早了,还没吃。”她露出狡黠的微笑:“那太好了。”就匆匆跑回自己车边。留下站在原地的邬亦汶苦苦思索自己没吃饭为什么会“太好了”?
她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保温篮,又从后备箱的夹层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亚麻餐垫铺在后备箱里。因为车型大又宽敞,后备箱里可以坐下四个人也毫不拥挤。她又从保温篮里拿出餐巾碗碟、保温壶、杯子、一盒洗的干干净净的葡萄,最后捧出一小篮散发着香味的牛角包。
“要不要一起......野餐?”她说完自己都笑了。
在这个光秃秃、连棵树都没有的停车场野餐,大概也只有她能想得出来吧。
邬亦汶也笑了,是那种开怀大笑:“真有你的桃子妈,我服了。”
他和她一起坐在车后,吃新鲜出炉的黄油牛角,喝她从暖壶里倒出来的用埃塞俄比亚Yirgacheffe豆煮的咖啡。咖啡有淡淡的花香和果香,混杂着她身上淡淡的甜甜体香,令人迷醉。
他突然向她的脸侧伸手,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却意识到他只是为她驱赶一只苍蝇而已。
“有只苍蝇。”他伸手的一瞬间不是没有想过把手放在她脸上,可那只是想想而已,看到她下意识地抗拒躲闪,他又怎么可能做什么呢?“可能是牛角太香了。”他用话语掩饰自己心中一点点酸,车里的空间太过狭小暧昧,空气稀薄,他有点受不了。
他端着杯子站起来,靠在车边,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失落:“咖啡很好,是埃塞的yirgacheffe吗?”
她点头:“怎么样?我买了好几种回家试,还是最喜欢这个。”
“很正。”他点头,“牛角也很好,今天一早做的?”
“嗯,昨天睡得太早,今天醒得也早。”
“你真是,休息日也不停止做饭啊。”
她笑:“习惯了啊,而且只要我在家,饭都是我包了。那你呢?你休息的日子怎么吃?”
“我吗?其实休息日大部分时间都有工作,所以吃饭也就是随遇而安吧。”他说的很随意,她大概明白所谓的随遇而安,就是有就吃,没有就不吃。
“谁能想到叁星主厨,在休息日会随便吃呢?”
“也不是随便吃啦,没有工作的时候我也会找一些好口碑的餐馆去尝试,或者自己做一点喜欢的,但大部分时间我太忙了。”他为自己辩解。
而这时候也轮到陶思清验车了,她赶紧收拾掉车上东西放好,把车开走。
验完车已近中午,邬亦汶说自己下午还有活动,接下来和陶思清不顺路了。
走前邬亦汶想了想,还是对陶思清说:“我已经对你有过承诺,所以不会再逼迫你、打扰你,你也不要总是觉得我有所企图而害怕我。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我说我会退回朋友的位置,那我就不会再越雷池一步。请你相信我。”
“对不起。”陶思清低声说,他不知道,她害怕的哪里是他呢,她害怕的是弄清自己的心意罢了,“我没有不信你,如果要我说自己信任的人,那里面肯定是有你的。”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说对不起。你对得起任何人。好了,我先走了。明天店里见吧。开心点。”他摆摆手,先开走了。
陶思清站了一会儿,直到他的黑色车在远处消失,才上了自己的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