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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啤酒见他不理自己,一点都不灰心,继续再接再厉的叫唤着。
    桑落酒趁机转身就走了,反正待会儿乖仔你没得吃千万不要记恨妈妈,可不是我做饭。
    魏桢以为小猫叫一会儿就会歇了的,结果并没有,它叫得很认真,甚至有越来越大声的趋势,他只好又低头,轻斥了一句:“别吵,吵就没得吃。”
    说完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片鳕鱼和一块鸡胸肉,准备上锅蒸。
    啤酒认得这个动作,那个锅呼噜噜冒气的话,过不了多久它就有肉吃啦!
    于是它立刻恢复平时的乖巧,安安静静地蹲在魏桢脚边,像一只粘人的小狗。
    饭菜刚上桌,魏太太就打电话过来了,让他们晚上回去吃饭,“你姐跟你姐夫回去帮忙酿酒了,你爸有应酬不回来吃,你俩赶紧回来,晚上我们吃椰子鸡火锅。”
    魏桢闻言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想想时间原来已经是十月底了,桑落酒要开酿,等到十一月初立冬,就该酿今冬的黄酒了。
    时间过得如此之快,那时他去青云镇看他们做大曲做酒药,还觉得早,毕竟提前快半年就开始准备了,可谁想到一眨眼就到了开酿的时节。
    炎热的夏季已经过去,连秋天都慢慢走进尾声,十月底的容城,早晚温差已经在变大。
    “这日子过得真快。”
    他挂了电话之后对桑落酒发出感慨,桑落酒低着头嗦粉,根本没搭理他,等到吃了一大半粉,才抬头看他一眼。
    “我大学毕业之后就觉得这一年过得比一年快,我又要老一岁了。”
    女人总是担心自己年华已逝,渴望抓住三十岁之前青春的尾巴,越是这样想,就会觉得日子越过越快。
    魏桢闻言抬头仔细打量一下她的脸,连条皱纹都没有,也不知道在焦虑些什么。
    不过他还是很实在地给她支了招,“你可以去做医美,比你用护肤品来得见效更快,到时候问问妈常去哪家,帮你也办张会员卡就行。”
    要是以前桑落酒决计不会答应这事儿,可现在嘛……
    “你给钱么?”她咬着筷子问道。
    魏桢点点头,神情一派理所当然,“当然我给,不然你还想谁给?”
    “是你给就行。”桑落酒点头应道,又哼笑一声,“其实我也没有很想去,主要是给你面子。”
    魏桢:“……”那可真是难为你了。
    在他们吃午饭的时候,青云镇福元酒厂的车间里,桑萝和陶东岩他们正在将年岁后经过高温润糁的粮食装糁入甑,也就是上蒸锅,打甑的过程必须遵循“轻、松、薄、散、匀”的原则,做到“见汽撒料,装匀上平”,这样才有利于要用高温将白酒蒸馏出来。
    整个厂房里热烘烘的,所有人都汗流浃背,趁原料刚上锅,还要蒸好长一点时间,大家赶紧趁这会儿功夫先去吃午饭。
    吃饭的时候桑萝还问李师傅带的徒弟李放,“小放你拍了视频没?回头阿鲤要看的。”
    李放摆摆手示意她放心。“我办事,姐保管放心!”
    李师傅这时忽然冲着桑萝问了句:“听你爸说阿鲤的男朋友是你弟弟?”
    此话一出,满桌的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纷纷问是怎么回事,虽然之前已经听桑伯声说过一次,但总觉这事儿很不真实。
    桑萝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有些微尴尬,“……还能怎么回事,就这样呗……年轻人老待在一起,就是容易产生感情。”
    听她说完,另一位老师傅笑着附和道:“说得也是,谁都是打年轻时候来的,对了,阿萝,你弟弟是不是就是来过好几回的那个小伙子?”
    桑萝笑嘻嘻地点点头,老师傅就一拍大腿,嗐了声,“原来那是老桑的女婿啊!我们还以为是他的新徒弟呢,还说怎么这徒弟三天打鱼半个月都晒网,来两回就不来了!”
    “那个小伙子可以,那会儿做酒药,我看他是一学就会,一做就对,最关键是他喜欢,问了我们老些问题呢,这点比阿鲤强。”
    真的是谁不在场就议论谁,桑落酒也是一样的,在场基本都是她的长辈了,对她以前的事那叫一个知之甚详,立即就开始吐槽她小时候学酿酒,那真是你让她做什么她才做什么,多一句都不问,多一步也不肯走,一度气得桑伯声恨不得撬开她脑袋把这些步骤给刻脑子上。
    “居然也学会了,嘿,果然是遗传的,有这基因。”
    听见一位老叔说了这么一句,桑萝莫名想笑,又觉得有点真笑了可能对不住妹妹,硬生生给忍住了。
    待到一个半小时后,甑里的粮食已经蒸透,盖子徐徐移开,热气迅速弥漫开来,视野内都是一片茫茫烟雾,在氤氲的热气里,大家伙把蒸好的红糁出甑,趁热泼入冷水让温度降到适宜,这一步叫晾糁,然后才是加酒曲。
    桑落酒属于清香型白酒,发酵时要用地缸,低温入缸发酵大概三到四周,二十多天后再把它挖出来,然后进行蒸馏,蒸馏出来的就是现在的桑落酒。
    跟古籍上记载的“桑落时酿酒”的桑落酒是不是一样,谁也说不好,但目前来讲就这一种桑落酒。
    桑萝去学的时候,师父就跟她说过,刚出锅的白酒能达到65度以上,想要得到最终的桑落酒,还要经过品评、勾兑等各项工序,然后贮藏一年方可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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