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说这话,却是不提杨如柳,她毕竟是聪明,知道自己是自己,杨如柳是杨如柳,她的想法就不一定会是杨如柳的想法。
她是真心的看得起庆春,也把她当作一个异姓的姐妹。
可杨如柳,却是不一定了。
不过这般说来,到底是把杨如柳撇除在外,不由也有了丝尴尬。
杨如柳听了尴尬的同时,却也更加的憎恨二人。
庆春只当是没听见沈蓉的话里面的不对劲儿似得,便也浅浅的笑着应了声:“既然姐姐都这般说,那妹妹自然是也随了姐姐的,不然,便是拒了姐姐的一片好心,到时叫妹妹心生歉疚。”
两人这般模样,简直就是差说明白把杨如柳给扒开了。
庆春也没什么,她本来这辈子就打定主意,要远离杨如柳,交好沈蓉的,既然现在沈蓉对她示好,她自然是欣喜的还回去了。
难道还傻了吧唧的撇开不成?那种事,是上辈子蠢到猪的她才会做的事。
沈蓉点点头,不说话了,可面上的神色,在对着庆春的时候,明显的就比之前要好了许多。
杨如柳在旁看的嫉妒心起,憎恨两人的同时,却也暗自发誓,日后定然要早点儿把两人铲除的决心。
不过还好,一想到她今日的安排,她心里微微得意了些,可脑子却是突然的闪过了刚刚庆春的那一闪……
杨如柳总是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不对劲儿。
正在这时,竹枝一阵惊呼,忙小跑着蹲下身,用帕子将一支镶嵌着珠宝儿的梅花簪子捡起来,喜道:“姑娘,找着了,你看!”
庆春从竹枝的手里接过梅花簪子,脸上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神色,和一丝对喜爱物品失而复得的笑意。
转头对着沈蓉和杨如柳感谢道:“这就是我母亲给我的那梅花簪子,真是多谢蓉姐姐和杨妹妹了!”
沈蓉见这簪子竟然是从他们的櫈椅子那边照过来的时候,眼眸不由微微一闪,看了眼庆春,庆春便也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沈蓉面上浅浅一笑,随即道:“没事,找到了便好,妹妹这下可要收好了,莫要再丢了,到时候,可就没有这般的幸运了。”
那边杨如柳就开口:“是呀,春儿姐姐,下次,可就没了这么好了。你说说也是,没成想,那簪子竟然是在咱们的櫈椅子底下,要是早知道,咱们一早瞧瞧,那就不用这般麻烦了。”
这话说的,却是耐人寻味儿。
沈蓉和庆春皆是敛下了眼眸,杨如柳见状,也讨了个没趣儿,偷偷的撇撇嘴,眼眸微微扫过庆春手中的梅花簪子,心里更是不屑。
不过就是一支艳俗的簪子罢了,这种东西,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难得庆春还当个宝一样。
可这时,杨如柳却突然把簪子掉在了他们的櫈椅子底下,和之前看见庆春的那一躲闪连在了一起,越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了,可就是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了。
庆春笑了笑:“都是我这丢三落四的性子耽搁了,还请蓉姐姐和杨妹妹勿怪,原谅则个。”
说着和两人走到桌子边,笑着道:“我便先自罚一杯,向蓉姐姐和杨妹妹陪个罪。”
这种事嘛,不过就是图个乐趣儿,沈蓉是不会见怪什么的,虽然杨如柳是心有芥蒂,可一听她这般说,却是笑了。
“既然春儿姐姐这般说了,那可不许赖皮!”杨如柳举杯,眨了眨眼。
庆春本放下的心‘咯噔’一声跳,又提了起来。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样的情况,有点儿不对劲儿呢?
可随即不由在心里摇了摇头,前世杨如柳的确是在沈蓉的酒里,哦不!
应该说是杯子上做了手脚,后来陷害的庆春。
这酒,杨如柳是不会,也不敢做手脚的,因为这是太子从皇宫内带出来的酒。
而且,当时杨如柳和她也是喝过的,如果仅说是因为杨如柳自己先服了解药,可那时候庆春喝了也没事,偏偏就只有沈蓉中了毒。
虽然最后被救了回来,可却是因此而差点儿丢了半条命。
所以,那酒既然没问题,自然就应是杨如柳在杯子上做了手脚,所以刚刚她只是把他们两人的酒杯给换了。
杨如柳再如何怎么样,也不可能给她自己下毒吧?
想着,庆春笑道:“自是说到做到。”
“春儿姐姐好酒量!”杨如柳看她喝下了这酒水笑赞一声,竹枝忙给庆春把酒满上。
庆春浅浅的回望了下杨如柳,并不说话,沈蓉这时便道:“这下便该咱们了。”说着,扫了眼杨如柳,似笑非笑:“杨妹妹?”
杨如柳点点头:“蓉姐姐说的是,既如此,不若妹妹先来罢?”
沈蓉也没有和她争:“也好,杨妹妹是妹妹,理当先从。”
杨如柳便一笑:“那便多谢蓉姐姐了。”说着,看着窗外的雨幕,道:“细雨涟涟雨谦谦。”
沈蓉略一沉吟:“微风徐徐风吁吁。”
这下便轮到庆春了,庆春些微一愣,胸口不知为何,自刚刚喝下了那杯酒,就觉得微微有些沉闷儿,这时连脑袋里面都微微儿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