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是真心感谢沈蓉的,沈蓉淡淡的点点头,对她道:“你是个好的,好生的照顾着你家姑娘就行了,其他的,自有殿下为你家姑娘做主。”
竹枝含泪,使劲儿的点点头:“奴婢省的了。”
沈蓉这便点点头,想了想,又提点了一句竹枝:“如今这里人多手杂的,一个不好,说不定就有个什么腌臜,你可要好好儿的照看着你家姑娘平日里的衣食住行,莫要让那些脏东西近了你家姑娘的身,知道看吗?”
竹枝怔了征,随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杨如柳一回去,关上门,冷哼一声,坐下来,刚刚还明媚如三月阳光的脸色,瞬时间就阴沉如六七月阴晴不定的天色,乌云汲汲的,只看得一旁的芍药是心惊胆颤儿。
芍药小心翼翼的叫了句:“姑娘?”
“啪!”的一声,杨如柳一巴掌就甩在了芍药的脸上,厉声咒骂道:“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子事都做不好,我要你何用?!”
杨如柳其实心里隐隐也猜到,这一切,说不定和自己的关系不大,但是还是不由生气,便只能把气儿撒到了办这件事的芍药身上。
芍药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微微低垂着头,含着眼泪,什么都不敢说,其实她心里也委屈呀。
杨如柳坐在榻上,转过阴沉如墨汁儿的目光,冷哼了声:“这庆春还真是命大!这么弄都能给救活回来!”
她双手狠狠地收紧,青筋毕露,想起刚刚太子对自己和对着庆春的态度,她心里就更是火大。
自己哪里比她庆春差了?太子对她竟然还不如一个平民女子!
嫉妒之火在心里熊熊燃烧,杨如柳脑子里一个一个的恶毒计谋全都飘出来。
你等着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就不信,下一次,你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
太子和太医出来了,却是没有叫太医回去,直接把太医带到了他们这几天议事的贵宾间。
进去之后,福公公在旁候着,付安也在那里等着。
一见太子回来,两人忙就行礼,太子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然后坐下,对着那跟进来的太医说道:“说罢,那酒,到底还有什么问题?”
之前,太子听说庆春中毒,因为担心,便过去瞧了眼,却没想到,这一瞧,竟是瞧出问题来了,那酒,必然就是其中一桩。
付安人生的面冠如玉,像是个白面书生似得,从外表来看,谁也不能把他和一个一等一的武士给联系起来。
一见这太医,付安的一双剑眉微扬,看向太子:“殿下,这是……?”
太子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目光盯着太医。
付安扫了太医一眼,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思量,不再多言。
那太医忙就给付安和太子又行了一礼,这才道:“回殿下,刚刚那酒水之中,老臣仔细的研查的一番,发现那酒水之中,竟有两种毒药,其中一种,老臣倒是能分辨的出来,就是很寻常的那种,可还有一种,却是老臣不曾见过的,想来,应该是外面来的。”
福公公和付安在旁听着,目光中不由闪过丝骇色,是谁?竟然敢在太子的酒中下毒?!
太子闻言,眼眸微微一沉,又道:“那庆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太医忙道:“说来也是巧了,这庆姑娘,若是只喝下了其中一种毒的话,说不定,此刻早已经……”
说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太子,毕竟庆春是太子的女人,这么说太子的女人死了之类的,可是不吉利的。
太子目光一凜,太医不敢迟疑,立即接着道:“怕是已经没了,不过,巧的就是这酒水之中,竟然有了两种毒药,而这庆姑娘喝了下去,便是以毒攻毒,这才得以保存了一条性命呀。”说来,这庆姑娘,到底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虽然被这毒性的循环给保住了条小命儿,可这以毒攻毒,便是一个大男人,都未必能够承受的住,这庆姑娘一个弱女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就算是撑过来了,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疑难杂症?
太医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却是不用给太子说明的。
太子闻言,心里便有了思量,这两种毒,想也知道,其中一种,肯定是刚刚杨如柳他们几个人之中使用的小手段而已,女人之间的争宠,他见的多了。
至于另一种,太子不由冷哼一声,目光放空,看向窗外。
付安询问:“殿下,这酒……?”
太子目光微微收缩,随即便对在旁的福公公道:“福寿,本宫命你立即带人去把随行所带的所有物什,挨个的搜查!连银子钱票都不能放过!”
福公公立即凛然应声,忙就带着太医退下查去了,看来这次,太子是动了真格了。
……
……
☆、第 10 章
见人走了,付安思索着:“殿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对您身边的东西动手脚?”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除了上面的那个,还有谁敢在太子这个小太岁头上动土?
太子微微牵唇,似笑非笑,俊朗的面容看起来越发的俊美。
可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无端的感受到一股来自他这浅淡举止之中的霸气和冷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