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瑛端坐在悬洞之中,紧闭双眼,稳丝不动,外界的一切异变不为所动,体内涛涛气流还在滚滚翻腾,意海中那眼绿色泉眼在疯狂吸收能量,左手心的绿珠释放着炽烈的圣光,圣光翠色欲流,光华夺目,将骆瑛整个身躯笼罩其中。
整个天地摇摇欲动,惊涛骇浪瞬间抵达海岸,仿若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层雪浪。万般柔情在瞬间被掩没,滚滚巨涛势将天地苍穹破碎。海面狂风暴雨,巨浪涛天,天空雷电交加,电闪雷鸣,仿若天崩地裂,气势磅礴,越演越烈。怒海狂涛,天地异变,将这方天地笼罩在其中。
骆瑛稳坐在绿色圣光中,隔绝了外界,仿若两个天地。若此时有修仙之人在此,定会惊讶于这拓泉引发的天地异变,从来没有人能在拓泉时引发天地异变。
意海内的泉眼吸足了能量,竟又扩大了许多,莹莹翠绿宛若一朵怒放的绿色牡丹,发着淡淡翠色的幽光。骆瑛只觉得浑身疼痛无比,脑袋象是要爆裂般,身子一倾斜,终于禁受不住,倒了下去。
过了许久,意海渐渐平静,绿色泉眼也不再吸收能量,骆瑛缓缓睁开眼睛,感觉体内气流不再澎湃,归于平静,通体舒畅,充满力量。意识清明,感觉意海里有股清泉似在涌动。难道是拓泉成功了?骆瑛忙坐正闭目内视,发现识海里果然有个手掌大小的泉眼在汩汩涌动。骆瑛不堪欢喜,收敛心神,感觉身上腥臭无比,像是将身上的污垢都排出体外了,她展开左手,看到绿色珠子,正慢慢收回圣光。
脑海里出现“凡尘珠”三个字,原来这叫凡尘珠,之前救了她的小命,现在又助她开拓了初泉,真是好宝贝呢。这东西,看来已经被她滴血认主,已有契约。只是,这似乎还不是它全部力量,看来还有待慢慢挖掘。
初泉的开拓,让骆瑛已经能掌握这珠子开启,终于能够收放自如了。而初泉期,她最新掌握的是运用神识,能够用神识开启凡尘珠。探入了一缕神识,进入凡尘珠,只见这珠子里绿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骆瑛刚开拓的初泉境界还不能窥窃这秘宝的一角。她也只好作罢,将凡尘珠慢慢收回手心。
外面依旧怒海狂涛,电闪雷鸣。骆瑛一跃而起,冲出崖洞,悬于空中,仰天长啸,对着那滚滚而来的涛涛巨浪一掌击出,一股绿色光芒自手心发出,和巨浪激烈相撞,崩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轰隆”一声,竟是如雷鸣般巨响。海面出现一个巨大漩涡,似要将海底击穿,海水飞溅,冲天而上,升起一道高大水墙,瞬间又坍塌下来。
“光芒是绿色的,想必我是木属性。”珞瑛喃喃自语。
她被自己的力量吓了一跳,没想到只是开拓了初泉,竟有这么强的力量。心中不禁暗暗惊喜。殊不知,这都是凡尘珠的功劳,若换成他人,没了凡尘珠,即便开拓了初泉,也未必有如此大小,最多鸡蛋大小罢了,更不用说释放出如此威力的力量。
开拓初泉,使骆瑛对所谓修仙信心倍增,倘若之前因修不得法,久久徘徊在仙门外,使骆瑛渐渐丧失信心,那么初泉的开拓便使骆瑛重拾信心了,对于修仙更加坚定了。
接下来的日子,骆瑛便时常来崖洞,一坐就是几天,最初,村里的人也奇怪,最早发现骆瑛的异常的是阿望叔一家。阿望叔家离骆瑛家很近,平常阿望叔和阿望婶对骆瑛照顾有加,时常叫她去他们家吃饭。骆瑛去他们家的的次数也比别家多。
一日,在他们家吃饭,阿望婶便问:“瑛子,昨天你怎么没来家里吃饭,我去找你,整个村子都没找到呢,海边也没有,你去哪了?”
“我……”骆瑛有点吞吐,她没想到阿望婶有此一问。“哦,我去山里了”,灵机一动,便道。
“去山里?你去山里做什么?”阿望叔从饭碗里抬起头。
“我去山里想采点药。”
“采药?”阿望叔有些疑惑地看着骆瑛。
“孩子,你还小怎么进山呢?”阿望婶看了一下,有些怜悯地说,眼里满是怜惜。
“不行”,阿望叔想了想更加坚定地说,“你小小年纪,进山万一有什么事,我们怎么向你阿爸交代,以后还是别去了。”
“阿望叔,阿望婶,你们放心吧,阿爸在的时候我也有进山采过药,之前那些草药不是我采回的吗?”虽然那些草药没给阿爸用上,但后来,骆瑛将那些药给了阿望叔家,人参也给阿望叔补身子了。还有那青蛇皮,给了阿望叔做皮具。
“再说,我也不进深山的,只是在外面看看。”
阿望婶见骆瑛这么说便道:“那你还是跟你阿望叔去吧,让他带你熟悉熟悉。”
“嗯,对。”阿望叔皱着没头也只好妥协了。
“阿爸,阿娘,俺也要去。”一旁,阿望叔家的狗娃子,竟然也来凑一脚。
“不行,你怎能去。”阿望婶立刻阻止。
“为啥瑛子能去,俺不能去,俺都十岁了,比瑛子还大呢,而且俺还是男孩子。”狗娃子竟然据理力争起来。
阿望婶无奈,看向阿望叔,阿望叔点头:“也好,是该锻炼锻炼了,俺们家以后还要造娃子支撑呢。”
“那好吧,等熟悉了以后我自己去。”为了他们放心,骆瑛也只好应下。其实以骆瑛现在的实力,进山一般的野兽根本不用怕。只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她的秘密,就只好先装装样子。
想来,阿娘留下的药经,里面记载的一些草药,是炼丹的材料,上次上山也看到些,可以采来试着炼炼。只是家里没有炼丹炉,那些草药也不能久放,倒是个难题。不过,这个倒可以先放放,先去看看再说。边想着,边扒着手里的饭。抬头,对上阿望叔和阿望婶有些疑惑的眼神。冲着他们嘿嘿笑,赶紧低头再扒饭。
“这孩子,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阿望婶小声低咕了一声。骆瑛自动忽略。
翌日清晨,阿望叔带着狗娃子果然来找骆瑛了。骆瑛收拾了一下,背上药娄子,关上门,跟着他们出去了。
进山,沿着山路,三人慢慢前行,骆瑛不敢再进那个山谷,就跟着阿望叔在外围转悠。阿望叔虽是个打渔的,但骆家村毕竟靠近大山,平时没打渔时也时常进山。半天时间,他就带着二狗子打了两只野兔,一只山鸡。骆瑛则是在一旁采点野山菇和一些普通草药。
狗娃子跟着他阿爸,背着他阿爸给他准备的小弓箭,样子倒像模像样的,只是连一只山鸡都打不到,被骆瑛一通好笑。
“瑛子,你,你别笑,我会打到,”他涨红脸,“以后俺还会打到野猪的!”狗娃子握着小拳头,很愤愤地说。
“是,是,是,你还会打到大老虎呢!”骆瑛见他较真的小模样,不禁好笑地想逗他。
狗娃子以前叫二狗子,大名叫骆天根,是骆家村天字辈的一代,是阿望叔的小儿子,他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姐姐出嫁了,就嫁给同村的阿俊叔家的儿子,住在同村,时常能回家帮忙。哥哥骆天海几年前和阿望叔出海,遇到海难再也没回来。阿望叔两口子很是伤心,因此改叫他狗娃子,对他也很是疼爱。
接下来的半天,狗娃子很是认真的学打猎,大概是打算奋发图强,一雪耻辱,竟然还真让他打到了一只山鸡,让他在骆瑛面前很是得意了一翻。
“瞧见没,俺这不是打到了吗,以后还会打到大老虎呢,你等着。”
“好好,俺等着俺们狗娃子哥哥打到大老虎,拿虎皮做袄子呢,哈哈……”骆瑛打趣。
狗娃子却涨红着脸转过了身。阿望叔在边上看他们两个娃子斗嘴,也跟着笑了。
一天下来,收获也不少,阿望叔他们打到了一只獾子,三只山鸡和两只野兔,都是些小动物,他们只是在外围打打小动物,阿望叔说深山里还有大型的动物,只是村民们都不敢进深山,村里的老人都说深山里有精怪,会吃人。阿望叔也嘱咐骆瑛不要进去。其实骆瑛很想说她已经进去过了,以后要再进去也不怕,她倒是想进去练练手的,只是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