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了手,看向床头桌案上放着的瓷碗,是锦瑟送来的汤药。
“即便你变了,母后却还是挂念你。”
李庭绪端起瓷碗,手执汤匙轻轻搅动碗里的红枣,桂圆,栗子。
他笑了,像是调整好了心态。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终究是要留在朕和太后身边。太后祝我们早生贵子,朕也向你许诺,朕会对你好,也会对我们的孩子好。”
他盛起一勺汤药,送到了容汐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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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云翠宫外。
任南逸把侍卫乙拖到角落藏好后,他整整衣服,装出严肃模样,敲响了云翠宫宫门。
夜深人静,李庭绪不准人进殿打扰,云翠宫的宫人被遣散回屋,寝殿外只留一个公公值守,等一个时辰再和其他宫人换班。
这公公刚掩嘴打了个哈欠,就听见宫门外有人敲门。
他走到门口,打开一道门缝,探头一看,门外是个侍卫。
“这么晚了,你来云翠宫做何?”公公问道。
任南逸一揖,一脸正气道:“小人求见陛下,有要事汇报。”
“陛下歇息了,不许人打扰,不管你有何事,都等明日再见陛下吧。”
公公说罢就欲关门,任南逸赶紧伸腿抵住门。
公公瞪眼:“你做何?”
任南逸故技重施,立刻作紧张貌,指指他身后低声道,“有刺客!”
古代人还是单纯好骗,公公一听,立刻回了头,任南逸立刻完成四杀。
任南逸把公公往边上轻轻一放,关上宫门,轻手轻脚地摸到寝殿门口。
透过纸窗,殿内的烛光映出两个人影,一个人影高大,一个纤弱。
高大的人影贴近纤弱的人影,似乎想喂她吃什么东西,纤弱的人影在拒绝,想离开,但高大的人影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不许她走。
任南逸一看,火气就上头。
妈的,狗皇帝霸王硬上弓!
他一脚踹开殿门,响声惊动殿中人,李庭绪和容汐都转头去看,一个气势汹汹的侍卫闯了进来。
容汐一眼看清侍卫长相,瞬间愣在当场,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李庭绪则皱眉,冷声质问:“你是何人,胆敢闯进嫔妃寝宫!”
“老子是警察!来抓你这个强.奸犯!”
任南逸冲上前,一脚踹翻李庭绪手里的瓷碗,将容汐拉到自己身后。
李庭绪也愣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侍卫,当着皇帝的面抢他老婆?
看看地上一地碎瓷和药汤,他很快回神,面上涌上恼怒,反应迅速地挡下了任南逸的攻击。
“大胆逆贼!”
任南逸刚才为了把容汐拉到自己这边,错失了李庭绪愣神的好机会,没能完成五杀。
见李庭绪开始反抗,任南逸急忙将容汐推到旁边安全地带,准备好好和这个狗皇帝干一架。
然而这一架,任南逸只抱着打晕了事的心思,李庭绪却起了杀心。
两人目的不同,下手的轻重就不同。
任南逸不想杀人,所以不曾攻击致命位置,而李庭绪则处处都袭向要害,所以他很快占了上风。
任南逸虽身携佩刀却不用,李庭绪瞥见他腰间佩刀,眸中闪过冷光,趁他不备,抽出了刀,转刃向他喉咙砍去——
刀刃挥到半空却停下了。
李庭绪不敢置信地看向用手抓住刀刃的容汐:“你做什么!”
“不要伤害他!”
有血顺着刀刃流下,然而容汐仿佛感觉不到疼,只满目焦急地望向他,李庭绪从没见过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任南逸看见她的手在流血,眸中又惊又痛,瞬间愤怒暴涨。
趁李庭绪此刻分神,他抄起手边的木凳往他后脖子上一砸,李庭绪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任南逸扔下木凳,跑到容汐身边,小心翼翼地执起她的手。
刀刃割伤了她的手心,鲜血直流,任南逸双眼通红。
“我没事,皮肉伤罢了。”
容汐掏出手帕想要包扎,任南逸从她手中夺过手帕,动作笨拙又温柔地给她包扎好,然后一把将她拉进怀中,抱紧她。
容汐也伸手回抱住他,靠在他温暖的胸口,她这些天来第一次感到踏实。
“你怎么来了?也是通过玉佩?”
容汐想起来,他有对佩的另一半。
任南逸将脸埋在她的发间,点点头。
“你不回来,我就来找你。”
“而且有人要害你,我必须来救你。”
容汐皱眉,“害我?”
“嗯,历史又被改变了,说你被封妃,却在册封大典之前就病逝了。”
任南逸抬起头,摸摸她的脸颊,虽然又消瘦了些,但是并无病态。
“你好好的,怎么会病逝?一定是有人害你!”
拍了《南温丽歌》之后,任南逸也算熟悉宫斗套路了,有些妃子为了争宠什么坏事都干的出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任南逸轻轻抚开容汐微皱的眉心,亲吻她的额头道:“我现在就带你走,永远离开这里,以后有我在你身边,谁都不能伤害你。”
容汐露出为难的神色,“我的玉佩不见了,所以一直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