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
一时之间,参会的人过来和他打招呼,几番寒暄,却是有意的将探寻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厉总,这位是?”寒暄过后,终于有人开口询问。
“我今天晚会的女伴。”
我微笑不语,对着对方点下头算是打招呼。厉风不愿介绍,我干脆安静的做好一个花瓶应该有的姿态。
陪着他接受来宾的敬酒和寒暄,时间长了,我的脚感到有些酸了,想着出去休息一下,将挽着他的胳膊抽出,却被他不动声色的用手按压住。
看着他脸上云淡风轻,我恨不得亲自给他两拳发泄。
“听说今天年会和丰医药的新任经理也会到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站在原地,百无聊赖的听着他们聊天。
“这位新任经理可是不简单。上个月和丰集团因为竞争对手恶意散发的负面消息,融资困难,资金链断裂,一度面临倒闭的危险,幸亏他及时出现,集团才有惊无险。”
“确实,这么一位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的干将,不过20出头,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也难怪李老破格直接任命他为总经理,器重非常。”
几位宾客闲聊,言语间尽是对这位和丰集团的总经理的赞美,我似懂非懂的听着,反倒是厉风一脸不惊,紧紧抿着嘴唇微笑不语。
见他没有要我离开的意思,我有些沉不住气了,刚才喝的酒隐约让我有了去卫生间的想法。
“喂,宴会到底什么时候结束?”我将侧脸对着他的耳朵轻语。
“待会儿还有集团讲话。”
“既然如此,我累了,先走一步。”
说着,我迫不及待的要抽出手。
我只是逢场作戏来的,不是真的要陪他参加这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宴会,况且,在我进来会场的时候就已经巡视过,并没有发现于情暖的身影。
没有敌人,我当这个花瓶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厉风一把按压下我逃脱的手,“你不是喜欢这样挽着?做戏做到底。”
他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我正想要要发作,却感受到人群中一阵骚动,熙攘的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路,一个熟悉的面孔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恭贺厉总,我是和丰集团总经理赵御庭。”
赵御庭说着,主动对厉风伸出手。他身穿一身职业性黑色西装,显得温文儒雅,眼神平静的望向厉风,波澜不惊如同秋日的湖水,没有一丝的涟漪。
只是,他太过平静,太过专注的盯着厉风,目光没有半分投向我,仿佛我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欢迎。”
错愕间,厉风优雅的握住他的手,两个男人象征性的开始商务寒暄。
我来不及惊愕,腾出手匆匆朝着卫生间走去,至于赵御庭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此刻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从卫生间出来,我深呼吸一口气,越来越看不懂今天的这场宴会,该来的于情暖没有来,反倒是说出去工作的赵御庭来了。还有厉风,他模棱两可的态度让我越来越困惑……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简单的补个妆,收拾好自己准备出去,却差点和进来的人撞上。
“你怎么……”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突然出现在宴会的赵御庭。
“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赵御庭脸色僵硬,声音尽是不悦,我能感受到他情绪的激烈,却是被他突然的质问弄的一头雾水。
“我陪着他一起参加宴会啊。我以为于情暖也会来,本来想要好好会会她的,谁知道她根本没有来……”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穿上这件礼服?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他打断我的话,眼神充满隐忍和指责。
“不过一件礼服,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再说,这件礼服是厉风给我的,有什么危险,难不成他要害死我?”
我被他突然的呵斥莫名其妙,一件衣服而已,他为何会这么生气?
厉风虽然危险,可是至少我可以保证我性命无忧,事情不会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
“你明知道这就是个圈套,还要往里钻!你和他这么亲近,就是将自己置于危险。”
“你说于情暖?”
我狐疑,一向平静的男人为何突然发了飚。
“那个男人才是最危险的人!”
赵御庭脸色阴沉。他扭过脸,浑身散发对我做法的抗拒和不满。
“你刚才还和他走的那么近……”
他说着,声音突然沉下来,很低,还是被我听见了。我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这是吃醋了?
“不过就是挽手,有什么危险?照你这样说,我还和他同居一个屋檐下,岂不是更危险?”
我哭笑不得,说来说去,他是对我和厉风亲近心存芥蒂啊!
“你在别墅,他不会动你,至少表面上不会把你怎样,可在这里,无数双眼睛盯着你。”
赵御庭绷着脸,对我一阵责怪,我听的出他是在怪我意气用事,可是我真的不是,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不出来,怎么会让她有机会下手?”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这次出来工作也是,你书房那些收起来的奖杯和证书我都看见了,你没有选择去医院而是选择和丰,都是为了我。可是,赵御庭,你不明白,那些过往和伤害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讨回公道,又对我有多么重要。”
“我真的不明白?还是你根本就是对他没有死心过?就算知道这是个圈套还要义无反顾的往里钻,苏洛,你是不是还贪恋他给你的卑微的美好?”
赵御庭一改往常的沉默,幽黑的眸子定定望着我,似乎是想要将我看穿。
我被他的话弄的一怔,眸色闪烁,
“这些都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说完,我毫不犹豫的走出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