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逐木不敢确定,只有领着花秋朝住院部走。
病房的灯微亮,花秋和周逐木进去的时候,陪床躺着一个小姑娘,蓝色床单上的少女正打着点滴。
她面容姣好,清秀且白嫩,看起来就像是小白兔,这是花秋的第一感觉,她仿佛能想象到少女睁开双眼后的人畜无害。
微凉的月色下,少女的身体没有任何微变,只有车祸的轻微擦伤泛红。花秋微微皱起眉头,将手掌置于少女肋骨之处,泛红的光芒之中,倒映着花秋和周逐木透明的身体。
周逐木扶着花秋的时候,是有一刹那的讶异。
少女微皱的眉头仿佛牵制了花秋,她不由的皱起眉头,仿佛痛苦与灼心之痛都她能感同身受。
“是她?”
花秋点头,“等了二十二年,终于来了。”
自花秋的中医馆没了之后,周逐木便让花秋进了他的中医部,整日乐得悠闲,偶有几个从走北区的老人来找花秋看病,而更多地时间,花秋都在听着中医部的几个小护士说八卦。
“你说那个明星住在我们医院?”
“可不是吗?这几天粉丝和记者把医院堵得水泄不通,我男朋友都接不了我。”
“为啥?”
“车开不进来啊。”
花秋翻了个白眼,觉得有些吵闹便想离开这里。
“花医生,还没下班喃!”
花秋并没有停下步子,而是摔门离开。
“白小姐,按照恢复程度,您已经差不多了。”
白纤耷拉着脑袋将视线移到了自己的左肋骨,自住院第二天起,白纤自己都能感受到,那个做了手术的伤口,并不是格外的疼痛。
“周医生,你们的技术太好了吧。”白纤崇拜地说着。
周逐木低头写着记录表,并未回答。
白纤肤白貌美,连说起话都是娇滴滴的,“周医生,我经常都有心痛的症状,你能看吗?”
周逐木低眉看着一脸可怜状的白纤,用笔尖敲了敲资料本。
“我们中医部有个叫花秋的医生,她应该能帮你...”
花秋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发现门口站了很多人,都扒拉着窗户朝中医部看,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便从捡药部的小门进去了。
“花医生。”
“?”
“有患者找你。”
白纤在办公室等了很久,助理周粥帮她拦住了身边要签名和合影的人,她真觉得如果医生还不来,她恐怕就要被那些人踩着去找白纤了。
少女浅浅呼吸着,带着黑色口罩坐在椅子上,一头黑长直发如瀑,就算没有化妆,依旧是美的不像话。
伴随着几声吵杂,白纤偏过头看着从人群中走出的人,她穿着一身白大褂,一头波浪卷格外扎眼,碎发下的脸精致且不修边幅,本应随性的风格却格外的让人觉得风情。
那双眼睛妖媚且狭长,让白纤有片刻的不寒而栗。
花秋不是不认得白纤,就如同现在白纤站在她面前一样,就是那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白纤并未思索左右,她打从看见花秋的第一眼起,便觉得她一定就是周医生所说的花秋,仿佛人如其名,如花一般娇艳,如秋一般清冷。
白纤让助理将办公室的人都去散开,片刻之后,整个房间只剩下她们俩,花秋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饶是冷静地看着面前的小白兔。
“姐姐,你当我的私人医生吧。”
花秋冷冷相望,听着白纤柔里柔气道,“我是个演员,没办法经常来医院,就像刚才的情况姐姐也看见了,所以,你做我的私人医生吧。”
花秋不语,听见白纤此番话,心中顿时明白一定是周逐木的推波助澜。
片刻后,寂静的办公室响起了花秋的回答。
“不。”
花秋并不想做白纤的私人医生,她虽确定了自己的神力在她身上,但她更多的时间,要耗费的精力并不在此,一个已经是明面上的小白兔,不管走到哪里,她都能第一时间赶到身边。
至于私人医生?
大可不必。
白纤看着花秋那双清冷的眸子正在思索,她也不恼,只是仍旧不依不饶的缠着她,哪怕花秋已经拒绝,但白纤始终觉得还有回旋之地。
“姐姐,我这里痛。”白纤指了指心脏,皱着眉头又盯着花秋看。
花秋早已经看穿了她的小把戏,只是微微闪过一眸,便看穿了她。
“...”
奈何白纤软磨硬泡都行不通,花秋冷得像目中无人。
白纤深呼了一口气。
“姐姐,开个价吧。”
“皂七让你今晚去找他。”
“知道了。”
周逐木看着花秋,听说了白纤要让花秋做她的私人医生,倒也是心下了然。
花秋对着这偌大的写字楼便是头疼,她也不得不佩服皂七他们,自她从虚境之画苏醒之后,便得知了他们在这座城市开了家事务所,表面上是帮着凡人打官司,实则暗箱操作着神族事物。
“殿下?”寻哩惊讶于在这儿看见花秋,自打她在走北区开了家中医馆,几乎就再也没来过这里。
“皂七喃?”
“上神在办公室。”
花秋皱眉,乘电梯朝顶楼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