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来的接触让白荷有些懵,他握着她的手竟然没有放开,不但没有放开,还使劲往他的方向一拉,白荷的身子便向前跌进了他的怀里。
白荷的脑子在这一刻混沌一片,像倒进去一碗浆糊,耳边是几千只蜜蜂在“嗡嗡嗡”地叫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她,眉宇间的“川”字淡淡散去,淡淡的语气说道:“你太可怜了,而我同情心太多了……”
或许这就叫“天作之合”?
覃小津说着唇角勾了勾,赫然勾出一个自嘲的笑。
“我们结婚吧。”他说道。
白荷抽了抽嘴角:“哈?”
……
酒店套房的客厅里,向清发出一声尖叫:“常苏!”
常苏惊跳起来,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而实际上他什么也没做,做错事的是小先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向清处在崩溃的边缘,“小津和一个陌生女人领了结婚证?”
常苏点了头。
“那个女人是谁?”向清捧着疼痛欲裂的头。
“我也不知道啊,向清姐,我们和小先生都是刚回国,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认识一个陌生女人,还和她领了结婚证。”常苏真的委屈死了。
“那你怎么不拦着他呢?”向清懊恼得想要杀人。
“我就替小先生送了个男的去警察局,再回到医院时,小先生就已经把两本结婚证摆在我面前了。”常苏觉得自己要是再去趟警察局,回来,覃小津都能把孩子生出来了。
等等,貌似,孩子已经生出来了,而且一生还生俩。
向清盯着常苏一脸古怪的神色,问道:“什么警察局,什么男人,什么医院?”
回国才多久,覃小津瞒着她的秘密可真多。
常苏抓抓脑袋:“我也不清楚呢,就是小先生让我陪他去一趟医院,我以为是让我陪他看医生的,谁知道是让我去医院见义勇为的。”
常苏一想到今天在医院打了一架就莫名感到舒爽,他的娃娃脸蒙蔽了世人,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衣裳底下遮住的是怎样威猛的肌肉。
向清模模糊糊想起来,那一日覃小津接到个电话就往医院赶,还不让她跟着,原来是病房藏娇。一想到小津采纳了她“契约婚姻”的提议,但结婚的那个人却不是她,她的胸口就像烧着一把火。
等等,契约婚姻!
向清胸口里的火顿时熄灭,覃小津和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之间一定是“契约婚姻”。
常苏还准备献上自己的肩膀让向清捶一顿撒气,却发现向清突然就不气了,收起了刚才的张牙舞爪,恢复了平常事业女强人的才有的标准的笑容。
“向清姐,你没事吧?”常苏试探道。
“常苏啊,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常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漂亮女人的脸六月的天哪!
“准备帮小津庆祝一下。”
已经假结婚,接下来马上就是假怀孕了吧?蓝花坞的继承权马上就是小津的了,当然要帮他庆祝。
“无论如何,小先生结婚了,不管和谁,这都是喜事,喜事当然要庆祝。”常苏朴素地理解着,小先生的婚礼,他这个第一助理可有得忙了。
而向清已经走出门口:“常苏啊,我去忙一下。”
嗯,小先生的婚礼,第一助理有的忙,经纪人肯定更有的忙。常苏更为朴素地理解。
第10章 彩票
租屋,墙角的桌案上一烛莹然。
房东大妈接过了覃小津手里的钱,絮絮叨叨陪着笑脸:“我也不是故意停了你们的电,我这不是看你们不在家吗?我马上就去给你们送电来,有煤气的屋子点蜡烛,这是明火,危险,我明天就去给你们换个插电的热水器吧。”
他第一次踏进租屋的时候,这屋子里就已经是断电的了,不过一个市井大妈的假话没有必要戳破,他安静地非常有耐性地听她说完,方才说道:“不必了,我们晚上就要搬家了,因为还要收拾些东西,所以要麻烦您把电送过来。”
这男人真年轻,长得真好看,声音是真好听!
房东大妈在内心发出一叠连串的惊叹后,有些惋惜看向白荷:“你们不租了啊?住得好好的,怎么就不租了呢?你说你还带着两个孩子,搬家多折腾啊!”
提到孩子,房东大妈的眼睛朝白荷身后瞄了瞄,“咦,那两个孩子呢?”
房东大妈似乎也并不关心两个孩子的下落,视线又落到覃小津身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呢?
“都说外甥像舅,你姐姐那两个孩子一看长得就是像你,又乖巧,我可喜欢那两个孩子了,要不你们还是继续住这里吧,我以后不停你们的电了,有你在,你姐姐以后也不愁交不出房租了,你要是也和你姐姐一起住这里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对象啊……”
房东大妈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俨然是古代媒婆附体。
她正说到激动处,神情突然僵住了,但见覃小津的手搭上白荷的肩膀轻轻一用力,白荷的身子就往他怀里靠了过去。
这一靠让房东大妈的瞳仁瞬间张大了。
“阿姨,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姐弟,我们是夫妻。”波澜不兴的表情,平静无波的语气,却在房东大妈心湖里投入一颗炸弹,轰然掀起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