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央拉着李广振朝着前方走之时,只见一个占地一亩的大帐篷坐落在眼前。李广振看到目的地就在眼前,朝着身后的三人说道:“这儿就是军营的后勤。”
徐央点了点头,看到这个帐篷外面并没有巡逻的士兵,又看到帐篷门关着,推了推李广振,示意对方去敲门。李广振来至帐篷的门口,将门帘揪起,看到里面的门紧闭着,也知道后勤人员这个时候已经休息了,但是人员却在里面睡着,顿时用手朝着门拍了拍,喊道:“曹老头,快开开门,我要领军服。”
“谁啊?这都深更半夜的了,要领东西,明儿再来罢。”帐篷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李广振听到这个老东西懒惰不开门,正要喊话的时候,后背已经被徐央推了推。李广振干咳两声,小声说道:“我是李广振啊!我军明早儿就有任务,等不得明儿了。快开开门,自然有你的好处,不会亏待你的。”
徐央听到李广振说完,而后就看到帐篷里面亮了起来,而后就听到阵阵的脚步声朝着门口走来,“吱呀”一声,帐篷的木门打开了。只见门口站立一个佝偻糟老头儿,靸着鞋,披着外衣,睁着迷茫的眼神看着徐央等人,歪着脖子,张嘴打个哈哈,撇着嘴说道:“我睡的正香,正做好梦,就忽然被你们给搅醒了。你们要领多少的军服啊?”
李广振看到对方挡在门口,冷笑道:“曹老头,我们还是进帐篷中详说吧!”说毕,上前将对方推开,而后大步朝着里面走去,徐央三人则是鱼贯而入。
曹老头儿看到对方推开了自己,又看到对方是深夜来领军需品的,就知道对方一定没有说出实情,也知道这种事情是见不得光的,连忙朝着左右看了看,叹口气,连忙钻进帐篷当中,将门关好。
徐央来到这个帐篷后,只见这个帐篷好似一个大仓库一般,成垛成垛的军需品堆成了小山包,分门别类的摆放整齐。
曹老头儿朝着李广振领来的徐央三人看了看,发现三人面生的很,不由的问道:“李把总,你带来的三个手下我怎么都看着面生啊?”
“这三人是刚进入军营的,故而你看着面生也不奇怪。”李广振说道。
曹老头儿心里疑惑的点了点头,问道:“你要领多少的军服啊?”说毕,手按着门口一张桌几,一瘸一拐的走到桌子后面,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徐央等人看到这个后勤管理人员是个瘸子,又看到对方坐在椅子上后,从桌子一角抽出一个小册子。李广振看到对方坐定,说道:“一百二十套军服。”
“什么?你一个把总,手下不过只有数十人,居然就要领一百二十套的军服,这就相当于你们一个士兵要穿三套军服了。这样的待遇,在我们军营当中可是从未有过的啊!你老实说,你要这么多的军服做什么用的?”曹老头儿惊讶的说道。
李广振四人听到对方大声的嚷道,唯恐对方会将外面巡逻的士兵引来,连忙摆手制止对方不要大喊大叫的。李广振看到曹老头儿瞪着双眼看着自己,冷哼一声,冷笑道:“我们也不要绕弯子了,你也不要打听我们用军服做什么。这样好了,我用二十两银子来换这一百二十套军服怎么样?”
“你想的倒美。你用二十两银子轻松的换走了一百多套军服,若是长官来盘问,你让我怎么来交代啊?”曹老头儿说之时,眼睛则是轱辘辘的转,寻思如何从对方的身上多敲诈一些银子出来。
李广振看到对方一口拒绝了,并搬出长官来压制自己,心里冷笑,说道:“三十两怎么样?”看到老头儿依旧仰着脖子,不搭理自己,又问道:“算了,看在你孤身可怜放份上,我再让让步,三十五两的银子成交如何?”
“你不要看我老就觉得好欺负,更不要像是打发要饭的一般打发我。一口价,六十两银子,否则你就从那儿来,再回到那儿去罢。”曹老头儿双手交叉胸前说道。
李广振看到对方居然向自己勒索六十两的银子,顿时从地上弹起,指着对方的鼻子,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李广振看到对方依旧眯着眼睛看着房顶,也不搭理自己,冷哼了一声,冷笑道:“我一年的军饷不过区区的二十两之多,你居然想从我这儿得到六十两的银子,未免心太黑了吧?这样好了,我们各退一步,四十五两银子成交,这样你也不吃亏啊!你要知道,我用四十两的银子照样可以在外面定做一百多套的军服。”
曹老头儿听到四十五两的银子就要装进自己的口袋了,心里甜的跟蜜一般,但是仍要多榨取一些钱财,不耐烦的说道:“你要是从外面定做军服,可就犯军规条例了啊!看在咱们交情的份子上,我也让让步,五十两的银子成交,否则概不奉陪。”说毕,佯装站起身,张嘴打个哈哈,装模作样的要去睡觉。
“五十两就五十两,白让你捞到这么多的好处了。”李广振撇着嘴说道。说毕,恋恋不舍的从怀中拿出五张十两的银票给了对方。李广振想到徐央给了自己一百两的银票,而自己只是给这个老头五十两的银子,自己还落得五十两。虽然李广振心里乐开了花,但是表面上却是一副心疼的样子,好似这五十两是自己的一般。
曹老头儿看到对方心疼的样子,连忙伸手夺过五张银票,拿在灯光之下细细的看了看,脸上笑开了花,连忙将五张银票揣进了怀中,指着帐篷中的一个角落,说道:“军服都放在那儿,你跟着我去拿罢。”说毕,左右两臂摇摆着,腿一瘸一拐的朝前走着。
徐央看到二人好似在菜市场买菜一般讨价还价,而后李广振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出五十两的银票给了对方,就好似这五十两的银子是自己的一般。徐央跟在李广振的身后,小声说道:“你只要好好的为我办事,以后保管有银子让你拿到。这五十两银子不过是一些甜点,后面还会有大鱼大肉的等着你拿。就看你肯不肯跟我们好好的合作了?”
李广振看到对方已经发现自己内心的小算盘了,干笑两声,说道:“好汉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配合你们。”说毕,就看到曹老头儿已经停在了一堆军需品边上了。
徐央朝着大虎小虎两人使个眼色,示意两人跟着李广振一起去拿军服,然后就听到曹老头儿说道:“那儿有个小推车,你们可以将这些军服放在小车上,推回去就是了。”说毕,又为四人数着军服,然后小虎推来一个小推车,将军服点点数,放置在小推车中。
徐央看到四人在装军服,正要朝着帐篷打量之时,忽然嗅到扑鼻的硫磺味传来。徐央顺着硫磺味最浓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个木箱整齐的放在帐篷的后面,而这些木箱旁边,还有一个个的木桶。徐央趁着曹老头儿在数军服,一溜烟跑到了这儿,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徐央看到这些木箱呈长方形,有数垛,每垛都直堆向了房顶。在看到一个木箱好似有打开的痕迹,轻轻的将这木箱打开,朝着里面一看,顿时惊呆住了。只见这木箱当中整齐的放着一把把的火铳,而火铳与火铳之间则是用稻草间隔着,防止互相碰撞造成破损。而这些长方形的木箱旁边也是堆着成垛的方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则是金属的弹药。
徐央正要从木箱当中端起一把枪的时候,耳边传来阵阵的脚步声,而后就听到曹老头儿的声音喊道:“你这个新来的小兵好没有规矩,居然私自闯进了军品重地,该当何罪?还在那儿愣着干什么?还不滚一边去。”
徐央回头一看,只见曹老头儿一瘸一拐的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嘴里还时不时的骂骂咧咧的。徐央心里冷哼了一声,装作害怕的样子朝着对方赔罪求饶,然后脚下则是慢悠悠的离开放火铳的地方。
曹老头儿看到对方向自己赔罪,又看到对方离开这儿了,冷哼了一声,说道:“军服已经装好了,快快离开这儿罢。”说毕,转过身,背负双手,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走去。
徐央点头称是,然后趁着对方不注意之时,又将身边一个木桶打开,而后熏鼻的硫磺气味直往鼻孔钻,令人窒息。徐央朝着木桶看去,只见桶内尽是细沙状的黑物质,顿时判断出这是黑火药。徐央看到这儿是存放军火的地方,正要离开的时候,转念一想,计上心头。徐央看着那个老头儿朝着远处走去,顿时两手并用将桶中的黑火药装在了身上能够装填的地方。
徐央正在偷火药的时候,远处又传来了曹老头儿的声音:“那个新来的士兵,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要让巡逻的士兵抓你了。”
“知道了,我出来了,我出来了。”徐央说之时,轻轻的将身边那个火药桶放倒,然后将手放在大衣当中,顺着裤腿里面放着黑火药。只见徐央一边朝着门口走,而对方的裤腿当中则在地面散落一线的黑火药。这地上一线的黑火药源头直至刚才放倒的火药上。
等徐央来至门口的时候,只见曹老头儿瞪着对方,嘴里骂骂咧咧的。曹老头儿将桌几上的小册子合上,嘀咕道:“你们虽然用五十两的银子得到一百二十套的军服,但是我也需要改一改进出数量了。明儿,我还需要出去买一百二十套的军服,才能够跟仓库中的数量对住,不然我可是监守自盗,罪无可恕了。”
李广振等人装作没有听到对方说什么,朝着对方拱拱手,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小虎推着推车儿跟在后面。徐央一边朝着外面走,一边注意着脚下的黑火药可不要从中断裂开来,否侧可就前功尽弃了。徐央庆幸曹老头儿没有发现自己在地上留下一线黑火药的痕迹,并且又顺利的走出了帐篷。
当徐央等人出至帐篷后,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帐篷又恢复了黑暗。徐央猜测曹老头儿或许正抱着五十两银票进入了梦乡,也正好给自己点火药留下了作案的时间。徐央心里盘算着,等接近关押村民的地方,然后再点燃脚下一线黑火药,这样趁着仓库燃起滔天的火焰之时,再将村民换上军服,趁乱的逃之夭夭,岂不是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使命。
而李广振三人则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而这道黑色的痕迹直达后勤的帐篷里面。这黑色的痕迹在夜色的笼罩之下,显得跟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若是不趴在地上仔细的观看,还真是不容易看到。
就在徐央看到自己距离关押村民的地方越来越近之时,恰在此时,自己偷来的黑火药也所剩不多了。徐央心里暗恨自己为什么不多偷些黑火药,这样就可以距离后勤那个帐篷远点了。徐央眯着眼睛朝着身后看去,发现那道黑火药的痕迹真是不容易的辨别,心里窃喜,而后就看到一座座的篝火在旁边。徐央看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有想到关押村民的地方还是后勤的地方,又看到自己的临时计划就要奏效了,心里乐开了花。
徐央看到李广振在前面领路,放慢了脚步,朝着大虎小虎小声的说道:“一会儿等后勤的帐篷爆炸开来的时候,趁着关押村民的侍卫慌乱离开,我们再趁机给村民换上军服,趁乱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