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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田喜气洋洋地道:“今天运气真是格外好,不光逮到了一只肥肥的野兔,还有一只大野鸡。”
    顾田一手抓着一只扑棱着翅膀的野鸡,一手捏着一只肥肥野兔的后颈,它的小胖腿还在乱蹬。
    顾豆一看,哈喇子“唰”地一下子就流出来了,还没等野鸡、野兔变成美味,他就已经提前尝过“肉”味。
    顾念不由一阵好笑,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说:“瞧你,都馋成什么样了?姐姐一会做一顿美味的野味大餐给你们吃!”
    “姐,你确定要吃掉吗?这野兔和野鸡,不得去换点油盐啥的。”顾豆流着口水,口齿不清地道。
    “不用,留什么留,吃了就吃了,吃了肉,身体才会养得棒棒的。瞧你一阵风吹要倒似的。”顾念毫不犹豫地道。
    顾田和顾米也不吱声。
    要是按以往,他们真的会把野鸡和野兔抓去换油盐了,但是一想顾念活人墓里熬了7天,差点就失去这个妹妹,听她这么爽朗地说要做大餐吃肉,两兄弟一时间也舍不得说出拒绝的话来。
    不久前他们才因为差点失去妹妹而难过,强大的愧疚感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还好顾念没事了,粮食种子也找到了,看到顾念欢快的笑脸,他们都想:能让阿念开心就好!
    再说,这野鸡、野兔又不是顾念一个人吃,所以他们就闭上了嘴,没有说什么要把野鸡、野兔拿去换油盐的话。
    这时,担架上的男人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哼声,大家回过神来,这才有点惭愧,发现竟然忘了担架上还有个重伤的病人。
    顾田赶紧用藤条绑住了野兔的肥腿和野鸡的翅膀,确保它们不会逃走,然后扔到身后的箩筐里。
    四个人又抬起担架往村里走去。
    他们这一行四人早上出村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吸引了村里人的默默关注。
    大家都知道顾念要去虎头山找粮种去了,他们倒也不担心顾念会逃走,因为在虎头山里,除了山脚处有野菜可以吃,再往山里深处而去,就是猛兽蟒蛇,他们可不相信有人能够在原始森林里活下去。
    顾念就算逃进虎头山,早晚也得从原始森林里出来,不然就会被毒蛇猛兽吃掉。更别提入夜山林里多危险,要是逃进山里,支撑不了三天。
    没想到,才到中午,就看到他们兄妹四人从林子里出来了,而且,他们似乎还多了一个人。
    等走近了,村里人便一眼看到他们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生死不知的人。
    “哟,顾田,这人谁啊?怎么血啦糊糊的,你们还把他抬回来?”
    “是啊,看着不象村里的人,怎么回事?是被野兽给咬了吗?看样子都没气了!”
    一见新鲜事物出现,村里人顿时炸了锅一般,都围过来看热闹。
    进村就是一块块梯田,这时候大家还没收工,都在田里劳动,所以都看到了顾田他们回来了。
    平时村里根本没有娱乐活动,两只公鸡打架,村里人都能津津有味地看半天,别说他们兄妹四人从山里带回一个陌生男人的事了。
    由于关注着这个陌生男人,顾田他们背后背的马铃薯倒是被忽略了。
    再加上,=顾田颇有心机地在马铃薯上盖了一些野菜,大家以为他们背的是野菜。
    担架上的男子其实并未完全失去意识,迷糊中听到这些议论,却无力反驳。
    听到有人说,看样子也活不了了,赶紧抬到活人墓里这样的话,男人内心一个机灵,总觉得大事不妙。
    但再担心也架不住了脑子里晕眩之感袭来,他又昏迷了过去,在昏迷前,他迷糊地想到:
    不知道自己睁眼醒来会是在什么地方?
    是在村民们说的那个活人墓里?还是其他什么地方?
    “姐,咱们拿他怎么办呢?会不会抬进屋就死了?要不要放活人墓里去?”
    顾豆听多了村民的议论,腿肚子一阵哆索。
    “抬回家。”顾念也懒得和村民解释。
    最终,在村民们不解的目光中,顾田他们把男子抬到了家里,放到了顾念才睡了一晚的床上。
    顾念打水,烧水,用干净的麻布替那个男人擦洗全身。
    不是因为那个男人脏得她看不下去,而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检查他身上的伤口,作为医生,这也是基本素养。
    结果顾念发现,那人身上流了那么多血,就是因为脑袋撞到崖壁,头皮撕裂的缘故。
    头皮的血管本来就非常丰富,哪怕只伤了一小道口子,也能血啦糊糊的,好像要出人命似的。
    看来她之前的判断没错,这个男人的外伤不是问题,要紧的是头颅内部受撞击后的瘀血。
    顾念从自己背回来的竹筐里翻出两堆顾豆认为是野草的东西,递给顾豆道:
    “小豆子,你用院子里的石臼把这些药草全部捣烂,捣成糊糊,然后端来给我。
    一共是两堆不同的药草,前面一堆舂完,要清洗干净石臼,再舂下面一堆药草,记住了吗?这可是救人命的药草!”
    “记住了!”顾豆虽说没读过书,人却很机灵。
    最重要的是,顾豆很听姐姐的话,姐姐说一他不二,要不也不会有他不顾一切去求村长救姐姐的事了。
    乖巧的顾豆拿了两大把药草往院子里去,院子里有一个家家户户都有的石臼,是平常大家用来舂米的。
    顾豆从水缸里舀了一桶水,把石臼冲洗干净,然后先取了一把药草,不一会儿就把它捣成糊糊。
    顾豆将这团糊糊装在一个粗陶碗里,又依姐姐的话,洗干净石臼,又打了第二团糊糊,同样放在粗陶碗里。
    事情都做完了,顾豆忽然懵了,他记得姐姐说了,一团糊糊是用来敷脑袋的,一团糊糊是用来绞汁喝的,现在可好,他把两碗糊糊搞了,不知道哪一团是绞汁的,哪一团是外敷用的?
    如果是原来的药草,他还能分辨的出来,可现在都成了绿色的糊糊,怎么分辨?
    顾豆都快哭了,没奈何,他只好拿起两个一模一样的粗陶碗,进屋找顾念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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