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峰也没反应过来,没想到顾念出手如此迅速,竟然对那个少年上下其手,边峰的脸“唰”地黑了下来。
他想起顾念在他病中,帮他擦拭身子的事,顾念的动作利索却又不失轻柔,看得出来十分懂得体贴照顾人。
现在顾念又对这个少年做“亲密”动作,她是想干嘛?
边峰只觉得心里酸酸刺刺的,很不喜欢顾念和别人接触。尤其是别的男子,哪怕那少年看上去只有弱冠之年。
这时,就听顾念道:
“顾淮,你母亲是不是一年多前。突然间觉得四肢疲软无力,随后就慢慢不能动弹,只能躺在床上,经过你们的精心照料,但是一直没有好转,反而是越来越不方便行动。
可能原来还可以自己翻身,现在却是身子都僵硬了,动弹不得?甚至连吞咽也费劲?”
“没错。你怎么知道?”顾淮大吃了一惊。
“她怎么不知道?都是一个村子住的人,你母亲什么情况她能不知道吗?她这是胡言乱语,捕风捉影,吓唬你的!”
顾莲花在边上听着,最开始被顾念的话暂时吓住,但马上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顾淮一听,原本有些吃惊的神情,也转化为怒气,道:
“顾念,你不要拿我母亲的病情开玩笑,我劝你做人要善良,管住嘴巴,不然以后在村子里,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顾淮说着,举起了拳头,威吓地在顾念面前晃了晃。
然而,还没等他的拳头扫过顾念的鼻尖,边上有人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拳头,然后向边后一拗。
只听“卡答”一声,顾淮“唉呦”惨叫了一声,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把顾淮手往后扳的正是边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边锋就悄悄站到了顾淮的身边,看他欲对顾念比手划脚的,就骤然出手了。
边锋的架式,明显是个练家子,有点武功,至于功夫好坏,顾念没看出来。
然而,边锋能这么积极主动地帮她阻“敌”,顾念心中大定,对顾淮道:
“没错,就是这样,现在你也经常感到这只手没有力气。是不是?
虽然你的手还能够被你控制,但是总感觉力气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是吗?”
顾淮原本被边锋一拗,又痛又恼,气冲冲的,但是此时被顾念一说,脸上不由露出了一阵奇怪又惊慌的神情,脱口而出道:
“你怎么知道?我从来没有告诉别人!”
“我当然知道,你母亲得的病叫渐冻症,症状就是身体逐渐失去力气,慢慢的就像身体像被冻住了一样,而且会越来越恶化。
我并不是从村子里人的议论知道伯母的病情。而是从你身上看到渐冻症初期的症状,你们是母子一脉同源,因为这种病是有可能会遗传的。”
顾淮听了,莫名打了个寒战,觉得事情很严重的样子,于是问道:
“你说的遗传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母亲得了这种病,子女也有可能会得,现在你已经显现出了初期症状。就是那只手越来越无力,这就是症状初起的表现。”顾念徐徐道来。
边锋听得津津有味的。
“啊,真的是这样,顾念,你怎么懂这些?你懂得治吗?你要懂得治,求求你救救我。”
顾淮听到顾念说的言之凿凿的,不由内心一阵崩溃。
事不关己的时候,大家可能还会保持镇定,但当听说母亲的病会在自己身上发作,顾淮就害怕了。
他侍候母亲一年多,知道母亲得这种病有多么痛苦,吃饭的时候。汤水总是洒在身上,越来越无法顺利吞咽,身体也失去了感觉,只能僵硬地躺着。
家里人每半个时辰就得帮母亲翻身。长久不翻身的话就会长褥疮,皮肤会烂掉。
冬天还好,夏天如果长褥疮,伤口红肿溃烂。母亲整天整夜都睡不着,一直在家里哀哀哭诉。
还好他爹在竹器社做社长,能多赚一点外快维持生计,要不然,普通的村里人早就把母亲这样的病人送到活人墓去等死了。
一想到母亲的遭遇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自己也变成母亲那样,两个病人家里肯定撑不下去,那肯定有一个得进活人墓。
年纪轻轻,顾淮就感觉到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上,顿时慌了神,而能说出眼前一切症状的顾念就成了他的救星。
顾念见他害怕,便淡定地一笑,说:
“你娘的病,因为病入膏肓,想要完全康复很难,但是我有办法让她得到极大的缓解。并且能够重新站立行走。
至于你,只是病情初起,只要乖乖地听我的话,按我的办法去治疗,一定能够治好,至少三、四十年内不会发病。”
顾淮一听,简直像落水的人捞到了浮木一样,立即对顾念渴盼地道:
“顾念。你快帮我和母亲治治吧。”
“当然可以,不过明人不说暗话,治你的病,我要收一两银子的诊金,治你母亲的病,我是免费的。”
村民们听到顾念和顾淮的对话,尤其是最后要收的诊金,不由“咝”地倒抽一口凉气。
“顾念,你行不行啊?竟然敢收这么贵的诊金?简直是天价!”
有人愤怒地道。
顾念毫不客气地开出这么昂贵的诊金,当然是物有所值。
作为学贯中西的医学天才,前世那些大富豪要请她看病,都得上亿美元,她才会亲自给他们治病。
当然,这个价码是指对于那些超级富豪而言,但是对于贫苦善良的穷人,顾念出手,则是一文不收。
顾淮的家境在村里算是中等以上,一两银子虽然会让他肉痛,但他家肯定是拿得出来的,何况,还关系到顾淮自己的小命。
果然,顾淮赶紧点头说:“成交,但你一定要保证你说的治疗效果。”
“没问题,走吧,去你家。”顾念准备小试牛刀。
自从顾念和顾淮对上话后,顾莲花就没有开腔,她等着看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