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银花此时还不知道顾念刚救了郑氏,有被人称道的医术。
但是其实除了顾念,所有人看到孙黑虎的恐怖模样,可以说没有一个人,会对孙黑虎的伤情抱有希望。
顾豆看着孙黑虎浑身是血迹的样子。他心里不由暗惊,之前他还一直羡慕孙家能上山打猎,能天天有肉吃,现在看来。打猎也不是什么好营生啊!
1次打猎没事,但是一次遇到黑瞎子就惨了!
顾豆心想,一定不能让大哥学打猎,哪怕多编些竹器,把手都划破,也别上山让熊瞎子啃好。
张银花就象提线木偶一样,依着顾念的吩咐,用开水煮过毛巾。顾念则用这些毛巾替孙黑虎擦拭身上的血迹。
边锋在边上看到了顾念擦身这么老练的样子,心里又像倒一瓶醋,他真不希望顾念去接触别人,尤其是别的男人。
人在绝望之后,一旦有一点希望,就会拼命地抓住。顾念镇定自若的样子,给了众人极大的信心。
在擦完孙黑虎身上的血迹之后,顾念做了个举动,更让人吃惊和意外。
孙秀取了两桶凉白开过来,顾念问她是不是加了盐,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顾念就提起那桶盐水,“哗”的往孙黑虎身上泼去。
盐水顺着孙黑虎的伤口流淌,腌肉般的刺痛,让孙黑虎疼得全身一阵颤抖,那是被盐撒到伤口上受到的刺激,其实他这时候已经因为失血过多,伤情过重而昏迷了。
孙家大小看着顾念的一举一动,都有瞠目结舌之感,但他们看顾念做这一切,有条不紊,再加上两家长年的交情,也不想信顾念会害孙黑虎,所以都没有阻止他。
顾念大桶清洗之后。用开水煮过的麻布将多余的水份吸干,一番处理后,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孙黑虎身上的伤口。
孙黑虎胸腹前的主要的伤口有两条,有一条位于前胸,伤口很深,熊瞎子一爪下来,胸部上的肌肉向两边翻开,能隐约看到肋骨。
肚子上的那条就更夸张了,能够看到腹部筋膜了。
腹部的肌肉有横肌、斜肌、直肌,腹筋膜是最后一层保护了,进去就是肠子了。
所幸没有将腹筋膜划破,要不然。孙黑虎肚子里的肠子就要流出来了,虽然也能救,但是势必更麻烦,因为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最怕的就是过感染关。
孙敢在顾念洗清儿子的伤口后,看到了这一幕,毛孔都竖了起来,他打猎这么多年,也打了不知道多少猎物,自己也受过伤,但是儿子这样的伤口看在他心里,还是触目惊心。
这时。他心里的绝望更浓了,儿子伤成这样,怎么可能有救呢?顾念是安慰他们的吧?
就在这时,他却看到顾念打开一个竹制的盒子,盒子外观朴实,但开合间却是严丝合缝,盒子里摆着一些细致的长针,弯针。线,剪刀、夹子,还有一些他没见过的器具,明晃晃、亮闪闪的。
就见顾念老练地穿针引线,然后拿起那些针,就往孙黑虎身上的伤口开始缝了起来,就象张银花平时缝衣服一样。
顾念边缝边说:“孙敢叔,婶子,这么缝伤口会有些疼,我手头没有止痛的药,你们按住黑虎哥,别让他挣扎。
还有啊。黑虎哥,我现在是在救你,给你缝伤口,你要挺住。再疼也不能动弹。”
后一句话是对孙黑虎说的。
不过顾念也估摸着孙黑虎晕过去,这时候的缝针他估计也觉察不到有多大的疼痛了。
就像女人生孩子,生完孩子之后都会有撕裂伤,医生处理缝合的时候。不用麻药也全然没有感觉疼,因为生孩子时的推挤力已经把那周边的神经都挤得失去了传导疼痛的能力。
孙黑虎现在应该也是处于这种状况,顾念缝伤口,他倒是哼都没哼一句。
孙敢和张银花哪敢看,就看了几眼,就把头别开了,儿子的肉被顾念象缝衣服一样缝起来……
但似乎这个主意还不错,至少,孙敢不时偷瞅间,就发现儿子那狰狞翻开的肌肉都被顾念用针和缝线收拾好了。
很快,就在孙敢和张银花的不时偷窥之下,顾念迅速缝合好了孙黑虎胸口的伤口。
胸口缝好,顾念又开始缝孙黑虎肚子上的伤口,伤口因为失血,绽开处已经变成灰白色,顾念把手伸进伤口里。在里面捣鼓了会,然后开始缝合。
肌肉都是分层的,不能拉起来缝了就了事,缝合时必须按照肌肉的走向来缝……
终于处理完肌肉层,开始缝合外面的皮肤。
孙敢见原本儿子的皮肤就像两块破麻布一样,血拉糊糊的,现在被顾念这么如此缝合对接,勉强也能够看出原来的形状了。等皮肤那层也缝好,如果不是那一排缝合线,简直就和原来没什么区别。
顾念处理完这两处大伤,又用盐水冲洗缝合后的伤口,没办法,这是最基础的消毒,如果是在现代社会,就会用配比固定的生理盐水,如今只能因陋就简了,但总比没消毒的好。
感染关是外科手术的大关口,她现在做的一切,就是尽量避免炎症的发生。
孙黑虎依然处在昏迷之中,顾念将用过后的缝合针放入竹制的器械盒里,才发现今天系统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将原本金属制的医疗箱箱换成了竹制的,这种风格显然更适应这里,没有引起大家更大的注意。
最后,顾念用开水煮过的干净棉布将他的伤口包裹起来,让孙敢他们把孙黑虎抬进屋里床上躺着。
接下来,孙黑虎要面对的是凶险的感染关,今晚上他的伤口就会红肿热痛,如果没有抗生素,将会十分难捱。
为了买缝合的器械,顾念已经又消耗了1金币,现在她只有824金币了,这种时候也容不得她心疼。
只是她在系统里没有看到售卖抗生素,要帮孙黑虎扛过感染关,那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