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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朗畅只觉心脏微微坠了坠,稳住语气:“派对上有哪些人?我认识么?”
    听他道:“就七八个人,都是陆总以前的老朋友,不认识也不要紧。”
    乔朗畅忖了忖,并没有即时拿定主意,继续确认:“陆鸣涧知道我来么?”
    “不知道,但……老魏说没关系……”吴悠又像白天一样开始吞吐,但终究是决心已定:“你进来吧,我在门口等你。有些事,总要知道的。”
    寒冬的深夜,呵气成冰。乔朗畅只着一件单薄的大衣,有些难扛这严寒,但好在腿长步阔,穿过马路上台阶到推开那扇略微复古风的酒吧大门,也就区区十来秒。
    吴悠在门内等着他,一起的,还有一身半休闲式常服的魏津哲。目光扫过两边阵仗有些惊人的保安团队,乔朗畅瞬间明白两人如此“殷勤”的原因:酒吧被包场,凭他自己,还真难进得去。
    打过招呼,吴悠欲言又止,魏津哲则是复杂的目光投过来:“进去吧。”
    偌大的酒吧一楼空荡荡,头顶传来不太清晰的音乐声。
    “朗畅,”魏津哲转身,表情有些严肃:“人都有些历史,但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重在往前看,不要纠结。”
    眉心缩了缩,乔朗畅缄默。魏津哲也没强求,带路上楼。
    二楼可能原本就只招待少部分熟客,装修风格上相对小众,且以沙发卡座为主,一共也没几桌,倒是中央的环形吧台和不大的表演区占据了比较大的空间。
    低沉的歌声回荡在有限的空间里:
    “I could never doubt your kiss
    No other love,fills me like this
    If you take a chance, you\'ll see
    I believe in you
    Believe in me
    Other dreams may turn to dust
    But I don\'t care
    If you\'ll be there……”(1)
    乔朗畅站在楼梯口,抬头看舞台上抱着吉他的吟唱者:高挑的身材,精致柔和的脸,笑起来卧蚕明显的桃花眼——是熟人!
    如此情境下的重逢,让乔朗畅一时愕然。停了几秒,放轻脚步走到最近的桌前落座,以手势谢绝了魏津哲往前去的邀请。
    表演还在继续,灯光有些暗,在场为数不多的几位观众兴致勃勃盯着台上,以至于现场多出一个人,也没引起什么注意。
    一曲终罢,掌声热烈。乔朗畅没动作,并不代表他不认可表演者的实力:设计界的天才跨界演唱还能玩得转乐器,不管是否达到专业水平,都已足够让人称叹一声“牛逼”!继出类拔萃的运动天赋之后,这个华东来,再一次让乔朗畅刮目。
    掌声停歇,台下几人起哄,要求现场拆礼物。华东来没拒绝,从靠前的卡座上拿来个礼盒。与此同时,派对主角陆鸣涧在朋友的起哄下起身。
    目光划过那两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乔朗畅原本漂浮无章的思绪开始沉淀,满脑子乱留破碎的念头一点点汇聚,拼凑出一条不那么清晰的故事线……
    台上的华东来一手插兜,一手端礼盒,风度翩然,发言简短不失文采:“时间可以促成很多事,也可以分散很多人,但庆幸,我们终究是有一天带着各自艰辛求取的胜利,回到这里。”
    掌声热烈。
    坐得远,乔朗畅依旧清楚看到陆鸣涧嘴角向上勾出一个缓和的角度,在众人的目光中拿出盒子里的生日礼物——一块手表。
    “就这?太普通了吧?”下面继续起哄,“还是有什么特殊来历?说说呗。”
    华东来收起盒子一笑,眼下鼓起的卧蚕给俊朗的脸添了重中性魅力:“这是我向一个做钟表设计的朋友订制的,我本人也参与了设计,全球仅此一款。”
    “设计特色是什么?”下面追问。
    “这个,还是留给它的主人去发掘吧。”目光向前扫了圈,忽然在某个点上停留了下,又不动声色回到对面人脸上,说话者口气透了一丝刻意的嚚猾,“多年渊源,我相信我对陆总的品味喜好,还是能拿捏准的。”
    赞赏的笑声和着掌声再度响起,却依旧没人留意刚刚已被发言者目光扫到的角落、桌前坐着的那个表情有些狼狈的年轻人。
    “满不满意还得当事人现身说法吧?”有人催,“老陆表达一下看法呗。”
    “先带上试试,看他吹的,说不定连尺寸都不对,还扯什么喜好!”余者跟进。
    华东来没有回避,这就作势去拿陆鸣涧手里的表,后者没有动作,两人同时扯住表链,场面略尴尬。
    “你们刚刚那些礼物也没见让当场试啊,”魏津哲透着痞气的声音从后杀出重围:“这欺负人了啊,没必要吧?”是想圆过这一场。
    但不明就里的几人根本不买账。华东来也是胸有成竹:“我有自信,试吧。”
    一直保持安静的吴悠有些神经质的目光向后瞥去:角落里的人眼皮低垂,看不出情绪。
    “我觉得差不多。”正主开口,缓解了僵局,一面松开左手腕上的表链,取下原先戴着的表放兜里,又动作娴熟接过对面人手里的新表自己戴好,果然大小合适,淡金色的表面远看也质地良好。
    “很好嘛!新表意味新的节点,新的开局!”鼓舞性的发言带起一阵掌声和附和。
    吴悠的视力不算佳,坐得又靠后,用力眯眼盯着那表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倒是心头那股不平气陡升几分。再次回头,脸色乍变:原本坐着人的角落,不知何时已人去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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