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这谁啊!”跟在他身后的盛文笑道,挤眉弄眼的看着唐泽,“我说表哥,你这品位也太独特了点吧!这种欧巴桑你也下得去口,小弟佩服了。”
唐泽冷冷剜了他一眼,盛文乖乖闭嘴,微敛的目光好奇的打量白夜,看着看着,终于想到哪里不对劲了,一把抓住唐泽的手腕将他拉到一边,“表哥,怎么个情况啊?这不是那天的女警么?”
唐泽眼角抽了抽,“嗯!”点了点头,拽着盛文往前走。
“表哥,你什么意思?弄个警察在这等着我。”盛文脸色有点难看,一把抓住唐泽的手腕。
唐泽停下脚步,这时白夜也挂了电话,借着门口的路灯看清对面的两人,目光在扫过盛文的脸时,眼神带了几分凌厉。
“我先挂了。”她收了电话,扬眉看着唐泽,“我忘带钥匙了。”
唐泽笑了,语调里带了几分调侃,“我记得你开锁挺有一套的啊。”
白夜脸一红,“情况能一样么?”
唐泽一边往前走,一边掏钥匙。
盛文有些敌意的看着白夜,眼神至始至终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盛先生,真是巧啊,我本来还打算找机会跟你聊一聊的。”白夜在盛文从她身边越过的时候突然开口。
盛文的身体一僵,扭头看她,“还要说什么?视频已经被你拿走了,要说我杀人,也得有证据吧!不能因为个视频就定我的罪。”他语气带刺,“我告诉你,视频虽然在你们手里,但是我还有追溯权的,案子结束后我要追回的,要是视频流出,我一定找律师起诉你。”
白夜混基层的时候,什么样难缠的人都遇过,盛文这样的人,多半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有事没事先吼两嗓子。
“是么?那倒是没什么,只要你不是凶手。”
“你什么意思?”盛文这几天做梦都梦见左春欢变成厉鬼来找他,睡觉睡不好,吃饭吃不香,心里就跟扎了一根刺似的。今天白夜这么一说,心里的那颗火种‘噗’的一声就给点燃了,“我告诉你,我没杀人?”他像一头暴躁的狮子在原地乱转,看得白夜一阵头昏眼花。她走到沙发前坐下,‘咕嘟咕嘟’灌了一大杯水,“我没说你杀人,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盛文懊恼的看着唐泽,似乎在怪罪他不该把这个女人带进来。
唐泽没说话,薄凉的目光在白夜身上扫了两眼,等着她说下去。
“你要问我什么?能说的,我在警察局都说了。”
白夜正襟危坐,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一点。她的形象已经完全跟一名正经的人民警察背道而驰了,气势上绝不能在落了下去。
她拿出所有的勇气,就像一个老师第一次面对自己的学生,她在心里打好了腹稿,以便能用最短的时间问出最想要的答案。
她直视盛文的眼睛,薄唇微启,“你觉得,卢辉这人怎么样?”
盛文挑了挑眉,扭头看了眼唐泽。
唐泽点了点头,示意他尽量配合。盛文不知道唐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知道白夜为什么问卢辉,便如实回答,“人挺好的,老实,不过他最近好像遇到了点困难。”
白夜;“什么困难?”
盛文;“不知道,前几天他跟我借过钱。”
白夜;“多少?”
盛文脸上微微一红,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十万。”
“你借了?”白夜猛地站起来,看到唐泽的目光后,觉得挺尴尬的,赶忙又坐回去,“你借他了么?他有没有说为什么借钱?”
盛文不耐烦的双脚来回交替,面上露出一丝不悦,扭头看了唐泽一眼,见他没说话,才不甘不愿道,“不知道,没说,我没借他。我现在手里没那么多钱。”
盛文没有借钱,盛文没有借钱!
啊!白夜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盛文对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沙发里的盛文,“左春欢,也就是王雨,她之前是不是找你要过钱了?”
依照盛文的性子,为了顾及衡阳集团的名声,要他拿钱打发左春欢是很简单的事情,可为什么案发当日他会动作激烈的把她赶出去呢?
十万块钱在他看来肯定不是大数目,他为什么不借卢辉?他说他没有,那钱呢?很有可能是之前就被左春欢敲诈过了。
盛文的脸色一白,“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你给了她多少?”
说到这,盛文像似一只被惹怒的狮子,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那个女人就是个吸血鬼,我不过是睡了她一晚,她竟然三番两次的勒索我。第一次,她要十万,我给了,第二次,她的奸夫又来敲诈我,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五十万。我卖了酒吧的一小半股份才凑了三十万给她。这次,她竟然又来讹诈我,开口闭口五十万。”说到这,他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厌恶的表情,仿佛孤注一掷的瞄了唐泽一眼,“要钱我没有了,我把她赶出去,如果她真有胆,就把光碟公布出去好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等等。”白夜突然出声,“你是说,第二次找你要钱的人不是左春欢?是谁?”白夜抬头看了唐泽一眼,从包包里掏出张成的照片,“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盛文接过照片,“是他,就是这个混蛋。”
“这个人找你要钱是什么时候?”白夜收好照片站起身。
“半个月前吧!”
贝贝半个月前走失,张成半个月前找盛文勒索。白夜兴奋的看着盛文,脑中闪过一个一直被大家忽略的问题。
她立刻给邱雪打了个电话,确认了邱雪那边的信息,然后抓起外套往外走。
“你去哪儿?”唐泽看了眼手表——九点半,眉头不自觉皱了皱。
“去万隆农贸,有点事。”
“我送你。”转身从盛文兜里套出车钥匙,唐泽赶紧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