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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还有些什么东西,总是不变的。
    是不是,急遽变化着的人和事只是为了让你知道那不变的感情?
    庄海冰苦笑,道:“我老师是顶尖的催眠大师,精神意念和自我保护意识很强,但那晚,他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得知他要把苏小姐你带走的事情。
    “总裁意识到八年前的记忆被催眠和他要带你离开这两件事或者有关。我出奇不意对他实施了催眠……才知道这事背后的复杂性远远超出了我们所有的想象之外。”
    苏晨的心猛地一紧,耳边,那男人醇厚的声音接着说了下去:“苏晨,在我和你认识之前,你的父亲和我的老师已经相识。或者说,在你出生之前。”
    “怎么会?”苏晨失声叫了出来,睁大眼睛看向纪叙梵。
    她和这个男人的渊源竟然这么深,说不清,道不明……
    方琪坐在她旁边,纪叙梵坐在她的另一边,他轻轻把她的手拿起,握在自己的掌中。
    “我的父亲到底是谁?”她连声音也是颤抖的。
    纪叙梵微微蹙了眉,一双眸子越发幽深,道:“苏晨,你母亲这一生的情爱很复杂,其实也很简单,她不过遇见过几个男人。”
    苏晨立刻摇头:“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那个人!”
    方琪圆睁着眼睛,眼里净是迷茫。
    “你们到底说什么啊?苏晨,什么不可能?”
    苏晨握紧方琪的手,低声道:“琪琪,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母亲的事情吗?我母亲这一生有过三个男人,如果再也没有别的人,但那人既不是我爸爸也不是我伯父,你说他是谁?”
    方琪皱紧眉头,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失声叫了起来:“是她原来的丈夫,那个死在摘星湖的男人?”
    “这怎么可能?他在苏晨出生两年前已经死在摘星湖了啊。”方琪骇然道,一张小脸全是苍白。
    “如果他没有死呢?”这时,庄霈扬淡声道。
    车内的气氛变得凝重。
    苏晨慌乱地看向纪叙梵,一脸求援与不知所措。
    她遇事多是从容镇定,现在事关生父,竟也怯乱了,这个模样……纪叙梵心里一疼,微叹了口气,也不理会车里各人的目光,伸手把她搂进怀里。
    方琪见状,吐吐舌,悄悄放开苏晨的手,一抬头,却碰上对面的男人微微炙热的目光,心里大乱,转头看向窗外。
    “苏晨,还记得当日在墓地前你伯父和我们说过的话吗?”纪叙梵柔声道。
    苏晨闭上眼睛,混乱的思绪慢慢冷静下来。
    苏翎的声音像流水一般在脑里慢慢淌过,有些景象在眼前划出,似真似虚,当眼睛再打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清明。
    “当年沉入摘星湖的尸体,不是那个男人的,那具尸首体表被湖石划破,尸体上所有能证明身份的证据也被湖水洗刷干净。他只是假死,在我母亲嫁给我伯父大约一年后,他和我母亲见了面,并且……”把头埋进纪叙梵怀里,她低低道,“他们发生了关系。是这样吗?”
    她自己说完,也觉得难堪。车里很安静,她知道,所有的人都在听着她说。
    很快又陷入迷惘……脑袋像被什么塞得紧实,再也无法挤出一丝一毫的想法。
    那个男人,也许该把他称呼为父亲,他为什么要假死?
    贝瑾知道吗?
    如果知道,为什么还要嫁给苏翎?
    她还蜷在纪叙梵怀中,耳根一热,想起来,纪叙梵却不让,那环在她肩膀上的大手紧紧扣着她。她微微一挣,没有挣开,虽有几分无奈,但现下不比两人独处,便也由得他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不必去看各人的眼色,她怕那里面藏着鄙夷。随即苦笑,真是个冒失的傻瓜,这里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是这样没错。”
    她就在他怀中,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在微微震动着,低缓的声音陈述出她臆测的事实。
    听到答案,她的心还是莫名一窒。
    她想问为什么,却突然生了几分怯意。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自己的母亲是个复杂的女人,特别在男人的经历上。
    琪琪却问了出来,小妮子的语气是飞快急促的,她能听得出琪琪微微喘气的声音。如果旁人也这样紧张,那她该怎么办?
    纪叙梵轻抚着她的肩,似乎有安抚的用意在。
    她心里一动,藏在他怀中的手拉了拉他的衬衫。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一种回应,也许仅仅是无意,没有任何表征意义。
    “或者我应该从头说起,不至于你们听得糊涂。”
    纪叙梵淡淡道:“那天,海冰把占.凯催眠以后,我原意只想问他关于你的事情,为什么要把我八年前和你相关的记忆删除,现在又因为什么要把你带走。
    “他却抖出了一个大秘密。他说,那是因为我老师的缘故。
    “苏晨,你的父亲和我的老师在很多年前就认识,而他们认识的原因是,”他说到这里,缓了缓,似乎沉吟了一下,“他们都为中东一个小国的政府办事。”
    方琪似乎低喃了句什么,苏晨听不真切,她只是意识到她好像突然听不懂纪叙梵的话。
    “你说什么?”不由自主吐出这句话,她抬头瞪着他。
    纪叙梵眉心微拧:“确切来说,那是个临时政府——二十多年前,那个国家便由军事独裁者统治着,那里的人对这种白色恐慌、恐惧、厌恶之极,后来终于成立了临时政府,要闹独立。”
    “那关他什么事?他跑去那里干什么?他不是在中国吗?”苏晨喃喃道,“我不明白,我听不懂。”
    “我也不明白。”方琪老实道,一张小脸净是迷惘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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