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破不立,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很久的。
不过……
歌姬怀疑地挑了一下眉毛,五条悟真的“受伤”了吗?还是大家都对这背后的“真相”视而不见呢?
——嘛,这样也无所谓。
幕后策划这一切的人有着相当缜密的谋略,以及狠辣犀利的手段,五条悟虽然讨厌,却不是这样的人。
要说以她的感觉的话,对方如果真的打算做什么,五条悟一定是第一个被处理掉的,不可能仅仅只是“受伤”这么简单,最低限度也是要封印他才可以。
算了,不去
思考了,这种级别的怪物不是她能过问的。
不管真假,只要能看到五条悟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连最喜欢的甜点都不能吃,她就满意了。
“阿嚏。”躺在床上的五条悟打了个喷嚏。
“我看出来了。”他闷声郁闷道,“歌姬是真的讨厌我。”
由纪:……你现在才意识到啊?
“吃草莓吧。别说话了。”由纪又塞了一颗草莓给他。
窗外的乌鸦歪了一下脑袋,展翅哇得一声飞走了。
——
“殿下为什么会在最后关头反悔呢?”夏油捏了一个雪团子,塞给了坐在自己肩膀上的小雪人。
粉雕玉琢,十分美貌,除了小。
“嗯……怎么说呢,妾身需要他们保持对妾身的‘恐惧’,只有恐惧一直在,剩下妾身没有咒杀的劳动力们才会清晰的意识到‘五条悟是必不可少的存在’。”坐在夏油肩膀上的小雪人“啊呜”一口咬了团子,“妾身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去死哦。之前那些话,当然都是胡说八道,拿来欺负因为太强而不懂正确政治博弈手法的小宝宝用的。”
“妾身和你,会作为‘恐惧’存在,长长久久得缠绕在他们的心上,和五条悟为首的一干孩子们遥遥相对,相互牵制。所以偶尔也要给阿呼的子孙他们创造一些麻烦才行。”雪女一口吃掉了剩下的团子,“夏油阁下,妾身很喜欢那个名叫冰箱的物件,能给妾身准备一个超大的、高级又豪华的那一种吗?”
“所以消散什么的,都是谎言?”
“唔姆。”对方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一直留在融合体的那孩子身上的话,我的意识会消散,那孩子的意识会完全取而代之,这就是神之雏子的真正用法,也是妾身这一类降神的正确传承。”
“妾身……还想看着那孩子幸福的生活下去呢。”
“一点点也不想消散哦。”
夏油:……
“但是,那孩子那天说的话确实是真实的吧?”他想了想,喝了一口茶,“为你的决定流泪、哽咽,悲伤。”
“要骗过敌人,首先要先骗过自己人,如果不是那孩子发自内心的觉得妾身是真的想死亡,是骗不到五条悟的。”
“呵,老狐狸。”
“夏油阁下哟,你的未来走向的道路一定是死亡,这一点请你牢牢地记住,在那因果到来之前,要不要跟着妾身多学习一些谋划手段呢?”
夏油:“不是白学的吧。”
“嗯……妾身很久没有穿十二单了,能不能借你的肉身……”
“不行,想都不要想。”
“真残酷啊。”
——
距离“事变”之后一个月,一切都开始逐渐步入正轨,包括借伤逃活的五条悟,也被夜蛾抓回去整整007了快一个月,整个开年都生活在加班地狱之中。因为闹出的事情太大,五条悟任何的翘班行为都会招来老班主任的一顿爆搓。
反抗?那恐怕真的不行。
毕竟,现在树立夜蛾校长在上层的权威也是很重要的。
加上,无论怎么样也要给老班主任面子嘛。
所以,当由纪回来之后,看到的是钻在沙发上,满脸“我不活了,再干下去我不活了”的五条悟。
“悟君?”由纪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脸,后者哼哼了一声,蓬乱着一头头发,满脸痛苦的拉着边上的毯子盖住了脸。
他回来没有饭吃。
饿得睡不着,困得吃不下。
“好啦,我去给你弄点好吃的吧。”由纪摸了摸沙发上这颗毛茸茸的脑袋,转头走进了厨房。
不久之后,厨房里就飘出了炖煮罗宋汤的香味。
五条悟从毯子里钻出来,趴在沙发背上看着她的背影:“听说,加茂家那边损伤惨重,老一辈的人几乎都死光了,现在是加茂宪纪在当家,那家伙好像从外面接了个女人回来,虽然暂时还没有住在主家,但是他自己开开心心的搬出去了呢。”
“是加茂君的妈妈吧。”由纪微笑道,“太好了,他做到了呢。”
“禅院家的损伤也挺严重的……禅院家的老头和乐岩寺校长一样伤得厉害,基本上是半退位了呢,嫡子也死掉了。之前乱成了一锅粥,现在好像算是压下来了。”
“真希没事吧?”由纪道。
“没有人压着真希的评定了,我开心得不行呢。”五条悟摊开手。
他安静了下来:“由纪酱,不想说些什么吗?”
“妈妈她,其实骗了我吧。”她停下了搅拌汤汁的勺子,抬起头来对着烟笼雾罩的厨房天花板开口道,“只有骗过了我,才能骗过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