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谨翻了个大白眼,哼。
陶萌萌接着说:“我想起来问他,孔梦娴怎么样了,现在出戒毒所了吗?他点了点头,说她现在在疗养院,他每天都去看她,因为他答应孔梦娴的父母要照顾她,一辈子。我看他好像不太高兴,问他后他才说,今天是他母亲的生日,但他母亲已经死了。接着他好像醉了,用手支着头跟我讲他今天不想去看孔梦娴了,因为她现在很狂躁,每次要du品他不给她就破口大骂,最多的就是骂他的母亲,骂他是个私生子,骂他的母亲是下贱的鸡,骂他身体里流的血和他母亲一样脏。接着,他摇了摇头,很认真的告诉我说,他母亲一点都不脏,是个很干净很温和的人,如果不是母亲患了绝症,他们会一直相依为命,他也不会回去父亲身边。他母亲得的是骨癌,据说晚期是很痛苦的,但是在他记忆里母亲即使是在最后的时刻,也依旧是温柔又平静的。他说孔梦娴才脏,犯du瘾的时候鼻涕眼泪都流出来,各种失禁,就是这样还一直骂着他的母亲,他说他的父亲也脏,哥哥也脏,当然了,他说,他自己也是脏的,他知道。”
陶萌萌愣了一会儿,问殷谨,“你说,他是个坏人吗?”
“是。”殷谨毫不犹豫地说,“他当然是个坏人,不管他有怎样的身世。你根本不知道他都做过些什么!”
殷谨有理由恨管黎勤,虽说大多数都是上辈子的恩怨,可这一世若不是她多长了心眼恐怕还会给他毁一次,他身世凄惨又怎样,就好像《甄嬛传》里甄嬛说的:再冷,也不该拿别人的血来暖自己。
“他知道自己脏,还算是有自知之明。”殷谨说。
陶萌萌却不像殷谨戾气这么重,她喃喃说:“可是我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快乐,城府那么深,难怪他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和别人交过心了。我觉得他应该不是骗我,我跟他又不是一个阶层的,就算我知道他的一切也威胁不到他。哦,那天回去的时候,在车上他不小心把他的胸针掉到我大衣口袋里了,我也是回家才发现的,当时也没多想,也不知道是他的。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饭店找,像疯了一样,我跟他说在我哪儿,他立刻说跟我回去拿,路上他才跟我说,那是他母亲亲手做给他的胸针,胸针背面还有他母亲和他的名字。”
殷谨突然沉思起来,然后问:“他母亲的名字里,是不是有个‘乔’字?”
陶萌萌一惊,“你怎么知道啊?”
殷谨没有说话,却已经明白了某些事情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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