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殷谨几乎是逃一样的跑开了,跑了好远还感觉身后邓瑜的目光在追着自己。
“……杨叔好。”
殷谨忽然停住了脚步,对着楼下正在圈椅里坐着的杨成打了个招呼。
原来虎背熊腰的杨成如今瘦多了,只是脸浮肿着,眼神也不像之前那么冲了,而是无奈中又透着些许悲凉。
杨成笑了笑,眼角堆起几条皱纹,“殷谨回来啦。”
“哎,杨叔我回去了。”
“哦。”
殷谨刚走几步杜菊就下楼来,手里端着一大碗中药,递给杨成后就蹲下一脸愁苦的给他按摩腿。
以前的杨成像一只老虎,女儿和妻子都仪仗他,妻子对他发号施令,指哪儿打哪儿,他出去给妻女挣钱,毫无怨言。可是如今杨成成了一只病老虎,女儿不知所踪,自己还要靠妻子照顾。杜菊没有工作,家里的麻将馆生意也不如以前好了,如今一家老小全指望着小高。还好小高孝顺,杨秋敏那样荒唐可是他依旧对这个家满是善意,赚来的钱都给岳父看病,在家的时候还帮着照顾杨成,每次小高背着杨成下来晒太阳的时候邻居都说,这女婿比得上一个儿子了,杨成每次都笑着点头。没人的时候自己也在想着,自己的女儿,是否配得上小高?越想越觉得泄气,就为这个,自己终究是对不住小高啊。
高考将近,殷谨也到了最忙乱的时刻。邓瑜不光自己复习,也给她整理了不少笔记和资料,平常更是随问随在。殷谨和邢芳还有陶萌萌,一到晚自习,就像三个小虫似的围住他这个灯泡,每次都是等宿舍熄灯的前几分钟回去的,几乎天天如此。
虽然累,但殷谨觉得,这一世她做的准备充分,理应发挥的比上一世要好些,不出意外的话,是可以和邓瑜一起考去复旦的。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殷谨回到家,樊惠红给她做了一大桌子菜,说是让她好好补补,殷谨看着一桌子之前母亲都舍不得买的鸡鸭鱼肉,心疼地说:“妈,我在学校吃的挺好的了,咱们就三个人何必弄这么多菜。”
“哎呀你最近累坏了,肯定得补补,我听人家说有的家长还给孩子炖补品呢,吃人参燕窝,这才算什么。”樊惠红用围裙擦着手说。
殷谨用筷子夹了只虾给馋巴巴的音音,然后自己才吃了起来。
结果当天夜里,殷谨腹内绞痛,而且身子不住发冷,她如今一个人睡,想叫人,还没张口就趴在床沿呕吐起来。
最后殷谨掉下床,捂着肚子往门口一点点挪。这时她正好听见外面抽水马桶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和母亲的嘟嚷声。殷谨拼命的拍了拍自己的房门,用微弱的声音喊母亲。
“殷谨?”樊惠红好想听见殷谨叫自己,朝殷谨的房门喊了一声,没听见回应后定了一下,随后又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而殷谨此刻已经脱力的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第二天樊惠红起床发现厨房没有早饭,去叫殷谨起床的时候才发现殷谨趴在地上,这才急忙的把人扶起来叫殷谨的名字,这时的殷谨浑身冰凉,却满头都是冷汗。
殷谨最终被送去了医院,医生诊治,殷谨是食物中毒。那天樊惠红要做很多菜,她一急躁有些肉没炖熟就关火了,还有些海鲜根本没洗干净。樊惠红昨天给殷谨夹了很多这类的肉,所以殷谨反应也最大。
殷谨躺在病床上输液的时候,樊惠红还在外面尖声和医生吵,说自己和殷谨的妹妹也吃了就是拉了点肚子而已。正说着电话打来,杜菊跟樊惠红说音音的腹泻还没好,而且恶心的什么都吃不进去,现在已经送去小区的诊所了。
樊惠红不跟医生吵了,扯着嗓子在医院走廊哭。
好在殷谨昏迷了半天后还是醒了,只是肚子依旧痛,而且浑身无力,大夫说她至少要连输一周液才行,这期间都要在医院可明天就要考试了,殷谨求医生让她出去考两天试,她可以先吃药治疗。医生不太赞成这样,怕殷谨再昏倒在外面。
冯爱琴知道这事后也赶来了,邓瑜此刻已经在学校知道了殷谨这件事,所以告诉了母亲。冯爱琴听了情况后决定,用自家的车送殷谨去考试,让医生带着药车里等着,等殷谨考完试中午的时候出来输液,要是有什么情况还好及时救治。
为了让医院放心,殷谨强打精神说自己感觉好多了,可实际上她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而且什么都不想吃。
考试那天,殷谨还是冒着冷汗来到了考点,硬逼着自己咽下了些流质食物,也怕吃多了又想呕吐。她和邓瑜不在一个考点,和邢芳和陶萌萌她们也打散了,只能靠手机联系。冯爱琴的车就在学校外面等着,里面的医生备好了药和器具也等着,中午的时候殷谨出来吃饭顺便输液。
上午殷谨觉得还可以,毕竟她的语文基础扎实,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下午考数学的时候感觉头脑有点吃力,腹内的绞痛时常让她分心,可是也咬着牙写完了卷子,检查时一直想吐,监考老师看出她不对劲问她要不要出去一趟,殷谨忙摇头,她必须检查一遍让自己放心,结果刚要再去看题,就一阵恶心干呕起来,监考老师让她可以先去厕所,殷谨捂着嘴跑去厕所吐了一次,感觉胃都空了后才回来,结果刚拿起卷子就打了交卷铃。
冯爱琴看出殷谨情绪很低落,让她不要紧张,还是以身体为重。殷谨默默的把震动的手机关机了,她这会儿不想接邓瑜的电话。
第二天殷谨并没感觉好一点,依旧是随时都可以吐出来的感觉,她吃不进去东西,胃里时常的拧巴,这都不算什么,她最怕监考老师看出她不舒服让她离开。
英语她考的不错,感觉稍微回来点自信,可是后面肚子疼的频率越发频繁,下午她强撑着拿笔写卷子,冷汗一滴滴的滴下来。每次腹内一次绞痛她的眼前就模糊一阵,看题目的时候都感觉子在眼前晃。刚勉强做完了卷子,她都不知道自己写的如何,没来得及回头看结束铃声就响了,殷谨绝望的抬起头,她还有好几道题是不确定的,那些不确定有一个成真了她的分数就会差一截,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让她确定一下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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