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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发女人放下开了强光的手机冷静道:“麻烦大家不要动,免得无端惹上嫌疑。”
    侍应生吉田手里握着电话,  不知所措:“啊?死?”
    “死”这个字仿佛被巨大铁锤敲进头骨的铁钉,  青年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完蛋,工作大概不保”,紧接着才反应过来:“怎么会死了呢!”
    约会六人组、吧台旁的男人,  以及更远些的客人或是缄默不言,或是激烈抵抗:“太晦气了,  凭什么不许我们走!你算什么!”
    穿着白色长裙和毛线外套的长发女人从口袋里翻出一本证件打开,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武装侦探社调查员,矢田吹雪。”
    “瞳孔扩散,晶状体浑浊,  呼吸停止。时间到现在已经超出三分钟,错过急救黄金期。最近的医院距离这里十一公里,几条重要街口被Port Mafia封锁,救护车想要赶到最快也需半小时……请问诸位谁有能够起死回生的异能力?没有的话,死亡也就不是无法理解的结果。”
    “不要拍照,不要将别人的悲惨当做吸引眼球的噱头。”
    她站起来,将证件放回衣袋,向后退了两步坐下翻开书继续阅读:“人不会无缘无故死亡,谁从这里逃跑,谁的嫌疑最大,还需要我继续解释吗?”
    众人语塞,默默将手机塞回去。
    几个离得稍远些的客人企图悄悄溜走,手指都搭在门把手上了就听翻书的女人轻声道:“麻烦抬头看一下,不要把摄像头当做摆设可以么。”
    她瞄了眼侍应,从他手里拿过电话熟练拨打110,报上详细地址与事由后留下名字以及联系方式,一看熟练度就知经常处理类似突发事件。
    想要偷溜的几人讪讪收手。
    如果就这样鬼鬼祟祟逃走,不但会让自身可疑程度直线上升,事后还很可能面临“妨碍公务”的指控,万般无奈之下所有人都只得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去,惴惴不安等待警察到来。
    直到手机被塞回来吉田才清醒,电话通知了老板这件事要他尽快赶来,转头安抚客人们,最后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位女士中有一位姿势略有不雅。好心的青年从后厨取了件羽织出来想替她盖住包臀短裙下裸1露的大腿,再次被坐在旁边的长发女人阻止。
    “不要碰。”
    她的语气并不严厉,声音更是温和,但却出人意料的极富力量。至少在这种情况下,吉田提不起半分胆量违抗她的意思:“抱,抱歉!”
    “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矢田吹雪合上书,抿了下头发看向这个总是偷看自己却又无比害羞的年轻人:“我很同情死者,但眼下更重要的是调查她们的死因以及造成这一切的源头。从这一点出发,保护现场就显得尤为要紧,警察会替她们找出真凶并绳之以法,然后才能考虑体面之类的需要。”
    她微微低着头,大而亮的眼睛隐藏在睫毛下向旁边扫去。
    吉田恍然大悟:“啊!啊!”他收起羽织,手足无措的躲进吧台后团团转。
    对于这个刚步入社会没多久的年轻人来说,身边发生命案是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可怕噩梦。虽说横滨不能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安全”城市,但那些身穿黑西装的港口暴力团伙也不是什么见人就咬的疯狗,普通人见到尸体的概率不高,他的反应真实且正常。
    时间就在难耐的沉默中一点一滴慢慢滑过,警笛声在期盼中由远及近赶来。
    警察终于来了!所有人都跟着长出一口气。
    “神奈川警视厅,萁浦!”下颌瘦削的长脸男人推开门走进咖啡厅,身后是忙碌着拉扯警戒线的普通警员。
    他大步走过桌椅来到死者停留的地方看了一眼,偏头对守在旁边的女人道:“矢田小姐,辛苦,麻烦您配合。”
    “哦,好的,我很乐意。”她放下手里的书起身面向留在原地没有走动的客人们:“感谢大家的帮助,请排队和警官们一起完成笔录工作。”
    嫌疑不大的人留下笔录就可以离开,客人们没有一个抱怨的,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按照要求挪到跟进来的警员们面前。
    难得没人抱怨闹事!
    随着笔尖刷刷不停记录,留下的人越来越少,约会六人组,吧台旁的男人,以及侍应吉田留在最后。
    “我们来的时候这里人还不多。”三个青年中的一个作为代表站出来描述事情经过:“靠近吧台的女士先进来,另一位过了一会儿才进来,似乎约好似的。”
    三个一起的女孩子纷纷点头替他作证:“是的,我们在门口遇到那位戴渔夫帽的女士,她站在外面,看到我们推门就跟在后面走进来。”
    “她坐了有二十分钟左右,后面那位女士走进来。她们应该认识?”一个女孩歪着头认真回忆,她身旁的少女瞪大眼睛:“认识吧,她进来的时候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怪让人不舒服的。”
    “我也觉得,她坐下后只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连寒暄也没有。如果不认识也太不礼貌了。”
    女孩子们一致点头,萁浦警长看向矢田吹雪,她笑着指了指门:“请不要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谢谢。”
    双方客气的互相行礼,约会六人组被放行,轮到侍应上前接受盘问。
    “是,我姓吉田,三点十分站在吧台后开始工作,五点零五那三位男士一起进来,十五分钟后三位女士进来……戴渔夫帽的女士坐下后又过了二十分钟最后一位才进来,”他生怕自己忘了什么细节,回忆得相当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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