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推了白耳一下,“哥,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们明天再聊。”
八喜现在一心只想着快点把白耳弄走,没想到对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当着谢书年的面直接来了句:“为什么要明天,你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当面戳穿你么,你现在问他啊!”
说完白耳抬手指着谢书年的脸,眸子里终于没了刚才那种笑里藏刀,却是一种不加掩饰的愤怒。
“你就知道自己受了委屈,你怎么不想想他为你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他是傻,是心软,但你这么欺负他好玩吗?你觉得好玩吗!”
吼声在整个客厅回荡,谢书年跟八喜都被震得呆若木鸡,八喜以前只知道白耳发火的时候标志性动作就是笑,他笑得越美越甜,就代表他越生气。今天他终于发现这种认知是错误的了,原来他也会把自己的怒火以一种非常直接的方式爆发出来,就像现在这样。
就在三个人围着客厅的茶几站成三角形面面相觑时,头顶的仿真树突然哗啦啦响起来,众人朝声源处抬起头,发现一坨黑白相间的大毛团子从树冠上扑了下来,四只带钩的爪子,全都朝向了白耳。
还真是护主的猫啊。
锋利的爪勾在白耳雪白的手背上划出三道平行的血痕,花猫被他推了一把,喵呜一声掉跳到地板上,它不死心的四肢发力弓起脊背又要白耳扑过去,八喜赶忙喊了声:“四喜停下!”
这一声吼得,不止是花猫连谢书年的动作也停了。一人一猫站在原地直直的看向八喜,目光惊人的相似。
“你怎么知道他叫四喜?”
如果说之前那些相似之处八喜还能搪塞过去,那这次他就拿不出任何理由了,毕竟自己除了小傻子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臭猫的名字叫四喜。
八喜平静的抬起头:“你告诉我的。”
谢书年嘴角一挑,是打算使坏到底了,“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什么时候告诉过的你?’
八喜吸了口气,“我的真名叫八喜,不叫张卓瑶。还有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我要是什么都不想知道呢。”
“谢书年!”白耳实在听不下去了,提起谢书年的衣领,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他妈的非要失去你才懂得珍惜吗?他现在什么情况你知道吗?他怀孕了带着你的小崽子呢!”
白耳承认,自己今天的情绪是有点激动,主要是看到谢书年那副欠揍的样子,就让他联想到了之前的自己,一点都看不到星七的苦楚,只是一味的自以为是,让对方默默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明明多体谅一下对方,一切就都会不一样的,为什么当初自己就没意识到呢。
他猛击了谢书年腹部几下后,一拳搭在了脸上,转身甩了甩手伤的血迹,拉着八喜,“走,跟我回去,这种混蛋也不值得你遭这么大罪。”
白耳心知肚明,刚才他打谢书年那几下虽然没用尽全力,但对于脆弱的人类而言,也够让他几天爬不起床的。这样也好,有时候疼痛最能让人冷静下来,让他自己待着好好想想到底错在哪了。
可没想到,刚要往外走,脚踝就被扯住,谢书年捂着肚子每咳一声都带着一股血。
“不许带走他……”
他想站起来却没力气,只能在地上艰难的爬过去,用另一种手拉助了八喜的腿,“不要走,别再留我一个人了。”
奢求的眼神,让八喜整颗心都颤了一下,蹲下把男人抱起来平放在沙发上,这才发现谢书年整个下巴都被殷红的血糊满了。一开口,牙缝里就会溢出血液,顺着嘴角往下流。
“你有病,干嘛打他!”
这是八喜第一次骂人,虽然用的词儿几乎听不出来是骂人,但这也确实突破了八喜的下线了。骂白耳这句话的时候,他整个声带都是哆嗦的。
他心疼的用手摸着谢书年脸上的伤,又不敢太用力,只能用指尖一点点的碰,见他这副如履薄冰的模样,谢书年一只手覆盖上来,把八喜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视线下移,盯着对方的腹部,眼神不可置信中又透着丝丝期许。
“我们真的有孩子了吗?”
没想到他都被揍成这样了,还记得这句话。八喜被谢书年按住的手一抖,手心像贴在了暖宝上一样,从指尖烧到了脸上。
“嗯,已经三个月了。”
“我能看看他吗?”
八喜一只手搭在自己肚子上,撩起下摆,“宝宝很小,还看不出来。”
谢书年期待的侧过头,本以为会看见对方有些微微隆起的腹部,结果这一眼看到了什么,几块棱角分明的腹肌,还有深得可以夹住黄豆的马甲线。
他表情的复杂的伸手摸了摸,好像比他的身体还结实。对啊,之前小傻子用的是张卓瑶的身体,看起来就跟弱不禁风的小书生似的,现在脸虽然比之前看着更软了,可是这身板可真不像国产品种啊。
难不成是进口的?
不过倒是有种说不出的美感,谢书年把身体往里挪了挪,拉着八喜也坐在沙发上,环住他的腰腹,把耳朵凑上去。突然兴奋的叫了声:“他好像在跟我说话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