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于祁云什么时候能把这个爬到雇主头上撒野的胖妞解雇?
答:建议于琛等到下辈子或是与于家断绝关系。
附答:但他弟弟不会允许的,哭给你看哦。
对了,于琛前些日子去拔智齿了。
虽然这个讳疾忌医的人坚持说自己牙疼得脸都肿了是让弟弟瞎找男朋友气的,但到底还是挨不住曼曼姐的数落,工作日一大早就去了市院拔牙。于点上学前还特地叮嘱他了,让他找一个姓许的“小秋医生”,拔牙水平一流。
——那谁啊?
——是我数学老师的好朋友的男朋友的师弟。
——……?
可惜的是,那天这位大名叫“许啄”的小秋医生调休,说是和他哥哥一起给哪个卖电器的老板娘过生日去了,生日……过两天就该是妙懿的生日了。
……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肿了半边脸的于琛戴着口罩和墨镜,心情极度不爽,正准备掉头就走,眼前忽然出现一只拦路虎。
“智齿?”
揣着白大褂衣兜站在他面前的女大夫有一双很大的眼睛和很小的素颜脸蛋,医用口罩要在耳廓处再转一圈才能戴牢。
真的很大啊,眼睛,让人不禁忧心她走在街上时会不会因受风面积过大而使眼眶常含泪水。
“路过。”不关心陌生人的冷酷于琛准备打道回府。
但被大眼摆摆手拦下了。
“干嘛?”他没好气地问道。
“帮你拔智齿。”女医生好脾气地回答。
于琛的眉毛挑了挑:“你?”
女医生的脑袋歪了歪:“我!”
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于琛冷漠脸站了一会儿,自己主动往治疗椅走去。
拔就拔吧,拔不好的话等我公司上市我就把你们牙科收购让你卷铺盖滚蛋。
好凶的病人啊。
小秋医生的小师妹背过双手,藏在口罩下的嘴巴鼓了鼓,心里为自己暗暗打气:第一次给人拔牙,加油哦陆小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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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于琛含恨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住在燕大教职工居住区的安家收到了一份寄件地址丢失的快递。
那是一幅风景画,安教授桃李满天下,也许是他曾带过的某个学生寄来的也说不定。
五一小长假,安屿从学校回家,一眼就瞧见了客厅走廊上多出来的这幅油画,不由地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
“看出什么名堂了?”安教授问他。
安屿回过神来,笑了笑:“看出挺好看的。”
可惜没有地址,不知道是谁寄的。
但是从去年的喊楼盛况就可以看出来了,安屿学长拥趸者无数,也许是哪个暗恋他无果的人偷偷寄来的也说不定。
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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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喊楼,今年的日子晚了一些,或者说其实每一年的时间都不定,就在高考前的那一个月里,由全校师生一起给高三的同学们一个惊喜。
那天是个非常寻常的日子,当楼下突然开始千人大合唱时,高三班级的落笔声一起停了下来。
/我想为你唱一首快乐的歌
/一首让你忘了所有悲伤的歌
/我们漂泊在那平庸之海
/不管变成钻石或者成为尘埃
去年的时候于点在楼下哭得崩溃,而当这一年轮到他本人,少年却出乎预料的平静。
楼下的合唱乱七八糟,但出奇的动人,无论任何一个人置身其中,都会听到自由不屈的光芒。最喜欢看电影的于点同学以前看过一部恐怖片,里面有一句台词,他至今记得。
Hope is a home unto itself, dwell in it, and it will protect and keep you.
希望本身即是家,住进去,牠会保护你。
“点儿,你不哭了吗?”
何旦伸出手指,戳了戳这三年来始终维持多愁善感人设的好朋友。
第一年他谁都不认识就当场泪洒教学楼,第二年更是不得了,一个安屿而已,就让小雨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还是被郁子升哭笑不得地领走哄好。
怎么今年轮到自己,突然就这么矜持冷艳啦?
于点打掉何旦乱动的手指,冲他做了个鬼脸,什么也没说。
窗户开了一半,午后的暖风吹到眼睛里有些凉,他在楼下的无数声“师兄师姐”“加油”中支起半张脸,悄悄眯了眯微微泛红的双眼。
当然会哭啊荷包蛋,爸爸不哭,拿什么盐分来炒你。
只不过小雨点也有要汇入大海的那一天,总是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做小朋友是快乐的,但长大的喜悦,是更大的。
不过无论他长大与否,在一个人面前,他永远都可以做小朋友。
当楼下传来乐器的低音,千百尖叫欢呼同时响起,身旁空了半节课的于点如有感应,和同学们一起走到窗边,一眼看到了在漫天试卷飞舞下拨贝斯的郁子升。
还记得吧,郁子升会口琴,会葫芦丝,会吉他。
这是最后一个。
深藏不露的校霸前十九年一直表演欲低迷,直到他遇到了一个男孩子,郁子升忽然想要成为对方心目中最酷的大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