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善良的盛澜是他这辈子都未曾见过有第二个的宝藏。
接过原嘉逸手中的纸袋,薄慎言随手丢在了茶几上,抬头看他,“我接下来要说的,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您说。”
原嘉逸掏出裤袋里的笔,不知又从哪里摸出了一个掌心大的小本夹,面色诚挚地等待薄慎言开口。
被他手中深绿色的小本子闪到了视网膜,薄慎言又深吸一口气,转头不再看他。
“……在我们婚姻合法的期间,你有义务陪我一同回家看望老人,听盛先生说你的母亲生了重病,需要大笔费用来医治,你如果能哄得老人开心,那么我薄氏给你开出的薪酬,自然也会让你满意。”
“谢谢薄先生!”
正发愁盛江河用妈妈的医药费威胁他的做法,原嘉逸就听到了薄慎言这句赏赐般的言语,瞬间笑眯了眼。
看着青年脸上心无旁骛的开心,薄慎言竟也意外地跟着他一同勾起了嘴角。
发现自己的面部表情有了变化后,又气恼地瞪了原嘉逸一眼,转而将情绪收敛成往日的深沉。
额上挂着山猫纹的海豹布偶猫从楼梯上轻巧地跳下来,还没来得及得意,又因着庞大的体格,而重重砸在地上,发出让自家主人都替它感到尴尬的声响。
糯米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原嘉逸,盛气凌人地喵了一声,迈着高傲的步伐凑到他腿边,使劲用耳后蹭他的小腿。
原嘉逸努力克制着想要摸上一把的欲望,低头笑呵呵地看它,“你好呀糯米。”
白色的猫毛毫不客气地粘在修饰出原嘉逸修长腿型的黑色西装裤上,勾得原嘉逸偷看了一眼薄慎言的表情,再次面露难色地低下头。
看着青年一着急就会有些发红的耳尖,薄慎言竟鬼使神差地有些心软。
“糯米很喜欢你,你可以摸摸它。”
“谢谢。”
原嘉逸含笑着道谢,将笔帽盖好,塞进小本子里,又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后,这才俯下身,双手抱起属实不轻的糯米。
“你吃了什么呀,这么重。”
薄慎言拉好微敞的浴袍,手肘懒懒地撑在沙发扶手上,打量着糯米被漂亮哥哥抱住,连声音都比平日里更温柔了,一时间有些气不过。
可看到青年唇边的小巧梨涡,却又什么恶毒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真的和盛澜太像了,让人即便在恍惚间也不忍心去伤害。
糯米趴在原嘉逸大腿上眯着眼睛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原嘉逸合上笔帽,声音放得很轻,“薄先生,我总结好了,需要重复一遍吗?”
他小心翼翼的低低询问声好听得过分,薄慎言点点头,想要继续听他说。
“好的。”原嘉逸舔了下唇珠,淡粉的舌尖扫过下唇,又缩进嘴巴,带起一小片晶莹的水光,“薄奶奶定下的婚约原本是哥哥盛澜,但是因为哥哥身体不好,所以我来代替哥哥……”
“是‘替’,不是‘代替’。”
薄慎言蹙眉纠正他的用词,倒将本来也未曾多想的原嘉逸臊红了脸。
“啊?不好意思薄先生,我用词错误,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原嘉逸急于解释,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引得糯米不满地伸出指甲猛抓一把他的腿,刮得西裤起了毛,似是警告原嘉逸小声一点。
猫主子的命令永远真实有效,原嘉逸又放低了声音,安抚地摸摸糯米的下颌骨。
“我来帮哥哥照顾薄奶奶,帮他尽孝,争取让薄奶奶保持愉快的心情,使病痛尽快恢复。”
和盛江河给他说的理由一样,薄奶奶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凭他和盛澜几乎一般无二的长相,完全可以蒙混过关。
“还有……在外面不能说我已经结婚,不戴戒指,不叫名字,不能说与薄先生您相识,如果在外面碰面,也要装作不认识……薄先生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原嘉逸用指腹盖住纸上薄慎言许给他的薪酬那行字,内心激动不已,强忍着没有复述出来。
这么大的一个老板,应该不会赖账吧,要是反复说给他听,恐怕会适得其反,弄不好还会减他的钱。
“如果后续还有其他的要求,我会再对你交待,目前就这样吧。”
薄慎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原嘉逸身边,俯身抱起他腿上的巨大糯米,刚洗过的松散额发不小心蹭过原嘉逸的鼻尖,同时也嗅到了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
原来是个小大夫。
“……好,好的。”
原嘉逸从来没有被陌生人这么近距离地触碰到,顿时有些脸红不自在起来,磕磕巴巴地应声。
装着厚厚简历的档案袋丢在茶几上未被理会,原嘉逸余光瞄着薄慎言进了二楼的卧室,手脚麻利地上前抓起简历,也溜回了自己房间。
将西装脱下来仔细地挂好,放进衣柜,在房间自带的浴室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原嘉逸并无睡意,悠闲地趴在地毯上看着熟睡的狗崽,时不时蹬蹬腿吧唧嘴的样子逗得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门便被敲响。
“澜澜,你睡了吗?奶奶知道我们今天结婚,非要跟你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