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知面色平静地蹲下身来,摸了摸猫鼻子,又看了眼猫身上的伤势:“要么先带它去我办公室,给它简单包扎处理下吧。”
黄猫张惶地望着晚晴和张行知,晚晴将它抱起的时候,它下意识地将身子缩了缩,紧跟着“喵呜”地低唤了一声。它并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它的是什么命运,但是它的眼中还是本能地流露出来了求生的意愿。
“张老师,这太麻烦您了,要不还是我直接把它带宠物医院去看看吧?”晚晴建议道。
张行知伸手抚摸了下黄猫的脑袋:“刚才我给它检查过了,小家伙身体素质挺好,没伤到里子。只要简单包扎下,伤势恢复了就好。”
晚晴望着张行知:“您还能给动物看病呢?”
闻言,张行知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能给人看病,就不能给猫看病了?医理总是相通的嘛。”
张行知其实并不讨厌晚晴,他觉得这个姑娘有某种单纯的品性。这一辈子,他见过太多人了,有些东西并不是可以伪装得了的。
晚晴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来。她刚才一门心思想着猫的事情,却独独忘了张行知本身也是出诊的医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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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听说,申旦大学给年纪大的教授们都配备了较为宽敞的办公空间。可是张行知却不喜欢搞特例,他自己要求留在了设备陈旧的老楼里。
晚晴初次踏入张行知办公室的时候,还是有些讶异于这位老教授的简朴。整个办公室,除了靠墙的书柜被各色书籍塞得满满当当以外,几乎没几样像样的家具可言。
临窗的位置上放着一张已经开裂掉漆的办公桌,上头磊着的文房四宝看着也有些年头了。桌子的角落背靠着一只缺脚的香炉,却见里面积满了香灰,上头还插着一把燃到一半就灭了的香棍。
尽管天气闷热,张行知还是怕猫身上带着伤,挨在水泥地上不好受。他索性从衣架上取了自己的旧衣下来,平整地垫在地上,好叫黄猫舒舒服服地躺在这儿。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么?”晚晴问道。
“书柜的左上角放了一个药箱,你帮我拿过来吧。”张行知戴上了一次性的手套说道。
晚晴踮着脚从书柜上拿下一只小木箱,扣子一打开,里面按照功能摆放了形形色色的急救物品。
张行知用消毒棉签沾着酒精,轻轻地在猫身上擦拭着。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他已经熟练地用绷带将外露的伤口包扎妥当了。
起初还呜咽低鸣的黄猫,突然抬起头来,在张行知的手心里舔了两下,看起来似乎是在感谢他的帮助。
张行知微微笑着予晚晴道:“你看,都说动物通人性,这小家伙也知道是咱们帮了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