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带着菲茨杰拉德的时候还好,金貂往我肩膀上一蹲,没有什么路人会觉得不太对劲。
但带着一头成年北极熊和一只北极狐招摇过市,就很难不会引起别人的瞩目。
我抱着陀思,拎着博士离开咖啡馆的时候,正好碰上敦和镜花从侦探社下班。他们两个看到博士之后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叹的声音:“是大熊!”
“这是博士。博士,他们是中岛敦和泉镜花。”我颠颠怀里乖巧的白狐狸,“这只狐狸是费奥多尔。”
镜花眼睛闪亮亮地看着博士,试探地伸出手:“我能不能……”
博士啥也没说,但是不开口就算是默许。我抓着镜花的手腕,让她轻轻把手掌贴在了大白熊的身子上。
穿着和服的小少女小心地顺着博士的脊背向后摸了摸,北极熊一动不动,任由镜花带着越来越明朗的笑容摸了一个够。看着镜花快乐rua熊,我也有点没忍住,伸手把陀思递给了敦:“你帮我抱一下费奥多尔吧。”
敦脾气很好地把白狐狸接过去了:“好的好的。你好,费奥多尔,我是敦。”
陀思瞟了一眼敦,小尖脸一扭:“不是假发,是桂!”
敦:???
我快乐地加入了镜花的撸熊队伍,这回我把脸偷偷埋进了博士的绒毛里头,用力吸了一口——噗哇!是海洋和冰山的味道!
明显感觉到我开始吸熊的博士不太适应地动了动:“呀类呀类打贼。”
我立刻站直瞪圆眼睛:“来了来了,博士开
始说承太郎语录了!博士,再说一句吧!”
镜花也稀奇地盯着他看,探究大熊熊究竟为什么会说话。大白熊无奈地抖抖毛,用“真拿你没办法”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这也是默许的意思:“就说那句经典的,承太郎听到女孩子叽叽喳喳的情况下会说的——”
博士棒读道:“呀卡吗洗。吵死了,我听到女人叫就烦,赶紧给我消失。”
我捧着脸快乐原地旋转360°:“被骂啦!”
镜花悄悄问:“博士会说欧拉欧拉欧拉吗?”
我们同时用“小女孩儿期待狗狗眼”向博士发起了攻击。大白熊在陀思嘲笑的眼神中缓缓转过身去,片刻的心理建设之后,他说:“欧溃……”
镜花满足了,我也满足了。我们两个满足的心理年龄停留在小学的女孩子互相挥手作别,敦带着老父亲一般无奈的笑容把镜花牵走,博士也像个沧桑的老父亲一般在我身旁垂头慢行。
陀思学着之前的菲茨杰拉德蹿到了我的肩膀上坐下了,长尾巴环绕了一圈我的脖子,我揉揉他的脑袋,北极狐“嘤嘤”地咕哝了一声,之后又安静地做回了一条狐围脖。
带着博士回家还算顺利,路人们看到博士之后第一反应是逃跑,没什么人敢上前触霉头。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回到我家,开门之后对着空荡荡的屋里一起喊:“我回来了!”
“伊丽莎白!”
“呀卡吗洗!”
……我们真是明朗又充满朝气的极地小分队呢!
回来之后我先把冰箱里的牛排拿出来放进微波炉化冻,米饭淘好下锅开煲。保证了一会儿就能吃上晚饭后,博士立刻就被我揪到卫生间去了。
大白熊有点委委屈屈地被塞进浴缸,我拿起今天下午特意买的大毛刷,从头到脚开始对他进行清理。陀思在我家溜达了一圈巡视完领地之后晃回卫生间门口,摆着尾巴颇有些幸灾乐祸。博士越过我的肩膀,严肃地瞪他。
我用毛刷仔细地给博士梳毛,先是大脑袋,然后是前肢。大白熊在我梳到他胳膊下面的时候还乖乖地抬爪,我边梳边唠叨:“你们都是长毛动物,很快就要到夏天了,你们都会开始掉毛,所以最好还是我先给你们梳一梳,免得到时候毛毛满天飞——费奥多尔,你的毛最多,你是重点梳毛对象!”
狐狸精身体一僵,抖着尾巴想跑。
博士目光如电:“站住!”
我拍拍举报小能手的熊脑瓜:“你先坐着,我去抓狐狸——费奥多尔,别跑!别跑!!!”
北极狐灵巧地窜上门口鞋柜,我举着毛刷跑去逮他:“没有一只掉毛的毛茸茸能逃避刷毛!刷毛很舒服的,你可以去和博士交流一下刷毛体验——不要推花瓶啊!!”
“叮咚”
我和陀思同时转过头看向响起了门铃声的大门,陀思想趁我开门的时候开溜,我眼疾手快,立马伸手掐住他的后颈皮:“留下,陪我去开门!唔,可能是弗朗西斯和露西,我去看看……”
我推开门,左手毛刷,右手拎着满脸无辜的白狐狸,猝不及防地面对了门外那个和我一样有着满头橙发的青年。
橙发青年眨了眨蓝眼睛,他欲言又止地扫了一眼毛刷,扫了一眼摇着尾巴试图假装自己只是一只尖脸萨摩耶的白狐狸,最后扫了一眼我无知无觉沾到头发上的一撮白色熊毛。他原本攥紧的拳头紧了又松,最终缓缓挪到头顶的礼帽上,招呼般地轻轻提了提。
“你好。”他说,同时眼睛往我身后的屋内瞟,“在下中原中也,前来拜访菲茨杰拉德先生。”
我一听这文豪系的名字就了然了,心说这可能是菲茨杰拉德破产前认识的朋友。我向后退了一步,给中也留出进屋的空间:“不好意思啊,弗朗西斯他从今天开始不住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