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时陷入了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陀思探着头,看看我,又看看博士,如果不是狐狸形态禁锢了他,我觉得这家伙能掏出包瓜子边嗑边看,如同弄堂老阿姨,新村老爷叔。
最终,是我的一声咆哮惊动了天地:
“——哪个杀千刀的臭不要脸隔着院墙往我家院子里丢烟头?!”
博士被惊了一跳,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我一个助跑就起跳蹦上墙头,扒着砖向街上愤怒张望:“别让我抓着那个随地乱扔烟头的低素质龟孙——小叔叔!那边牵着小姑娘的叔叔!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有人往这个院子里丢烟头?”
那个牵着金发小姑娘,胡子拉渣的黑发叔叔转过头,蔫了吧唧地问:“啊?”
“有人往我家院子里丢烟头,火还没灭呢,肯定是刚扔的!”我坚信自己的推理没问题,真相只有一个,“你路过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前头有人做出了这样的可耻行为?”
黑发叔叔:……
金发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稍微回想了一下,认真地说:“没有。林太郎,你也没看到吧?”
“嗯,刚才这条街上只有我们在
哦。”黑发叔叔对我露出了一个皱巴巴的笑容。
我如电的目光四下搜寻一番,发现这条街确实只有这一对父女,如果那个扔烟头的第三人确实不存在,真相可能就真的只有一个了……
可能是这个黑发叔叔扔的!
森鸥外:?!
还没等我指证犯人,身后院子里就听见中也焦急地喵喵叫起来:“立香,你怎么爬墙了?”
我立刻回头:“我没有!我没有爬墙!我还是喜欢承太郎!”
中也:“……不是说纸片人的那个爬墙!你清醒一点喵!!!”
“啊,哦,翻墙啊,没事的。”我想调转方向从墙上下来,“别忘了当初我可是爬树把你救下来的‘野猴王’——啊!”
因为短暂地分了心,我调整姿势的时候一时没控制好平衡。博士下意识地冲上来,伸出胳膊想接住我,但是我倒下的方向却不是墙内——而是墙外。
在失重的那一瞬间,原本窝在我头顶的玄鸟球球都受惊地扑棱起翅膀,努力叼着我的呆毛想借助飞行的力量把我叼起来,但是一只小鸟球球怎么可能提动一个人呢?我就这样惊愕地向后倒去,直到
一只手撑在了我的背后,稳稳地将差点栽下去的我重新推回了墙头。
“要小心啊,小姑娘。”
我胆战心惊地回头,迎面看到的是黑发叔叔温煦的笑颜。他手腕微微使力,把我重新推回了正坐的平衡位置,轻松到就好像只是随手帮老奶奶扶了一下快掉落的挎包。
“谢、谢谢……”我小声道。
黑发叔叔向我招招手:“下次别随随便便翻墙啦,要小心一点。走了,爱丽丝。”
金发小姑娘也冲我摆摆手:“姐姐再见!”
我也向她挥动胳膊,像雨刮器似的:“拜拜!……啊中也你怎么也跑墙上来了?”
短腿的小橘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竟然飘飘悠悠地凌空悬浮了起来。他像我一样踩在墙头,向着渐渐远去的黑发叔叔和小姑娘喵喵叫:“你们还好吗——”
黑发叔叔随意地抬起手招招:“一切都好!”
金发小姑娘爱丽丝蹦蹦跳跳地转过头,向中也做了个鬼脸:“矮脚猫猫,矮脚猫猫,哈哈哈哈哈哈哈!”
中也奇异地没生
气,没炸毛,没想追出去挠人。他和我一起蹲在墙头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天,然后共同思考起一个问题。
……啊,该怎么从墙上下来呢?
博士:“……呀类呀类打贼。”
最终我还是被后腿直立起来的大白熊稳稳地从墙上抱了下来。烟头事件也就这样不了了之,虽然我还是怀疑这是那个黑发叔叔扔的
“等等。”在睡前,我突然想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窝在平板前看《叛逆的鲁路修》的政哥哥歪过小脑袋看我:“啾?”
“那枚烟头……”我看向趴在床边毯子上的大白熊,“是你扔的吧?”
博士:“……no no no。”
“因为很古怪啊,你当时的动作就有一点像在拿着烟,碰巧烟味儿还是从你身上传出来的!”
陀思在一旁自顾自地“嘻嘻嘻嘻”笑起来。
博士:“即使是我,也能分辨烟头下的邪恶。Do u uand?”
我:“你不要到这时候开始讲承太郎语录企图萌混过关!我跟你说抽烟禁止!你身为熊熊抽烟可是很伤身体的知道吗?”
博士:“你的失败只有一个原因,一个很简单的原因……”
我扑过去作势要挠他痒痒:“就算你把承太郎所有台词都念一遍,我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你哒!木大哒!”
博士:“……那就是,我就是空条承太郎。”
陀思和中也瞬间都抬起了头,齐刷刷地望向博士。政哥哥眨巴眨巴豆豆眼,困惑地“啾”了一声。
我“嗷”地尖叫一声:“不许诱惑我搞代餐——看我的挠痒痒攻击!”
大白熊无奈地抬起双爪,让我徒劳地在他厚厚的绒毛中努力抓抓抓抓。
“代餐熊?”陀思叫他。
博士回望:“狐狸精。”
陀思抽了抽鼻头,转头看向中也:“森鸥外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