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社的人走后拥挤的病房瞬间一空,隔壁床的小姑娘回来后又被医生拉去了检查。
外面的天气不错,他打算去阳台继续写生。
这段时间他画了很多画,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有黑白的线条,而是个个都涂满了颜色。
画里有阳光明媚,也有阴雨连绵。
他看了下时间,每天跟整点报道一样的人也快来了。
花泽透手里提着几瓶罐装啤酒,晃晃悠悠的来到幸村精市的病房。
她借着上厕所甩掉了一直看着她的小护士,大摇大摆进了病房。
她靠在门边勾了勾手指头,吸引到幸村的注意后指了指手里的不应该在医院出现的东西。
两个人一起去了天台。
幸村摊开了画架,眯眼直视了会阳光。阳光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迎着光他恍若要回到属于他的九天之上的神祗。
易拉罐拉开的声音,直接打碎了这如梦一般的场景。
幸村皱眉躲过了她手里的罐装啤酒。
花泽透推着他的手将啤酒推到他嘴边,笑盈盈道:“你喝喝看。”
幸村没喝过酒,只在平时的家宴上见父亲喝过。
他闻了闻,试探地抿了一口。
这啤酒怎么一股鸡汤味?
花泽透将所有的易拉罐摊开,“还要吗?啥味都有。”
她挑了一瓶递过去,“猪蹄汤要不要尝尝?”
这是她特意吩咐长泽阿姨装成这样的,人在医院还不许让她借汤消愁吗?
幸村摇头委婉的拒绝,“不用了,挺适合你的。”
花泽透又拿出一罐,微笑道:“我觉得这个猪脑汤也很适合你,吃什么补什么,这个你特别需要。”
花泽透不遗余力的安利她的猪脑汤,顺便用言语挤兑他需要补脑。
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就是用软刀子刀刀戳人心口,谁也不让谁。
嘴巴一个比一个毒。
花泽透是,幸村也是。
幸村推脱道:“我觉得我并不需要,反倒是你更需要用猪的脑子补补。”
呵,你才猪脑子。
花泽透直接把汤塞到他怀里,霸道道:“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说你需要补脑子你就需要补脑子!”
她大小姐姿态十足,半强迫的将汤给他。
半个月的相处,足够让幸村看清楚花泽透是什么样的人。
敏感、自私还强硬。
对他都懒得用对待别人的客套,说话不阴不阳脾气还阴晴不定,用两个字可以形容。
那就是古怪。
就连说话也像淬了毒,句句扎心。
同样,对她幸村也不需要压抑个性,有时候冷淡又疏离,有时候又很亲昵。
幸村放下汤,用行动拒绝了她。
他拿起画笔眺望着远方,不一会画板上就出现了远处的风景。
他画的很有水平,花泽透这种局外人都看的出。
她探头欣赏他的画,色彩饱和度没有那么高看起来不仅舒服还带有别样的美感。
阳光晒的很舒服,她打了个哈欠想睡觉了,可越来越近的小护士的声音让她瞬间惊喜。
“花泽小姐,你在吗?”
声音一声比一声近,花泽透连忙观察四周,掀开了用来遮盖杂物的防水布。
她慌忙把几个易拉罐全推在了里面,整个人缩了进去。
盖上防水布后,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里面藏着个人。
找了一圈的小护士来了花泽透常待的天台,她眼睛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花泽透,
天台上只有正在专心画画的幸村。
小护士吸了口气,问道:“幸村君,你看到花泽小姐的吗?”
躲起来的花泽透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知道幸村的恶趣味,生怕他将她暴露。
“嗯……”他故意拉长了调,看到微微颤动的防水布笑弯了眼,“没有。”
小护士一张脸通红扭扭捏捏的离开了阳台。
花泽透掀开防水布,深深吸了口气。
她整个人十分凌乱,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沾上了灰尘,伸直的左脚的绷带上也沾上了灰,还滴到了积在布上的水。
她手撑地,挣扎了几下都没起来。
幸村眯着眼看她想起来可一直起不来,眯着眼特别好心道:“要我帮你吗?”
花泽透下意识道:“爷需要狗……”男人帮忙吗?
她话没说完,抬头,委屈巴巴道:“卡、卡……住了。”
“是不是傻呀。”
幸村笑着把她扶起来,她正巧卡在一个废弃的椅子的两条腿中,被幸村扶起来后椅子还卡在身上。
她扒拉了好几下都没扒拉下去。
幸村拉开她的手,低声呵了句,“别动。”
花泽透整个人半抱着他的腰,看他动作轻柔却不失力道的将凳子拔了下去。
刚刚不小心抻到的左脚还在隐隐作痛,可看到幸村温柔又专注的眼神后她又觉得没那么痛了。
她眼泪满是渴望和羡慕。
幸村一低头就看到这个眼神,他感觉心脏紧缩,花泽透掉下的看不见的眼泪滴在了他的心上。
“好疼。”
声音带了点哭腔,连撒娇的态度都那么强硬。
幸村弯腰想去查看她左脚,可却被花泽透拦住了。
“我想要你当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