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猜，他的信息素会不会也会被病毒给弄没了？”
厌恶嘲讽、幸灾乐祸的议论声音此起彼伏，但处在舆论中心的人却毫不在意，甚至做题的笔尖都不曾停顿一分。
祈染偏头看一眼新同桌，狭长多情的桃花眼淡淡的，并不带什么情绪。
干净整洁却洗得发白发旧的白色校服，毫无特点、老土至极的黑框眼镜。
校园爽文里前期贫穷主角的标准搭配。祈染收回目光，转头趴在桌子上补觉。
在他闭眼的那一刻，身旁的Alpha一直紧握笔的手动了动。
被注视仅两秒，他手心里全是汗。
……
一直到大课间，祈染才醒过来，醒来时，新同桌已经不见了，位置上只剩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书和一本摊开的五三。
很干净，而且没有一丝信息素的味道。
大课间，班里少了很多人，祈染看了一圈，没找到想找的人，就眯着眼小憩。倏尔，心脏袭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
又来了。
穿来的那一天祈染就发现了，有一股力量，在强迫他走剧情。譬如第一天，他怎么也走不出房间，结果脑海里凭空出现一段陌生文字，告知他剧情并未开始，请勿随意走动。
心脏还在持续发疼，祈染无意识扯扯嘴角，没有要动作的意思。
约莫一分钟，祈染脑海里果然自动浮现出一段剧情，心脏也疼得愈发厉害。
不去不行了。
压下心里的躁郁，祈染起身，按照脑海里的记忆，慢吞吞地赶往他的第一个剧情点。
地点：天台
情节：和刚认识的班霸Ba秦时南一起校园暴力主角攻。
但他刚来就睡了两节课，完全没有和班霸Ba结识的机会。
他没有和班霸认识，但是心脏没有疼痛。所以说文里有一些细节是可以改变的？
天台到了。老旧的门大喇喇地敞开，时不时被风吹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祈染慢吞吞走进去，果不其然看见了被围在人群里的主角攻。
站在中间的主角攻浑身湿透，整个人毫无血色，阴郁无比，旁边的Ba还在放肆地大声嘲笑。
“你不是顶级alpha吗？怎么没有信息素？”
“有也没用啊哈哈哈我们是Ba，信息素压制对我们也不管用啊。”
这句话一出来，人群里爆发出更大的嬉笑声。
发尾的水珠一滴滴掉入后颈，许昱眼神阴郁，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深深嵌入掌心。
桃花眼一一扫过在场的Ba，最后定格领头的黄毛Ba身上。
——秦时南，原文里因为原主家大势大谄媚奉承原主，却在得到好处后偷偷背刺原主，最后落井下石害得原主家破产的无脑恶毒炮灰Ba。
只是，他不相信事情这么简单。
祈染穿书后见到特定的人的第一面，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不属于他的情绪，就好像是消失的原身残留下来的。
他第一次看见许昱，身体会不由自主厌恶和害怕。而看见秦时南，却没有厌恶，只有愧疚和不安。
但在原文里，秦时南不是间接害死原主的凶手吗？
秦时南也看到祈染，饶有兴趣地问：“新来的，你过来。”
他见祈染的第一面就觉得他们很有缘分，是同一类人。
新来的？他的同桌？
许昱手指微微一动。
秦时南话音刚落，剧情带来的心脏压迫感、疼痛感瞬间消失。
没了？
祈染若有所思，在原地站定，微微眯眼。
见他不动，秦时南也不生气，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怎么？不过来？看不起我们ba？”
心脏又开始发疼，祈染不回话，神色自若地往前走了一步。
心脏疼痛感再次瞬间消失。祈染又不动了。
秦时南：“……”
他偏头问身旁的ba：“这新来的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桎梏着心脏的力量消失，目的达到，祈染对接下来的放狠话剧情没什么兴趣，也不理会秦时南的嘲讽，转身离开。
秦时南的小弟凑近，说：“老大，他不理我们哎，好丢人。”
“就你多嘴！”秦时南瞪他一眼，额头青筋直跳，再次喊话：“喂！……么？祈染！”
祈染？
许昱毫无生气的眼珠微微转动。
秦时南这一句话成功再次启动剧情，熟悉的窒息感袭来，祈染步伐加快。
快一点离开，也许就不用走剧情了。祈染几乎要跑起来了。
天台的门不知何时被人关上，祈染手握上门把，用力一拉。
拉……拉不开？！
该死的，祈染暗骂一声。
又是一段无法避免的剧情。祈染烦躁地往回走，同时，心脏疼痛感消失。
见他回头，秦时南以为他回心转意想要加入他们，吹一声口哨：“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特别亲切，特别适合加入我们。”
祈染笃定了不说话的心，抱着手靠在离他们两米的墙上，目光沉沉地盯着秦时南。
高等级Alpha的威压不是开玩笑的，秦时南被他看得发毛，强撑着说：“你干嘛？”
双方对视良久。祈染才说：“你是秦时南？”
“我是。”秦时南一脸无辜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