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要走了,去了外地谁知道还是不是她的?人家大老爷一样坐在车上不动,她却一件一件给他搬行李,像个小保姆似的……
后来,他将车驶入机关大门,又回头看了一眼。
那辆汽车已经走了,她还站在原地,默默的一个人站了好一会儿,才低着走了过来,从他的汽车边儿上走去,完全视他这个英俊潇洒的帅哥如无物,一直沉陷在她自己的思绪里……
想到这里,他低下头又吻了吻她,觉得现在轮到她为他出差整理行李,进门拿拖鞋倒水,给他洗衣做饭还伺候他的时候,原来生活是那么那么的满足,满足得他真他妈想去感谢一下当年那个拿了她整理好的行李,就一去不再复返的臭小子了……
“你一直盯我看什么?”孙青气喘。
“看你脸上有皱纹了!”无情逗她,吻得越发激动。
他想,就算她有一天有了皱纹,他还是看不腻。
只在她在身边儿,他空落了这么多年的心,才是满的,一直满满的。而这样从未有过快活体验,只有她才能给他。
嘴角的笑意,越发深沉。
两个人聊天的声音慢慢地变了味儿,在一屋氤氲灯火下,在这间两个人居住了很久的温馨房间里,有一个与爱有关的事情,正在上演。
孙青申请调职了。
大概出于与占色之间深厚的革命感情,她去了zmi机关哈市分部。
她的决定来得非常突然,突然到不仅占色事先不知道,就连无情也半点都没有察觉。等到他发现孙青已经离开的时候,除了她留下来的一封信,完全两眼一抹黑,直接就踹开了权少皇办公室的大门。
“权老四——”
跟随他风里来雨里去,做兄弟这么多年了,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放肆。
权四爷依旧坐在办公室的大班椅上,面色平淡地看到办公室门口狼奔豕突、双目通红、如丧考妣、神色癫狂的男人,浅皱了下眉头。
“进来吧,把门关好。”
他出奇的淡定,让无情怔了半秒。
“砰!”
终于,他狠狠摔上了门。
大步冲过来,人还没有说话,一个拳头就先砸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喉结狠狠滑动着,那瞪着眼睛的样子像是要吃人,而随着他的拳头砸在权少皇面前的,还有一封孙青留给他的字条。
“祁狄,人生若只如初见,我不会抬头侧目,而你也不会有机会看见我的皱纹。——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拿着那张从工作笔记下撕下来的张纸,权少皇看了半晌儿,奇怪地再次皱眉。
“给我看什么?上面有密码?还是有暗号?”
凶狠地盯着他,无情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一双眼睛充了血,一向英俊优雅带着笑的面颊上,肌肉愤怒的抽搐着,抄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就朝权少皇砸了过去。
“找架打是吧?”权少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个混蛋,老子今儿就揍你丫的!”
无情愤愤然,几乎失去了理智。
拧了他的胳膊,权少皇一把把他推坐在椅子上,又冷着脸,不疾不徐地把烟灰缸摆好,什么话都没有说,亲自把洒了烟灰的桌面都打整干净了,才坐回去,目光凉凉地盯着他。
“现在呢,发泄了情绪,好点了没有?”
坐下来,无情双手肘在办公桌上,抱住脑袋直骂咧。
“你他妈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瞧你这幽怨的小样儿,怎么像个没了娘的孩子?丢人!”
“我丢人?”猛地抬起手来,无情抹了一把脸,气得嘴唇直发抖,但进门来时的气焰已经落下去了不少,“你他妈当初什么熊样儿,要我提醒你吗?”
权少皇一撩唇,直笑,“老子再熊,都比你帅!”
“你他妈还要脸不要?”无情大吼,“行,你帅你帅!那你说说,你这么帅,为什么要同意孙青去哈市?”
权少皇撩他一眼,慢幽幽掏出两支烟来,一支叼在嘴上,另一支递过去给了无情。动作就像上一次无情安慰他时的那样儿,跷着二郎腿,样子懒洋洋没什么正形。
“哈市那边需要一个做事稳重的人,我寻思着,孙青这些年办事不错,也该提拔提拔了……”
“操,少他妈给我打官腔。”无情恨不得拿烟头戳他。
“我做错了?”冷下脸来,权少皇语气发沉,“还是你不希望你的女人提职?”
说到提职,无情仔细一想也是,他家里本来就嫌弃孙青身份不匹配,要是能提个职啥的,肯定比现在好一些。想到这里,他火气又落下去一些,狠狠吸了一口烟包在嘴里,好半晌儿才吐掉,搓着太阳穴,一阵发酸,“太对了,你没错,你们都没有错,错的人只有我。没本事给她幸福,又凭什么要把她强留在身边?”
吐了个大烟圈儿,权少皇笑了。
“那不就结了吗?既然你这么想得开,又来找我做什么?回去工作吧,我很忙!”
无情手一抖,突然扭头,“老大!”
这话喊得有些委屈,说完,眼圈儿都在发红,“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混蛋?”
“很正常,男人嘛!”权少皇东扯西扯,句句不着边际,语调也是难得的悠闲,与无情同志此时的悲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你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得多了,偶尔虐一下,会更爽。”
“操!”无情使劲儿瞥他,“这话像兄弟说的?”
轻哧一下,权四爷眼尾挑开,“不是兄弟,老子还懒得管你!”
正在吸烟的无情,差点儿被烟给呛到,咳了一下,他看过去,“老大,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赶紧闭上眼睛,就当孙青不存在。”
什么叫打击?这就是了。
前一秒刚升起来的希望,下一秒就被他灭了。
无情的神经末梢,被他挑逗得条件反射地收缩着,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