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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才不舍得我掉下床。”苏寒哼哼唧唧道,接着乖乖地开始挥动手中的哑铃。
    他知道,叶近尧不舍,更明白,叶近尧无法释怀的愧疚之心。
    从叶近尧手术后一周开始,这个男人就以雷霆手段将那些绑匪和幕后之人一个个绳之于法。
    到现在,两个多月了,蒋家可以说是家破人亡,从整个邑城的上流社会彻底消失了。
    将最后三十个任务完成,苏寒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甩了甩酸胀的手臂。
    叶近尧立刻伸手去搭住苏寒的肩背,想要帮苏寒坐起来。
    “哥哥,你还不能用力!”苏寒立刻出声阻止了叶近尧的举动。
    叶近尧的开胸手术到现在还不满三个月,透过他身上的长袖体恤,他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他胸部绑着的绷带。
    “我自己可以。”苏寒说着,用手臂和肩背的力量,带动上半身。
    再以双臂支撑,完成了从平躺到坐起的动作。
    看着苏寒,以手臂支撑才能坐在训练床上,叶近尧的眼神不免黯淡,床边的轮椅提醒着他,两个多月之前,苏寒所遭遇的一切。
    一看大佬的眼神,苏寒就知道叶近尧又难受了。
    要说他自己的心情,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断做心里建设的缘故吧,他反而没有叶近尧那么痛苦,但,要说不难受,也不尽然。
    只不过,两个人如果都沉浸在悲伤和痛苦中,那生活就会变得失去了乐趣。
    当时,他坠入深坑时,本以为见不着叶近尧了。
    现在,他既然还活着,就一定会带着大佬去憧憬未来。
    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苏寒觉得现在的自己更有理由咸鱼了!
    “哥哥!”苏寒对着叶近尧的方向伸出双手,就那么一个动作,腰腹无力的他差一点又倒下。
    叶近尧一把就抱住了少年,抱得很紧很紧道:“又吓我。”
    苏寒听得出大佬语调酸涩,原本就深沉有韵味的嗓音,因此而让人更不舍了。
    “哥哥,我饿了,我想吃麻辣烤鱼。”苏寒揽着叶近尧的脖子,半侧的身体贴着大佬的胸口。
    “烤鱼可以,麻辣不行。”叶近尧轻轻地松开少年,用双臂圈着苏寒的身体,帮助他可以坐稳身体,“还有,必须做完珠算训练,我才能带你出去。”
    “我不要珠算训练!”苏寒一听珠算,顿时感到眼前一黑。
    自从他进了康复医院,哦对了,就是之前叶近尧所住的同一间房。
    接着他每天都逃不过一天三遍的珠算训练。
    原本到不觉得什么,可渐渐地,苏寒却品出了一些诡异的味道。
    他曾经旁敲侧击过朱晨和他身边的护理人员,这些都流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但,都没有答案。
    “不可以,珠算训练有助你康复,是复健必不可少的项目。”叶近尧伸手捏了捏苏寒的脸颊。
    他的小河豚经过这一次,原本的养胖计划变得更为重要了。
    过去,苏寒是纤弱的少年体型,而现在,不仅纤弱,一想到他苍白无知觉的肢体,叶近尧就心痛难耐。
    孱弱的身躯,还因为吸入过量的麻醉药导致的后遗症,苏寒时常会头晕头疼。
    这些状况医生是说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复健提升苏寒的生活质量,渐渐地都会逐步康复。
    苏寒抬起头,看着大佬,琥珀色的眼眸在阳光之下变得深邃无比。
    “哥哥,我觉得吧,我是截瘫,你别把我当做脑瘫行不行……”苏寒说着,又用头拱了拱叶近尧的胸口,“能不要不要做珠算训练,我看见珠子都觉得头晕了。”
    叶近尧本来满心都是疼惜,一听苏寒那么说,是真的无奈又心痛。
    他只能柔声安抚道:“小河豚,你会头晕不是因为看到珠算,是因为麻醉药的后遗症,让你做这样的训练,也是为了刺激大脑和神经。”
    见叶近尧是第一次,那么慎重谈及自己的病情。
    苏寒忽然心情好了,这证明大佬也有进步了,开始正确面对他的病情了。
    也没有因为他刚才提到自己的状况而流露出伤痛的表情。
    “哥哥,我认为,你这是在说我变蠢了!”苏寒吸了吸鼻子,软趴趴地靠着叶近尧的胸口。
    叶近尧一惊,还以为苏寒哭了,赶紧搂着怀中的少年:“我不是,小河豚,我不是这样想的。”
    听大佬着急辩解,苏寒忍不住偷笑。
    真好骗,再接再厉,他就可以出院了!
    “哥哥,那我开学能不能去上学了!”
    一听苏寒要上学,叶近尧顿时惊道:“不行。”
    绝对不行,苏寒要上学,就会和顾文熙一个学校,顾文熙还要承担照顾苏寒平时生活起居的重任。
    就算现在他知道顾文熙就是叶近辰,是他的兄长,他还是无法接受。
    “为什么不行!”苏寒瞪大双眼看着大佬,叶近尧怎么能这样!
    他现在已经可以做到一部分自理了,眼看着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开学了,而学校那边也都打点了好了。
    最最最重要的是,之前大佬答应过他,可以上学的。
    看着怀中少年,原本气愤的神情,渐渐地变得委屈起来,叶近尧一时语塞,只能轻轻地一下下抚着苏寒的后背。
    “小河豚,我怕你的身体还是吃不消学业的负担。”叶近尧呐呐地给自己的醋意找了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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