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昌朗大惊,这白鸢七明明上一次还没有这么快的身手,那柄木剑也只是木剑而已,自己的鞭子虽缠不断,但也觉不会这么坚硬,现在木剑突变,这女人的武功更是上了好层...短短半年,她是怎么做到的?!
木库完看着有点皱眉。
他的武功不如阿昌朗,比起正面打斗来说,他更善的是下蛊之类的事,现在连阿昌朗都打不过他的话,自己更没必要上了..
他心头突然有几分担忧,这女子若是要与公主抢丈夫,公主怕是会有危险。
“阿昌朗,杀了她!”
阿昌朗手持鞭子,额角已经冒汗,“废话!”他骂了一句,抬脚朝白鸢七腰上踢来。
白鸢七却脖颈一晃,几步上前想揪住阿昌朗的手腕逼他放开鞭子,可阿昌朗侧身避过,绕开了白鸢七。
那头连风与合隶两人打张远一人还稍显吃力,因为张远不光用平遥掌相打,更是用出了更浑天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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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斗中,其余人也相继赶来。
梁酣在洞口止步,一把拉住梁煜,指着在空中飞来飞去的那道影子问梁煜:“这,她就是那个白鸢七?!”
梁煜点头,“正是,爹,看来,比起在无角镇时...这个女人的武功又精进了!”
“这不可能...这...她真的是神殿的后人?!”
司徒才也来了,他还带着两名手下,乍见白鸢七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自她在江湖成名后,司徒才才意识到当初派出去杀她和黎书的两个手下死的有些莫名其妙,而这个白鸢七在十方轩内装疯卖傻的差点连他都给骗了,明明已经弄晕了送到了蛮夷人手上,怎么好端端又回来了..
此女子不简单,司徒才也随梁煜父子站在了洞口,一时间不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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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昌朗逼近之时,白鸢七忽然调转了剑头,直至张远左手,她没有犹豫,将凤翅扎进他的左手手腕。
张远连叫都没有时间叫出来。
阿昌朗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难怪她与自己周旋了这么久,原来目标是张远?!
待凤翅拔出,白鸢七笑道:“连公子,胖子!他左手已废,再也用不了你们的平遥掌了!”
张远额角疼的冒冷汗,他痛苦的捂住手腕抬头朝白鸢七看去。
“你!你胡说八道!”
“哈哈,我胡说八道?你可知我扎的是你什么穴位?张代掌门尽可放心,就算外伤好了,你这个左手,天下无人可治!”
连风与合隶周身一震,对着白鸢七点了点头,与张远的打斗立刻换了局面。
阿昌朗和木库完对看一眼。
还没按照计划去诽州呢,这个张远就被废了?若是?
说罢,白鸢七转身,伸出五根手指头,一把揪住了司徒才的衣领,将他扯进了洞中。
十方轩几名弟子认得白鸢七,皆吓了一跳,想要来救,却被飞出的银针一个接一个的倒地。
白鸢七二话没说将剑刺进司徒才的腹部,和当时黎书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司徒才一口血喷出来的时候还没搞明白怎么好好的突然打起自己来了。
白鸢七冷笑,“这一剑,替黎书还你。”
梁酣心中明白,这女子虽年轻,顷刻间废了张远与司徒才,绝不是什么娇弱之流,加之江湖传闻,她与陆无京有些有的没的,他们太初坊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陆无京手上逃出来的。
这么想着,梁酣拉着梁煜挪动脚步,在山洞外躲了起来。
木库完觉得这样不行,他在怀里摸了一个小瓶出来,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递给了阿昌朗,阿昌朗接过,拔出小瓶的盖子,以轻功贴近白鸢七,小瓶的瓶口冒出一阵奶白色的烟雾,加上了木库完在下面打上来的掌风,那烟雾冲着白鸢七的脸扑去。
白鸢七后撤落地,勾嘴冷冷一笑。
阿昌朗的鞭子抽到了白鸢七的脚边,想逼她飞起来去接那白烟,谁知道下一刻,阿昌朗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条满是倒刺的鞭子被一只小姑娘细白的手握住了。
白鸢七左手拉住鞭子,丝毫不惧鞭上倒刺,就在阿昌朗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用力一拽,随手伸出手打在了被拽起来的阿昌朗后背上,阿昌朗张了张嘴,那股白烟便钻进了他的口中。
随后阿昌朗落地,两条血痕从双耳中流出...
木库完一看连忙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赶紧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与此同时,连风合隶顺利制伏张远。
白鸢七手上还握着阿昌朗的鞭子,血顺着手腕滴下,但是她就像是完全不痛一般,用力一扯,那鞭子从阿昌朗手上脱手,被白鸢七扯去了自己的身后。
“白姑娘!”木库完大声喝住了步步向他们走来的白鸢七。
白鸢七脚步一顿,“哦?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阿昌朗已经痛苦皱眉,捂着胸口说不出一个字。
木库完扶着他,抬头看向白鸢七,沉着眉眼一字一句道:“白姑娘难道忘记陆公子了吗?陆,无,筝,公,子。”
白鸢七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木库完一笑,“我们此次前来,便是协助陆王夺位,我们若是死在此处,怕是计划将会失败,到时候白姑娘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无筝公子死在诽州吗?!”
白鸢七一愣。
的确,她没有想过...木库完说的不错,他们在这儿,是为了帮他的..可是...
“你到底要说什么?”白鸢七将脸一竖,“别以为这么说我就能放你们走!”
“你当然会放我们走!”木库完扶起阿昌朗,十分自信的对白鸢七说:“因为,陆无筝的命在我手上,他中的蛊毒世上也只有我能解,白姑娘当真要我们性命吗?”木库完幽幽的说:“我们若是死了,他也活不了几日。”
白鸢七心口一闷,口中甜腥味充斥。
她知道,自己多用一次幻魔爪,时间就短一些,可是现在她却着急的不是这个。
“什么,蛊毒!你想骗我?!”
木库完见她脸色瞬间苍白,心中有了几分把握。
“怎么?你不知他为何不会武功?那正是从小被下蛊所致,如今数十年有余,若没有我,这蛊是解不了的,更何况这两年的药...他可从未按时服用过。”
白鸢七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若是不服药,会如何...”
“当然是死。”木库完紧紧盯着白鸢七,“所以,白姑娘最好放我们走,否则他可就要死在诽州了,你真的舍得?!”
“白丫头!”合隶喊了一声,见她神情恍惚怕被那两个夷人给钻了空子。
白鸢七被喊的回神。
她渐渐皱起眉,盯着木库完和阿昌朗两人好半天...
就在四周都安静下来的时候,白鸢七的脚挪了挪,鞋底蹭在砂石上发出一点细碎的声音。
她转身,让开了一条路。
木库完暗喜,扶着阿昌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