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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夜晚一点都不冷。
    “下次过来我会给你带礼物的,晚上也不要专门在外面等我,天气也快冷下来了,即便是你也会着凉的知道吗?”
    季砚笙抱了抱自己暖呼呼的弟弟以作告别,在太阳升起前向着自己的房间赶去,今天耽误得有点久了,缘一目视着女孩的离去,眼中有不舍,他很想和姐姐一直在一起,哪怕不玩风筝、双陆,没有玩具,甚至不需要聊天,只是坐在一起就让他很开心了。
    为什么他不能和姐姐在一起生活呢?
    当缘一将这个疑问向母亲说出后,母亲的泪水让他明白自己似乎不应该问出这个问题,母亲和姐姐的每一滴眼泪都像是边缘锐利的冰雹般砸在缘一的软肋上,她们越是柔弱,缘一就知道自己应该更加的坚韧起来。
    他应该怎么做?才能保护她们不让她们哭泣?
    缘一的茫然在见到姐姐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他注重眼下,不定的未来对他来说太遥远了,季砚笙的存在就像是皎洁的明月,将他眼前黑暗以温柔的方式驱散,无声无息的将孤寂从他身旁赶走,致使每个黑夜都让他充满了期待。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被布条包裹着的长物,眼里满是欣喜。
    “我先前被带出去拜访藤原家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好心的武士,拜托他的木刀送到了!他真是个好人啊……虽然不清楚他是怎么进继国家的,但做工这么细心的肯定是个好人!”季砚笙拆开布条露出里面被用心磨去了木刺的木刀,“我们以后可以一起试着练刀!你白天也可以试着挥一挥,有消遣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游戏里的主角虽然天赋不如继国缘一,但也绝对是一顶一的天才剑士,所以季砚笙一直都很想试试自己是否也有那个天赋,实在不行就先让继国缘一熟悉用刀,命运是不可避免的,缘一必定会在某一天离开继国家,届时他肯定会遇到很多危险。
    这个世界远比季砚笙预计的危险,她被继国家主带去藤原家拜访后的回来路上甚至遇到了妖怪,要不是路过了除妖师肯定已经成为妖怪肚子里的一块肉了,因此季砚笙更加担心缘一的未来,要知道游戏里只有食人鬼没有妖怪。
    缘一珍之重之的收下了这把木刀,就在他想要开口询问季砚笙伤口还疼吗,一个陌生的身影让他口中的话语骤然吞回去。
    “要不是下人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个胆子!”感觉自己被女儿阳奉阴违的男人暴怒的抓过季砚笙的衣服把她狠狠的拽到地上,他话一说,季砚笙就知道自己受伤的事还是暴露了,应该是给她换衣服的下人发现的,而且昨天晚上她的确回去得晚了。
    没想到继国家主会这么快发现的季砚笙沉默的被摔倒地上,她看见通报给男人消息的下人小心翼翼的缩在后面不远处,一副心惊胆战又充满怜悯的样子分外可笑。
    为了树立威严的男人用力踹了一脚她的腹部抓起,他不会打她的脸,因为这张脸在未来可是至关重要的东西,他在用疼痛让她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看向缘一,他像是被男人的凶恶所震慑住,抱着那把木刀呆愣在原地。
    暴力,这对于缘一而言是个陌生的词汇,他的记忆里最熟悉的就是空寂的房间以及温柔脆弱的母亲和每个夜晚都会像辉夜姬一样乘着月色来到他面前的姐姐。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为什么要将痛苦施加与他人身上?
    季砚笙没有在男人的暴力之下有任何要掉眼泪的征兆,她在不信任的人面前从来不会流露出一丝脆弱,但肌肉与细小血管因为受伤而产生的反应与变化让缘一难以抑制心中的悲愤,他清楚姐姐其实怕痛得不行。
    这是缘一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极端的愤怒。
    “姐姐……”缘一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的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那一声隐含着颤抖的称呼,他赭红色的眼睛因愤怒而像是燃烧中的烈火,分外明亮。
    “……疼。”女孩捂着被踢踹的腹部,如此剧烈的疼痛让她难以再去回应双胞胎弟弟的呼唤,她细如蚊声的微弱声音在缘一听来却比那轰鸣的天雷都要来得让他恐惧。
    她会死去吗?她会像母亲一样稍不注意就会如被摘下的花一般悄然逝去吗?
    第3章 斩鬼之刃·前传
    木刀挥斩而来的破空声凌厉而果决,似乎比开了刃的铁刀都要来得锋利,乌云盖住了明月本该洒落大地的光辉,深沉得像是梦魇的夜色下,一双因愤怒而亮得可怕的赭红色双眼似乎成为了唯一的亮光。
    季砚笙看不清情况,她疼得浑身冒冷汗,直到缘一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了怀里,用自己超于普通人的体温将她身上的寒凉驱除,天赋异禀的继国缘一哪怕是第一次挥刀也准确无比的打中了男人的脖子、手腕、腰腹三点,昏暗的夜色没有给他增添多少的阻碍。
    “姐姐……”他的声音在颤抖,“对不起……”
    季砚笙没有余力去安慰缘一,她光是忍耐就已经是竭尽全力,她腹部绞痛无比,身体四肢的淤青都远远不及腹部的疼痛,大概等以后女性每个月都会来的特定日子里,她会更加痛苦吧,她只能把脸埋在缘一怀里,咬牙将每一个因疼痛而溢出喉咙的音节都硬生生咽回去,缘一经不起第二次刺激了。
    继国家主你TM的……
    季砚笙心底忍不住爆了粗口,她自暴自弃的靠在缘一怀里,全心全意抵抗着的疼痛,大概是她的依靠安慰了缘一,他抱起季砚笙走进了他的房间,拿出了母亲为他准备的被褥给季砚笙用,母亲近些日子来越发病重,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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