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擂台上,余英男愣愣出神。
好半天缓过神来。
这才察觉,刚才自己心神被刀光所夺,此刻后背已经冒出来一层冷汗。
扭头看向易天行,却见易天行冲着席棚方向,遥遥拱手。
易天行笑道:“李师叔恕罪。
此次都是我师父提前安排,要我先收敛实力、假装落入下风。
待师叔答应留在白玉京之后,才全力出手......
家师此举,只因近来时局动荡、天师阁急需高手镇压场面。
他深知师叔实力高强,但苦于师叔性情倔强、无奈之下才只有出此下策......”
“......”
席棚下,李玉琼愕然无语。
她扭头看向齐金蟾,震怒道:“姓齐的!你徒弟所说是真?”
“师妹你要冷静,咱们同为巡法天师,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实在是有失体统......”
齐金蟾自知理亏,忙赔笑脸:“自从那天见到师妹回归,为兄就有此意......
只是当初年少轻狂,与师妹颇多纠葛,一时间也不好开口央求。
这才跟我徒弟商量、又叫斩妖司主帮忙,安排了这一场大戏。
现在赌约成立,凭师妹人品,断然不会毁约吧?”
“你、你......”
李玉琼抬手指着齐金蟾,气得手指尖都在哆嗦。
她憋了半天说不出什么,忽地转过脸去,冲着易天行大喊道:“易天行我爱你!易天行我爱你!易天行我爱你!”
喊完了扭头就走,脸色却胀红,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气得。
易天行:???
卧槽,李师叔你这是干什么?
还真是信守承诺、绝不毁约啊???
齐金蟾:???
卧槽!
师妹真跟我徒弟示爱了,这可怎么破?
还有,她咋没喊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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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李玉琼的三声怒吼,法台上下,一片死寂。
这个瓜,大伙儿是真想吃,但又怕吃了要命......
震惊!
巡法天师回归,竟向自己徒侄公然示爱。
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泯灭......
好半天过后。
擂台上的易天行磕磕巴巴,委婉道:“多谢师叔厚爱,不过、不过咱们的年纪,可能不太合适......”
话音落地,法台上、朱雀大街上,所有见到这一幕的吃瓜群众都炸了锅了。
“我的天......这哥们儿就是我偶像啊!山鬼天师向他示爱,居然被他拒绝了???”
“这胆量......以后他就是我没拜把子的大哥,谁都别跟我抢!”
“去你的吧,臭不要脸......
人家易爷可是休天师的高足,连上古天骄血脉都不是他对手!
凭你,钥匙三文钱一把,你配个几把?”
四下里一片嘈杂,仿佛瞬间变成了菜市场。
席棚下的李玉琼脸色隐隐有些发紫,心头怒火几乎要压抑不住。
虽说她是为了遵守赌约,但堂堂巡法天师,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白失败......
“齐金蟾!你好样的,竟敢叫你徒弟如此羞臊于我......
老娘跟你没完!”
恶狠狠撂下话,李玉琼起身,愤然离席。
齐金蟾:???
卧槽师妹你听我解释啊!
这事儿真不是我在背后安排的......
关键我也没想到你能这么彪啊,说示爱就示爱......
他忙起身离席,快步追了上去。
......
擂台上。
余英男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失败的事实。
她冲着易天行抱拳,露出一副甜甜笑容:“师兄好手段,小妹服了,以后还要仰仗师兄多多指点......”
易天行:???
哎呀,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幅面孔呐?
他也冲着余英男抱拳,却苦笑道:“指点不敢当,师妹有时间的话,多劝劝你师父......
听家师所说,如今天下妖魔活动迹象愈发频繁。
凭家师一己之力,已不足以震慑妖魔。
将来还要靠你师父帮忙,才能保得天下太平。”
“师兄所言,小妹都记住了,后会有期!”
余英男又冲着易天行一笑,这才飞身跃下擂台,追赶李玉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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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下了擂台,周围人一股脑儿地涌来,都盼着要与他结交。
“天下熙熙嚷嚷,皆为利来利往......”
心中暗自叹息,易天行硬着头皮与这些人敷衍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
随后离场,快下法台时,却见徐子轩呆呆地立在一旁,神情很是沮丧。
易天行走过去,诧异道:“徐子轩,你咋了?”
“我、我这个月的俸禄都输干净了......”
徐子轩哭丧着脸,俨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你这么能演戏啊......
那上去之后,直接捶那老娘们儿不就好了么?
这下可好,我以为你要输,结果押那老娘们赢。
这个月的俸禄就两块灵石,全都输光了......”
“......”
易天行顿时无语。
他不再搭理徐子轩。
正要离开时,却见呼延雷豹手托着一个精致的小荷包,哼着小曲儿走过来。
到近前,呼延雷豹笑道:“小子,你可是我的福将......
我跟你师父设局,这一场豪赌赢了三千多块灵石。
喏!这些零头是送你的。
你跟我走,有一位前辈要见你。”
“有前辈要见我?”
易天行闻言一愣,又从呼延雷豹手中接过小荷包。
打开一看,里面却像变戏法似的,不断涌出灵石。
“嘶......我这是一夜暴富啊!”
易天行被吓了一跳,慌忙扎紧小荷包。
呼延雷豹见状笑道:“此乃乾坤袋,待会儿路上我教你用法......
我给你的分红,足有四百多块灵石。
等下你见过了前辈,到下午可以去一趟通天司。
那里除了负责监管洞天福地,还是咱们五司中人通用的交易场。
你现在实力强悍得很,再要找些足以傍身的好宝贝,也就只能去通天司了。”
他说完,拉着易天行往茶楼方向而去。
徐子轩凑过来想要跟着,却遭呼延雷豹呵斥:“前辈有言在先,只见易兄弟一人。你个孽徒哪有资格?上一边去......”
“......”
徐子轩委屈巴巴,只好躲到一旁,看着易天行和呼延雷豹渐行渐远。
......
茶楼雅间。
“剑阁主人怎么起了雅兴,要见一见这位秘典传人?”
儒门圣人诸葛伯温端着茶杯,细细端详着其中飘摆不定的茶叶。
片刻后放下,叹息道:“昔年我那徒儿,若能见你一面,哪怕只学得一招半式,也不至于在血河道一役中......”
“儒门圣人着相了,凡事皆由天定,因果注定如此,难道是见我一面便可更改么?”
剑阁主人无奈摇头:“令高足资质非凡,以弱冠之年开创儒门隐修之先河......
血河道一役,据我所知乃是一场阴谋。
休说是他,便是我剑阁亲传深陷其中,也未必能够幸免。”
“唉......”
诸葛伯温又叹息,再要继续说,却忽地止住了话题。
与此同时,房间门被推开。
易天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