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颔首道:“那我们可以来聊鬼杀队。”鬼灯精准掐住了鬼舞辻无惨死穴,让他无路可走。
鬼舞辻无惨的嘴唇一动,终究是气不过,道:“你心底也偏向鬼杀队对不对?”其实从知道原委的那天开始,他的心情就一直不爽,只是前面的不爽可以得到压制,现在却彻底爆发了。
凭什么鬼杀队的人可以得到优待,凭什么鬼灯要为他们着想,鬼舞辻无惨的心底全是凭什么的恼怒。
鬼灯淡定道:“不是你的错吗?”
“你怎么不说如果你没有把青色彼岸花带去现世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呢?”
“我并不否认这点。”这一点鬼灯在鬼杀队的人转世前都告诉了他们,那是群相当温柔的孩子,直言鬼舞辻无惨的屑是他本来糟糕的问题,而不是他人的因果。可即便如此,鬼灯也对他们抱有负责任的心态,未经审判就直接转世便是他弥补的小小方式之一。
鬼舞辻无惨说出口也有些后悔,恼羞成怒地说:“反正你喜欢那群好孩子,就去找他们生活好了。”
琉璃男咬着的桃肉惊得掉在了地板,鬼舞辻无惨的这个话题可比小白的严重多了。
小白同样惊恐,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提议会引发鬼灯和鬼舞辻无惨的家庭矛盾,泪眼汪汪道:“呜呜呜,柿助,琉璃男,我该怎么办?”
柿助的爪子不挠屁股了,改去捂小白的嘴,把小白和琉璃男拉到了一个角度,三只头聚在一处窃窃私语起来。
“总之先要给他们一个安静的空间。”
“他们到底是怎么吵架的?”柿助其实一点也没懂他们说的内容,全程云里雾里,青色彼岸花和鬼杀队是个什么,能吃吗?
琉璃男叹了口气:“这是个大危机。”以前从未见过的两个人突然吵起架,足以让三只小动物胆战心惊。
小白陷入呆滞,喃喃自语道:“都是我的错。”
见它快变成一只没了生气的死狗,琉璃男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啦,看样子像是之前有矛盾。”
“矛盾?鬼灯大人和无惨大人怎么会有矛盾?”小白不解道。
“笨蛋,有矛盾不是很正常的。”
“可鬼灯大人和无惨大人不会呀。”
“现在不就有了。”
“果然还是我的错。”小白重新进入低迷状态。
在三只小动物着急思索吵架的根源,鬼灯这个当事人却没察觉到风暴,只当鬼舞辻无惨是情绪闹别扭。
“你怎么不说话?”鬼舞辻无惨蹙眉道。
“你说得挺对的。”鬼舞辻无惨能意识到鬼杀队成员是群好孩子,鬼灯莫名欣慰。
鬼舞辻无惨后退一步,他觉得自己快要气出内伤,全身因为忍耐颤抖着说:“你再说一遍。”说鬼杀队的人好,换而言之,不就是在变相指责他的不好。
“鬼杀队是鬼杀队,你是你,你们站的角度不同,选择的道路自然也不同。”鬼灯理智分析他说鬼杀队的人是群好孩子的背后并不代表鬼舞辻无惨所认为的歧义。
鬼舞辻无惨沉声道:“你扯这么多还不是想捧高踩低,赞扬他们的真善美。呵,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的心里想法,之前顾虑我忍着不说真是辛苦你了。”
鬼灯凝起思,答非所问道:“下次有辩论赛的话,我想推荐你参加。”鬼舞辻无惨这诡异一般的逻辑,正常人应该很难接话。
“谁要去参加辩论赛,我问你,我和鬼杀队你到底选哪一个?”
“当然是你。”
从一开始,鬼灯选择的人就是鬼舞辻无惨,他这可是花了上千年的耐心。
鬼舞辻无惨霎时宛若失语,鬼灯不是站鬼杀队的吗?
正担心鬼舞辻无惨和鬼灯吵架的小白停住眼泪,他好像闻到了狗粮的味道,肚子有点饿了。
鬼灯瞥了眼隔壁的三只小动物,拉住鬼舞辻无惨的手腕,道:“别在一群小孩子面前耍小脾气。”
“谁在耍脾气了?”鬼舞辻无惨察觉到到他的气愤没有受到尊重,这是情感纠纷的问题吗?这分明是是底线问题。
鬼灯配合道:“是我说错了。”
鬼舞辻无惨的脸色这才变好,语气缓和道:“祭典我不去,你跟他们去吧。”
鬼灯这回是看出他的不愿了,“好。”
浇完了庭院的金鱼草,鬼舞辻无惨和鬼灯又像平时一样回了阎魔厅。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小白他们差点以为两个人没吵架。
“哇,吓死我了。”小白吐出舌头,心悸地说。
“鬼灯大人真会哄人。”
“汪!”
琉璃男沉默地看向蔚蓝色的天空,难道只有他一只雉鸡觉得鬼舞辻无惨是在濒临某种严重程度的发火吗?
嗯?为什么忽然感觉无惨先生好可怜………
祭典的当天,鬼灯穿着他的常服出门,不过临走前又问了一遍留下的鬼舞辻无惨。
“不去。”鬼舞辻无惨坚定道。
鬼灯也不意外,点了下就关上门。
虽然拒绝了参加祭典,但不代表鬼舞辻无惨想闷在家,偏离热闹的人流慢慢走到了三途川的岸边。
距离下班还有段时间,夺衣婆依旧得在桥的两岸忙活,顺带骂着不管事的悬衣翁。她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数,对祭典没兴致,手上动作不慌不忙,但早点下班她倒是乐意,再三提醒渡河的亡者不要想着逃跑增添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