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闹闹腾腾的一天。
“哎,总算到晚上了。”推着轮椅在走廊行动的沢田纲吉说道。
白天因为夏马尔医生过来做检查,比平时还要折腾一点,而且他总是夹在狱寺单方面炸毛和山本天然呆然后狱寺隼人更炸毛之间,心好累。
但是,有这样能一起吵闹一起欢笑的同伴,总觉得也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但是如果受伤的不要总是我就好了,”来到厕所的纲吉嘀咕着,“要是能让我清清静静的养病就好了。”
低头洗手的纲吉没有发现,他身前的镜子发出了诡异不明的光。
“嘛,睡觉了,睡觉了,”轮椅移动到门前,纲吉却发现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打不开了,“啊嘞?好奇怪啊,是哪里卡住了吗?”
“等等,轮椅怎么在往后退?”沢田纲吉慌张的抓住门,大声喊道:“里包恩!妈妈!救命啊!!”
但是他的挣扎跟身后巨大的吸力比起来就是螳臂当车,无论他多么用力,最终手指还是一点一点的分开,被拉入了身后的镜子。
砰!
“阿纲!”
彭格列家族为了保护十代目的安全,自然会在他身上使用一些措施。
所以在沢田纲吉的定位消失的一瞬间,里包恩就赶到了现场。
但留给他的,只有空荡荡的环境和一辆歪倒的,轮子还在打转的轮椅。
老实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个环境这种事情,沢田纲吉已经熟练到习惯了。
所以发现自己身上被缠满了带着药味的绷带,还处在一间略带古风的屋子里,他也只是淡定的眨了眨眼。
大概又是做梦吧,什么凤梨妖怪、烈火炼狱之类的他都见过了,解锁一个新场景也不多。
“你醒了啊,”过了十年桃太郎还是在白泽的手下工作,日常不变的带着头巾穿着和服,他手里端着一碗药粥,走过去放在床边说:“白泽大人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吓死我了,从来没见到你受伤这么严重呢。”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你身上的药可是我亲自调配的。”桃太郎摸了摸鼻子,有些得意的说道。
“诶?啊……”梦里的人,都这么真实的吗?沢田纲吉一边犹疑着,一边答道:“谢谢你。”
“但是时间过得真快啊,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没有我膝盖高,现在已经变成少年人了啊,”桃太郎有些感慨的说,接着,他就像每一个串门做客的亲戚那样,非常自然的问起了,“现在在上学吧,小学?还是国中?”
“额,是国中。”
怎么突然就转移到了这个话题,而且他应该没见过这个人吧,沢田纲吉心想。
“已经是国中生了啊!在学校的生活怎么样?有交到好朋友吗?”桃太郎又问。
“有……吧。”沢田纲吉不太确定的回答道。
山本武是他单方面认定的朋友,跟狱寺君相处,总感觉对方是真心实意只想当他的下属啊。
但是,现在应该有一点好转?
“我就知道阿纲的话肯定没问题,你小时候就特别招人喜欢呢,”桃太郎抬着脸回忆着什么,“连鬼灯大人家的两个座敷童子都想天天找你玩啊。”
“等一下,”纲吉惊慌的打断了桃太郎的话,惊恐不定的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但他又很快缓下来,安慰自己道:“没事,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梦见自己的名字也没什么的。”
“怎么了?什么做梦的?”桃太郎摸不着头脑,话说刚才这个孩子看着他眼神里就透出一点陌生,该不会是他变化太大认不出来了吧,啊,这样看来他坚持了三年的减肥计划还是成功的。于是桃太郎收收肚子,努力不让自己太得意的问道:“阿纲不认识我了吗,是我啊,我是桃太郎啊。”
“……桃太郎?”
他为什么会梦到桃太郎这种历史人物??
“不是吧,真的不记得我了啊。”桃太郎挫败的垂头丧气。
“噗,”倚着门不知道看了多久的白泽笑出声来,他把玩着自己一侧的耳坠,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桃太郎。毕竟纲吉现在完全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哦。”
“失忆吗?”桃太郎震惊的说。
“虽然你也不记得我了,但是,好久不见,纲吉君,”罩着医生白袍的神兽说道,“顺便一提,这不是梦,你也不用再掐自己了。”
纲吉讪笑着把掐红的胳膊背到身后,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
身体上的痛觉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这里真的不是梦境。
可他不应该在医院吗?怎么会突然到了这里。
而且……为什么这些人对他一副很熟悉的样子,还说他失忆了。
里包恩不是说他只忘掉了受伤的记忆吗?
“那个,抱歉但是,你们说的失忆是怎么回事?”他怯生生的,明亮的眼睛比门口正在吃草的小兔子还要剔透。手指紧了又紧,纲吉终于鼓起勇气问道:“还有,你们是什么人?我现在在哪里?”
“失忆的事情很复杂暂时说不明白,至于我们是谁,桃太郎你见到了,我是白泽,”神兽笑着眯着眼说道:“纲吉君,现在在天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