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北听完了,听懂了,“我明白了,归根结底她书读少了,才这么智障。”
刘落雪说:“我很多初中同学都辍学了。我家里的条件还算不错,但我给你那张唱片是我自己兼职买的。”
骆北说:“她要怎么找你麻烦?”
刘落雪重重叹了口气,“都是同龄人,还能怎么找麻烦?无非是找人把我打一顿,仗着我爸妈不在这里。”
骆北知道,‘社会人’喜欢用打架来证明自己的‘社会地位’不一般,而且这些社会人都喜欢吧头发染成鸡公头,穿豆豆鞋和紧身裤。
下午送刘落雪回家的时候,还真让他猜中了。
三个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虽说没有染五颜六色的头发,两个男的,剪了个忘了爱同款斜刘海,走路踢着脚走,穿着单薄的紧身裤,露出冻到发紫的脚踝。
女生更不得了了,刘海差不多有一半头发那么厚,大冬天穿着露脐装,画着劣质的烟熏妆。
这种妈见打的穿衣打扮,应了骆北的话。
书读少了。
骆北理解了祁南为什么逼着他学习了,甚至有点要好好学习的念头浮现。
女生说:“你是刘落雪的男朋友?”
骆北看了眼慌张的刘落雪,沉着地说:“是,你们有什么事吗?”
穿着皮夹克的男生说:“你这x样,刘落雪和你在一起?”
另一个鼻钉男说:“别气,刘落雪她眼瞎了才看上这男的,这男的比不过你!”
骆北这个暴脾气啊,被点燃就不可能靠自己收住。说他不如谁都可以,但说他不如他俩,是对他的人格的玷污。
“刘落雪,你现在在重点高中就厉害了是吧?以前不是很爱跟着我玩儿吗。”女生对刘落雪说着狠话,“看你这孬样,读书读傻了吧?你说你男朋友很厉害?我看和你一样是个孬种!”
女生想去车刘落雪的头发,被骆北擒住手腕,“朋友,你说谁孬种呢?”
“放手!”女生手有些疼,“我和她的事儿,你别管!鬼知道你是不是她的男朋友。”
“我都说了我是落雪男朋友了,”骆北还是一副笑脸,眼神比天气还冷,“我得好好保护我的女朋友。”
骆北已经很久没动过手了,正有动手的打算。刘落雪呆呆地看着在打量对手的骆北,有被他刚刚的话帅到。
谁知道对方根本没有动手的打算,听他们悄悄商量,好像是觉得人没带够,想约个时间动手。
又放了几句狠话后,他们离开了。
刘落雪连声道谢。
骆北重新戴上祁南给的大手套,“有什么事和我说就好。”
刘落雪吞吐道:“我需要给你多少钱呢?可以分期付款吗?”
骆北不懂,“什么意思?”
“听别人说,你是拿钱办事的。”
骆北无奈一笑,“你能不能不要总听别人说。”
刘落雪因为这件事,对骆北很愧疚,一直在想办法弥补。
骆北说:“你那张唱片呢?”
刘落雪说:“在家里。”
“周一带来,当是酬劳。”
“好的!”
现在的周末,骆北只想窝在家里,不想出去兼职东奔西跑。祁南也不爱出去玩,一大早起来便在书桌前看书。
骆北慵懒地睁开眼,在上铺看他,“你这么用功读书,搞得我很不是人。”
祁南说:“快要到期末了,复习一下。”
“哦……”
那天过后,两人的关系没受太大影响。顶多骆北不会对祁南恶语相向了,祁南也不会像霸王似的管着骆北了。
“祁南,”骆北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如果我要复习期末,应该怎么复习。”
祁南随口答道,“挑重点,现在重新学也来不及了。”
“你……”教我呗。
骆北像喉咙哽了一颗石头,话吐不出来,憋得难受。如果这么说,不就等于对祁南示弱了吗?
骆北犹豫的同时,看见了刘落雪发来的新消息。
——他们说明天下午约架,怎么办?要报警吗?
报警没什么用,没有证据,而且都是未成年人,说是聚众玩过家家警察也不得不信。
骆北又躺下,准备好好补个觉,迎接明天的恶战。
祁南把他刚才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久违地拿起他的手机,用指纹的时候,发现了骆北没有删掉他的指纹,小小的惊喜了一下。
一打开,就是QQ没有关掉的界面,他和刘落雪刚刚聊完。
祁南只看了两页聊天记录,眼神凝重。
次日下午,骆北单人赴约,连刘落雪都没有叫上,一个孱弱的女生,打又打不动别人,与其让她在旁边喊加油,倒不如让她回家去歇着。
皮夹克男像是老大,他带了五个人,鼻钉男带了五个人,不算两个看热闹的女生,对方总共十二个人,对他一个人。
骆北笑笑,“你们十二个人一起上,过分了吧?”
皮夹克男说:“听小雪说你很厉害,我们倒要看看你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