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骆北接过来,“我只是问问,我寒假忙得很。”
祁南饶有兴趣:“忙什么。”
骆北说:“赚钱,帮小学生写作业,假期最容易赚钱了。”
“你自己作业能写明白?”祁南说。
骆北斜了他一眼,“不写,我们作业太多了。”
祁南想了一下,“这样吧,你帮我写作业,我给你压岁钱怎么样?”
骆北正视着金主爸爸的脸,说:“多少?”
祁南比了个数,骆北满口答应,甚至不想再接别的单子了。金钱的魅力大于一切。
祁南说:“你得写对。”
“你怎么不自己写?”骆北怀疑有诈。
“我寒假回去很忙。”
‘状元’难得归家一次,朋友亲戚挨个请他吃一次饭都能吃到明年去,这么解释没什么毛病。
“放心,”骆北拍着胸脯,坚定不移地说,“我不写自己的都把你的写好了。”
祁南从随身书包里拿出了崭新的试题和书,交给骆北。骆北郑重地接过,翻了几页,都是高中的知识,有试卷有题,有各科的大杂烩,他却对这些书一点印象也没有。
班里布置寒假作业,他没有听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些。
不管怎么样,骆北恪守职业道德,拿钱办事。
翻了几页后,骆北竟然把一本数学辅导书看进去了,还拿了纸笔做起题来。祁南见状,悄悄笑了笑,没有去打扰他。
不知不觉到了祁南登机的时间,骆北合上书,送祁南去过安检。
“说真的,”骆北说,“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不在我肯定天天和袁佩芝吵架。”
“我在你们也天天吵架。”
“艹,”骆北乐了,“还是不是兄弟了。”
祁南顿了顿,张嘴说:“不知道,可能不回来了。”
骆北笑意不在,捏着书本的手用了力,把书本都揉皱了。心里头越来越不是滋味,他很难
“嗯,”骆北无所谓地说,“那你可能不回来了,但联络别断,以前的事不提,你现在是我的朋友了。”
“好。”
……
最近骆北太老实了,袁佩芝都不忍心和他找茬了,朝夕相处十多年,她看得出来儿子的心情不太好。
一桌子美味,骆北只吃糖醋排骨。
“你不是喜欢吃可乐鸡翅?”袁佩芝给他挑了一个鸡翅,“多吃点,快过年了,你别成天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多出去走走,徐旬呢?假期不总爱来咱们家玩儿?叫他来玩。”
骆北吃了鸡翅,“谢谢妈。”
袁佩芝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有礼貌的骆北让她有点儿不适应。骆北没有表现异常,该吃该喝喝,吃了两碗饭,满足地放下筷子。
“我回房了,”骆北拿了盒牛奶,“要洗碗的话,叫我一声。”
“不用。”袁佩芝呆着,“你去,学习?”
“嗯,写寒假作业。”
骆北的确在认真写作业,不过不是自己的,而是祁南留给他的,几天时间写了一半了,题越来越难,他从每一步过程都要找解析,再到可以独立完成一小部分。
期末成绩下来了,祁南第一,骆北迭出倒数前十,到了倒数第十一。
看了眼分数,只有两个字摆在面前:差距。
骆北好胜心挺重的,都是人,一个脑子,两只手,为什么差距那么大。
祁南说他可能不回来了,骆北在不做题的时候老想这件事,想到烦躁的时候,只有做两道题才好些。
一停下来,骆北摔笔。
“艹,我哪里惹到你了,”骆北对着卷子骂咧道,“忽冷忽热的,忽悠鬼呢?”
骆北没什么朋友,准确来说,没什么朋友能适应他的暴脾气,骆北也从来不去迁就别人,丢面子。
偏偏祁南‘不识好歹’,让骆北屡屡破戒。
QQ消息常常聊了两句就不见回复了,骆北拍了两张做不来的题给他,他才回复了解题方式。
骆北没忍住问他在忙什么。
祁南回复:没什么。
如此敷衍的回复让骆北忍不住想摔手机,并且想在祁南的床上踩几脚,刚准备下脚,想到祁南很爱干净,便悻悻地收回脚了。
徐旬和他家里人来拜年,袁佩芝高兴,留他们吃了一顿饭,吃过饭又凑了一个人打起了麻将。
家里有麻将机,平时打的话邻居会说,快过年了,邻居也会打麻将,没人管,他们才能玩个尽兴。
哐哐当当的太闹腾,骆北也没什么要干的事儿,索性跟徐旬一起跑出去包夜了。太久没进黑网吧,骆北挺怀念网吧里烟雾缭绕的环境。
徐旬坐到位置上,犹如脱缰的野马,火速打开了一个游戏,并且邀请他一起。骆北也跟着上了同样的游戏。
他们打手游很菜,不影响打端游的牛逼操作,战绩很稳定的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
骆北毫不留情地推锅:“你一个弹钢琴的,打游戏手速怎么这么慢。”
徐旬双手合十:“我的北哥,我倒数第一,你倒数第二,咱谁都别嘲笑谁行不?”
“我倒数第二不嘲你嘲谁?”骆北说。
“但我好歹练过钢琴,”徐旬随口说,“你练过什么?”
没得到回应,徐旬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补救道:“没事儿,你长得比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