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佩芝说:“你们寝室几个人呀?”
祁南:“五个人。”
“六人间只住了五个吗?”
“嗯,别的寝室也有缺人的,寝室才刚修好,”
袁佩芝说:“那就好,下学期你们就高三了,骆北也去学校住校,你们互相监督学习,我没那闲工夫管着骆北。”
她的语气像在说一个陌生人,有不耐烦的意味。骆北心里一阵不快,看了一眼冷漠的袁佩芝,什么也没说。
祁南看出了不对劲,不动声色道:“好,我会好好监督骆北学习,请袁阿姨放心把他交给我。”
袁佩芝满意一笑,愣了一下,怎么觉着这句话有些不对劲。
“滚,稀罕你管我!”
袁佩芝骂了一句,“脾气能不能收敛点,出去了别说是我儿子!”
骆北埋着头,看上去心情不好,实则在憋着快要从喉咙里窜出来的笑。
关上了房门,祁南将骆北压在墙角,居高临下,笑了笑:“小萝卜,刚叫谁滚呢?”
骆北恶狠狠瞪着他,挣扎了两下,手被扣在了墙上,“你,快滚,别动不动就使用武力压我!”
“你也可以用武力,”祁南贴近他耳边,“压我……”
“快点滚开!”骆北浑身一抖,耳朵红了一半。
祁南说:“我滚了?”
骆北坚定不动摇:“滚!”
祁南由玩笑转变为认真,“真滚了?”
骆北声音小了些,“滚。”
祁南松开他就要走。
骆北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腕,不想他走,嘴里却不会说真话:“你走了能去哪儿?跟我妈睡吗。”
“跟你睡。”
祁南抱着他,倒在了床上。骆北失重了一瞬,倒在了祁南身上。
天气还很热,两个人贴很近,容易出汗。骆北挣扎着起身,祁南不肯松开他。
骆北无奈道:“我去开空调!”
祁南腾出一只手,摸到了床头的空调遥控器,熟练按下按钮,滴的一声后,空调开启了,凉风自头顶而下,清爽地吹走炎热。
骆北拿他没辙了,“现在床很大,没必要叠着睡吧?松开我!”
面对他的动手动脚,骆北已经反抗到快放弃挣扎了,做无谓的挣扎不如顺其自然。
祁南平躺着,双臂紧紧搂抱住身上的骆北,“骆北。”
骆北侧脸贴在他的脖子上,耳边竟听到了清晰的脉搏跳动声。两个人的胸口贴得很近,也不知道是谁先乱了思绪。
骆北“嗯”了一声。
“我想和你谈恋爱,”祁南本以为自己会难以启齿,但说出口其实很容易,“我喜欢你,从小到大。”
骆北震惊了,说:“开什么玩笑?”
“没有开玩笑,”祁南说,“我为了你减肥,为了你学习,为了你回到这里来。”
骆北惊的说不出话来,“我……”
“你记得你小时候说过不喜欢胖子的事吗?”祁南俊脸难掩落寞。
“我……”
骆北当然不记得了,这么久远的事,很可能是随口一说。
祁南说:“那时你最喜欢的零食是巧克力,我总让你去给我买巧克力,直接把巧克力送给你,你不会要,我只能自己吃一半,剩下的一半送给你,你会高兴地吃下,一口一个小南哥哥的叫。”
骆北想到了小时候最爱美食巧克力的味道,吧唧了一下嘴巴,竟然有些饿了。
祁南幽幽道:“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越变越胖了吗?”
骆北笑了一声,想听他说点别的。
“我当时太小了,不像现在这样成熟,”祁南惆怅道,“你还在怪我吗?”
骆北说:“我只是觉得你非常讨厌而已,我们半斤八两,我说你胖子,你欺负我,算是有来有往了。”
祁南下巴抵在他细软的发顶上,“后来,我搬家了,去了别的城市,我妈想给我报钢琴班,我选了拳击,每天拼命的打沙包减肥。我记着你小时候是个学霸,怕以后再见面,跟不上你的脚步,所以努力的学习……”
他如数家珍地说着骆北不知道故事。
听着很不可思议,在骆北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人一直在为了他偷偷的努力。最后一个变得完美无缺,一个自甘堕落。
骆北说:“我有什么值得喜欢的,脾气差,不思进取,任何一个贬义词都可以用来形容我。”
“而且……”骆北艰难开口,“我们都是男人……”
祁南抱紧了他,勒到骆北有些难受,却没有阻止。
“我知道,”祁南低沉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喜欢的样子。”
骆北心里悸动无比,脑袋里想出了一百种回应的方法,最终变成了疲惫的睡意,模糊间,他回抱住了祁南,睡得安稳。
次日清晨,烈阳透过不遮光的窗帘,照得骆北睁开了眼睛。虽然屋内很凉快,但是光看明亮的窗外,都能感觉到外面太阳的毒辣。
骆北伸了个懒腰,从窗上坐起来,睡眼惺忪的看了看四周,没看见祁南在哪儿。
下了床,他打开房门。看见祁南一脸错愕,手还坐着拧门把手的动作,看样子是想进屋。骆北又松懈下来,回床上躺着了。
他感到脖子一痒,睁开眼时,祁南俯身对着他,在把什么东西往他脖子上套。骆北舒舒服服地躺着,等他套好了后,坐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