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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皇子不育这件事显然不是小事,很快就被报到了皇帝那里。皇帝还在气头上,倒是对十皇子很是冷漠,只吩咐了太医院尽力医治便再无其他表示。
    皇后正为十皇子担忧,且还顾不上皇帝的态度,而太医院的众位太医却是在宫里伺候时间长了,听到皇帝如此吩咐,就知道要做到什么程度了。
    太医院的太医都聚集到十皇子府上,但是这也无济于事。十皇子中毒已深,没有人能够有把握治好十皇子。
    皇帝被十皇子的事情吵醒之后便没心情再睡下去,干脆起身去处理奏折。听到太医院的回报,皇帝闭了闭眼,吩咐道:“尽力医治罢,小十还小,慢慢调养吧。”说罢,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了。
    屋内重归静谧,只余下蜡烛的火苗偶尔的噼啪声。似是过了许久,只听皇帝开口问身边的苏培盛道:“朕仿佛记得二皇子前儿才得了一个小儿子?”
    苏培盛恭敬的说道:“回陛下的话,是的,才出生五天,都还没起名字呢!”
    皇帝直接道:“既然十皇子不能生育,便让这个孩子记在十皇子妃名下吧。”
    苏培盛有些惊讶,还是应道:“是,奴才知道了。”
    皇帝又说道:“让王全去查查这件事,务必要查到幕后凶手!”
    苏培盛:“是,奴才遵旨!”
    苏培盛转身出去,正走到门口的时候,皇帝突然开口道:“今日念在十皇子是无心之失的份儿上,便不责罚了,十皇子以后依旧是康王。”
    苏培盛转身行了一礼:“是,奴才知道了,这就去与内阁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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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昭仪出神的望着桌子上的兰花,这花原本是六月开的,如今已是深冬,这花却开的鲜艳。显然是在暖阁里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才能养的如此之好。
    原本太后在世的时候,张昭仪每年冬天也能得几盆这样的花。现在太后去世,二皇子又被圈禁,她许久没有在冬日里能得一盆花观赏了。
    这是林贵妃送过来的。
    林贵妃有并不奇怪,宫里宫外都知道,林贵妃素来喜爱花草,每年给林贵妃献上珍贵的奇花异草的官员不在少数。而这盆花......
    张昭仪左向右想,也不知道林贵妃的意思。若说林贵妃图她手里的势力也能说得过去,但是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要是图这个,早早就该拉拢自己,没道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才来拉拢。
    思绪翻飞见,张昭仪的贴身宫女禾草一脸惊喜的走进来,语气中掩不住的欢喜,说道:“娘娘,太医院诊断十皇子殿下不能生育。陛下怜惜十皇子殿下,把二皇子殿下刚出生的小儿子记在了十皇子妃名下!”
    张昭仪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涌上心头的是欢喜:“此话当真?!”
    禾草激动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真的,刚刚苏培盛苏公公已经把小殿下抱去了十皇子府上了!而且陛下还恢复了十皇子殿下康郡王的爵位!”
    张昭仪霍然站起,激动的在屋里来回走动,抑制不住的笑意在面上绽开:“好,好!”一连说了几个好,张昭仪的情绪才平复了几分。
    这个刚出生的孙儿张昭仪知道,是一个伺候二皇子的宫女所生。因为二皇子被圈禁的缘故,二皇子身边也没了后院争斗,这个孩子倒是养的好,难得的健壮。
    张昭仪忙不迭的说道:“孩子身边伺候的人都跟过去没有?他身边伺候的人肯定不够!快!快联系咱们在十皇子府上的人手,让他们好好保护本宫的孙儿!”
    说着,又一边想一边说的吩咐着,整个人瞬间就精神了许多。
    一转头又看见桌上的花,张昭仪面上的笑容加深了一些,吩咐道:“林贵妃送来的礼物本宫甚是喜爱,林贵妃出身书香之家,想必对古籍珍本很感兴趣。本宫库房里有几本前朝传下来的古籍字画,你都拿去给林贵妃送去吧。”
    禾草笑着应道:“是,待会儿奴婢亲自带着人给贵妃娘娘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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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深,平王府前院书房却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烛光透过门窗,在上面映下了相对而坐的两个人的剪影。
    只见屋内两个人相对而坐,一个自然是平王,另一个却是一个面白无须的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那人面上有些严肃,对着平王面上不自觉的带上几分恭敬。赫然就是能让十二皇子亲自开口讨要的幕僚温氏。
    温氏是耕读世家出身,家里并不富裕,偏偏勒紧裤腰带供出来个举人,却被人害的断了腿,虽是及时医治了,却还是留下来坡脚的毛病。因此无缘官场。
    当初他断腿那段时间,几乎身无分文,走投无路之下接受了平王的救济,因此他病好了之后就跟在平王身边做了幕僚。这一做就是十年,任其他人拉拢也好,威胁也罢,都没有动过离开的心思。
    因为温氏的忠心,平王也颇为看重他,什么烦心事都和他讲。
    今日十皇子明摆着已经出局,平王便召温氏过来说话。
    温氏也不和平王绕圈子,直截了当的说道:“殿下,如今十二殿下也入朝听政了,殿下以后的情势只会越来越严峻。除非殿下支持十二殿下,否则十二殿下只会越来越咄咄逼人。”
    平王有些烦躁的倚在椅子上:“本王知道!”
    温氏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朝中能有一争之力的只剩下靖王殿下和十二殿下。王爷,也该到了做决定的时候了!”
    平王闭了闭眼,脑中母妃和十二皇子的面容一闪而过,又闪过妻子儿女的笑容。攥紧了拳头,说道:“本王知道了。”
    温氏见平王挣扎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劝道:“王爷如今已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膝下儿女成群,天伦之乐近在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烦心事呢?”
    平王深呼吸一口气,紧皱起了眉头,说道:“本王累了,明日在寻先生喝茶吧!”
    温氏知道平王已经权衡好利弊了,只是一时无法拿定主意罢了。便起身告辞道:“那属下就先回去了,天寒露重,王爷早些安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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