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在这里摆渡有多少年了?”郑峰问。
“有六十年了,”老人道,同时竖起了左手的小手指头。
“段高山十六岁就在这里撑船了。”郭队长道。
“老人家,您的身体很硬朗啊!”
“嗯,没病没灾,还能撑几年。这几位面生吗?”段高山望了望几个新面孔。
“他们是地区公安局的同志,专门为我们村的案子来的。”
“你们村里的案子,啥案子,我怎么没有听说啊!”
“就是郭主任的侄女儿筱兰的案子。”
“哦,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老人家,以后,我们少不得要麻烦您。”
“不碍事——不碍事。”
梁书记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块钱放进船头的木盒子里。老人看见了,但没有做声,下船的时候,老人将一块钱塞进了梁书记的口袋:“粱书记,这如何使得,哪有这么埋汰人的?”
梁书记将钱重又塞到了老人的手中:“郑局长他们住在花家村,每天中午和晚上到公社吃饭,您多照应着。”
“不行,梁书记,任你说出一个大天来,这钱我都不能收,你尽管放心,同志们什么时候到,我什么时候开船,方便着呢?”
最后,老人还是没有收摆渡的钱,他不是客套。纯朴和真情全写在脸上呢?
吃过中饭以后,郑峰一行回到渡口的时候,带给段高山一瓶洋河大曲,这是梁书记让郑峰带的。世上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在渡口撑船的则更苦,起早带完,自己没有一点闲工夫,特别是冬天,夜里面撑船,那滋味一定不好受,喝点酒,暖暖身子,或许会好一些。
老人家收下了洋河大曲,他高兴的不得了,说一辈子都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说要放到过年的时候再喝。
下船的时候,郭队长想起了一件事情:“高山,今天晚上到我们村去听书,武松杀嫂。”
“我已经听说了,我是想去啊!可我这里脱不了身啊!”
“我把这茬忘了。”
“今天晚上,我又得忙一阵子了。街上到你们村听书的人一定不少。”
卞一鸣感到很好奇:“我还从来没有听过说书呢?”
“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听听。郭队长,在什么地方?”郑峰问。
“就在祠堂。”
“说书的人是花长云吗?”
“不是,他已经有不少年没有说书了,不过,今天晚上说书的人跟花长云学过。”
“是本地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