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去你们楼上的时候,你抽烟的地方是通风的可吸烟区域,刚到的时候味道确实比较重,不过还好,那儿空气流通快,我走的时候几乎没味道了,所以没什么问题。”
季定被白澍的一大段解释弄懵了,半天憋出一句:“那你明天想吃什么?”
“反正不是炖菜。”白澍道,“求求你了,实验室那么多事儿就别管我了,我闲着呢,自己给自己点外卖就行,再吃月子餐我腰围都快爆了,我最近明显胖了很多。”
季定瞧他是真没生气,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同他讲:“放心,今天数据已经全部统计完了,明天不用去实验室,我早点去买菜,明天我们煮粥底火锅。”
两个人住在一起最怕的就是有误会,那天之后他们的关系又缓和了一些,至少不再像季定刚搬进来时那样万事以白澍为先了。季定学会了同白澍理论,询问白澍的真实想法,白澍学会了在学有余力的时候同季定谈心,去重新了解这个自己以为是最熟悉的人。
十一月初的时候他们同时收到了一张请帖,初中同学结婚,新郎新娘都是初中同学。新娘是学生时代的班花,新郎则是班级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同学,毕业照上看到脸想半天也叫不出名字的人物。如今过去十几年,这么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在八月份的同学聚会联系到了一起,并且天雷勾地火的闪婚了。
摆酒那天是个星期四,季定在江安有课,他跟同学们说明了情况,中间没有休息,连讲了一个半小时,提前十分钟下了课往酒店赶还是怕来不及,便打给白澍,想让他帮自己占个位置。谁知白澍没有接电话,他本以为是婚礼现场太吵,人家没看见,等他到了现场才发现,白澍压根儿就没到。
十二点的时候婚礼准时开始了,白澍电话没接,一条消息不回,季定不知道白澍去了哪儿,此时也顾不上观礼,跑到宴会厅门外去打电话。婚礼快过半了,那边还是一个电话没接,一条消息没回。他不敢惊动了家里的长辈,自己给在公安局的朋友打电话,想请人帮忙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白澍在哪儿,结果电话没打完,就看到一个匆匆忙忙从电梯里跑出来的白澍。
帮忙是不必了,季定跟人道谢,然后在白澍跑到他跟前时挂了电话。
“怎么才来?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我以为你被外星人绑架了。”季定嗔怪道,又见他面色红润,额间有一层薄汗,便生出两分关心,“出什么事儿了,从哪儿跑过来的?”
白澍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给他看自己的手机,屏幕完全碎了,内屏也是黑的。
“咨询室有个学生问题比较严重,我就联系了他父母做个家访,手机开了静音。他们家就在桐梓林那边,我想到比较近就多谈了一会儿,结果出来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五十了。我手上拿的东西多,掏手机的时候没注意掉地上让电瓶车给压了。我身上唯一的现金就是礼金又不能用,只能跑过来。电话虽然黑了屏,但隔一会儿就会亮一阵,我估计就是你在给我打电话。”
季定看了眼他的手机,无奈道:“行了进去吧,都已经到证婚人讲话了。”
白澍点点头,跟在季定身后进去了。
初中同学几桌都在一起,白澍进去之后才发现他竟然又坐在了那晚KTV那个女同学的旁边。那天晚上季定喝醉了,他为了套女同学的话对人家说的“双箭头”什么并没有否认,本来以为是难得见一面的同学这会儿又碰上了,他便十分尴尬了。
女同学从他和季定一同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向他们投去了关切的目光,白澍知道虽然自己什么也没做,但是在对方眼中,他跟季定一起走这一段就宛若一对新人入场了。他现在内心唯一的祈愿就是希望自己到之前两个人没有聊过什么奇奇怪怪的内容。
第14章 第 14 章
许是因为大家都没喝酒,又是大白天的,女同学并未在饭桌上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大家讨论的最多的也不过是新郎是如何勾搭到他们从前的班花的。
今天的会场布置的很漂亮,整个大主题色是粉色和香槟色,桌上摆设用的也全是新鲜的真花。白澍来的实在是晚了些,好在季定紧赶慢赶地到了会场帮倒帮他占了个位置,就在背对着舞台的第一桌。婚礼很快进行到最后一个环节,新娘站在舞台T型走道的中间扔捧花,想接花球的单身女性纷纷上前,白澍背对着舞台也察觉到了十分热闹,便转过头跟大家一起倒数。
他的的确确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捧花会辗转被抛到自己的怀里。
话说他从前去过的那些婚礼,新娘抛花球不过是走个形式,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最后转身将花束递给自己最好的闺蜜或者姐妹。今天的新娘却真的是卯足了劲儿往后抛,姐妹们也是拼命地在抢,以至于花球明明已经落到了一位姐妹的手中,又活生生被再次抛了出来最后落到了白澍的怀里。全场哄堂大笑,也没有人再来抢花球,司仪则耳聪目明地拉了白澍上台,让他讲两句抢花球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