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坚持救人:“兴儿,你看绣鸾好像不成了,在不救治要出事。
拼着挨一顿打吧,不能让绣鸾冻死……”
贾瑚从竹林里闪出身子,喊道:“来……”
钱兴却捂住了贾瑚的嘴巴:“大爷,求您了,不能喊,您这一叫,老爷必要打死人了。”
小花精决定帮贾瑚一把。
绣鸾冻得行将晕厥,应该发不出多大声音。
小花精选择抽钱兴。
她再次控制一根压满了落雪的竹子,用力的弹在钱兴的脸上。
钱兴吃疼,发出一声惨叫。
惨叫声惊动了巡逻的管事婆子。
她们嘴里一边喊着:“瑚少爷,是您吗?”
一边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贾瑚这里忙着答应:“是我,你们快来救人,绣鸾与钱兴掉进湖里了……”
绣鸾这时心里很庆幸,得救了。
这时候,她已经顾不上暴露的问题,保命要紧。
她放心的厥过去了。
这一组领头的婆子正是贾母的陪房赖嬷嬷。
赖嬷嬷一看绣鸾与钱兴两个靠在一起,再有地面上的茶炉子,钓鱼竿,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奴才,竟敢让大少爷替他们打掩护。
不想活了。
赖嬷嬷吩咐身边的小媳妇:“林之孝家里,你来扶着点。”
林之孝家里搀扶下,赖嬷嬷背上贾瑚,嘴里吩咐道:“戴良家里,余信家里,你们一个守着,一个去叫人帮忙,先把抬去前院下房,用热水泡澡,再让人去请胡大夫,一定要把人看好了,我去请老爷示下。”
冰天雪地把大少爷孤身一人带进花园子,老公爷知道肯定不能饶人。
她们可不能带人受过。
赖嬷嬷这里也不管旁人如何,只管背起贾瑚就走了。
她们一路直接从花园子进入前院,把贾瑚送进了前院的书房梦坡斋。
赖嬷嬷知道,老公爷下朝之后都在这里歇着。
赖嬷嬷觉得这件事,必须经过老爷才成,太太只怕处理不了。
再者,太太已经去了荣庆堂坐镇。
大少奶奶清楚晨发动了。
这个时候去寻找太太,必定会惊动大奶奶。
王氏如今分管庶务。
此刻,她也在荣庆堂。
绣凤却一注意花园子里的动静。
这边戴良家里回来找人,她就得了消息。
只是戴良家里口风很紧,她也不敢打听是谁落水了。
却默认贾瑚落水。
她又惊又怕,偷偷去荣庆堂送信。
王氏的嘴角就勾起了。
小花精没有跟着贾瑚,她先跟着绣鸾。
绣鸾被救回,泡了热水沐浴,喝了姜汤。
胡大夫来时,她已经能够正常说话。
只是寒气入体,盖了两床被子,还冷的浑身直哆嗦。
胡大夫切脉诊断后,说绣鸾受了风寒,开了退热的汤药。
戴良这边给了出诊费,叮嘱道:“病人的情况还望保密。”
绣凤这边监督府里的动静,等见到进府诊脉的是胡大夫,而不是太医,绣凤顿时紧张起来。
她塞了银子,终于从熬药的婆子哪里知道了,落水的是绣鸾。
她脑袋嗡的一声,顿知坏事。
她迅速去了荣庆堂。
绣凤找了躲在厢房烤火的周瑞家里,悄悄禀报:“周姐姐,情况有变,绣鸾落水了,眼下已经被老爷的人接手,关起来了。”
周瑞家里吓得脸色都变了。
蹩手蹩脚的到了荣庆堂的大客厅,多在屏风后面箱内张望。
贾母与宁府的杨氏,再有张家的太太,张家大奶奶几个人,都在这客堂里等候。
张氏的产房却在这打听后面厢房里。
张氏一声一声的闷哼,外面客厅里的人听真真切切。
王氏也站在贾母身后伺候着。
她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腰酸背痛,心里却高兴得很,嘴角勾着,笑意在眉间流淌。
这时看见周瑞家里,她心里的欢喜绷不住。
看见周瑞家里给她打手势,故意当着贾母与宁府的杨氏,压低声音申斥:“你好不懂规矩,这是什么时候,挤眉弄眼做甚?”
饶是这样,贾母还是很不高兴,觉得王氏当着外人面前失礼了。
她淡淡看了眼眼王氏:“既然有事,你就去处理一下吧。”
王氏听出婆婆不高兴了,却是不以为意,她想着,婆婆估计很快就顾不上跟她生气了。
王氏告辞的时候,还很周到,给张家老太太奶奶们一一道恼,这才出了荣庆堂大客厅的屏风后面绕出去。
小花精见绣鸾已经被她祖父的人接手监督起来,知道恶人跑不掉了。
这才前来探视她大伯母张氏。
正遇祖母斥责她母亲。
大伯母一声声的惨叫。
小花精哪见过这阵仗,吓得心肝乱跳。
再看 祖母,却满脸镇定。
另外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却时不时的偷偷擦着眼泪。
一位少妇正在劝慰:“大嫂进产房去了,大嫂子生过两个儿子,妹妹也是第三胎,再不会有事,婆婆您别担心。”
小花精便知道了这老太太应该是大伯母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