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的阳光洒在顾立言身上，黑色西服亮度提高不少。
可他身上危险的气息，丝毫不减。
面无表情地听着下属汇报工作。
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响起时，他抬眸，下属明白地停止并离开。
不出十秒，办公室空无一人，他摁下接听键。
“顾总，宋小姐把钱送来了。”
顾立言挑眉，倒没想到宋晗速度这么快。
不过到了嘴边，只有一个“嗯”字。
六百万。
两天时间。
是他低估宋晗了。
“宋先生已经到集团楼下，您要见吗？”
“接下去的会议延后十分钟。”
“是。”
一分钟后，宋墨畏畏缩缩站在总裁办公室。
顾立言没说话，黑眸里是说不出的冰冷。
他整理着袖口，喉咙发出清冷的声音。
“再找她，废了你。”
西山庄园远处，程卿在车上等待着宋晗。
见到宋晗完好无损出来，程卿松了一口气。
宋晗上车后，他递给宋晗一瓶咖啡。
宋晗接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程卿看宋晗的脸上依旧没有高兴的表情，很是关切。
“既然钱已经还了，那不就没事了吗？”
宋晗强行笑了笑，回答道：“我会努力工作还你钱的。”
“不急。”
这么大笔钱，宋晗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还上。
程卿看宋晗的眼神，充满担忧。
还有真诚和关心。
宋晗低下头，不敢多看程卿的眼神。
她怕自己陷进去。
程卿没多问，驱车回市。
到宋晗的公寓，宋晗邀请程卿上去休息一下。
程卿很意外。
房间很小，但家具齐全，布置得很温馨。
宋晗给程卿倒了一杯水。
“学长，我有话给你说。”
程卿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离过婚，流过产。”
程卿有些突然。
他更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离婚的原因，是他有了更爱的人回来了，我需要懂事的让步。”
“因为我倔强，晚签离婚协议十分钟，我没来得及去医院见到我父亲最后一面。”
“孩子是在我签订离婚协议后发现的。”
“我想留住那个孩子，但是他不想要。所以，孩子没了。”
“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怕吗？”
程卿立马明白了。
宋晗是在和他划清界限。
将最黑暗最肮脏的自己放在桌上。
故意要给程卿看。
而那个时候，程卿在国外，享受清闲的生活。
程卿很心痛。
他该早点回来的。
“对不起，我该早点回来的。”
宋晗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程卿。
程卿握住宋晗的手，补充道：“你说的这些，我不在乎。”
不在乎？
他怎么能不在乎？
他不应该推开自己，惝恍跑开吗？
他为什么还坐在这里，握着自己的手？
“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宋晗清了清嗓子，提醒自己注意力集中。“除此之外，我希望我们……”
“我希望我们能更近一步。”
程卿打断她。
宋晗又愣了。
“你现在单身？”程卿问道。
“是。”
听到这个回答，程卿就觉得足够了。
五年时间，他终于等到这个人了。
哪怕她是因为欠着他钱所以答应。
哪怕她是在利用他。
程卿都认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钱。
但遇到麻烦，她能想到他的帮助，就足够了。
程卿走到宋晗面前，单膝跪下，握住她的手，双眼真诚。
“宋晗，你愿意与我交往吗？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一直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