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门，顾文蕊就跑过来，一把拉住了他。
“你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接，话也不留一句就跑了！你是要急死我吗？”
顾文蕊的眼眶有些红肿，她之前哭得是撕心裂肺。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此时，顾老爷子和顾立言一前一后从书房回到大客厅。
人都齐了。
程卿松开母亲的手，走到顾清鹤面前，一脸歉意。
他的确不该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的。
这不符合规矩，但是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解释。
顾老爷子能理解，点头示意道：“坐下说吧。”
“谢谢外祖。”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扫到顾立言身上。
而顾立言看向另一边，丝毫不把程卿放在眼里。
或者说，根本不把这件事，当成事。
程卿更火大了。
程卿一坐下，顾文蕊抓住最后的希望问道：“小卿，宋晗是不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她以前离婚的事情？”
这问题一抛出来，所有人都看向了程卿。
除了顾立言。
他们都想知道这个答案。
如果宋晗没有告诉程卿，那事情就简单了。
都可以归于是宋晗的问题。
可是，程卿眼神坚定，语气干脆。
“说了。”
顾立言的视线，终于落到程卿身上。
两人的视线，终于汇集在一起。
顾立言眼神冷漠，程卿眼神坚定。
虽然身体都是顾家的血，但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她和我说过她离过婚，还……”
“还什么？”顾文蕊已经不敢再接受新的麻烦。
程卿咽下一句话，调转语气道：“她没给我说，她前夫的名字，我也没告诉她，我其实是顾家人。”
一时间，客厅鸦雀无声。
顾立言端起手边的红酒，看向程卿道：“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
顾立言单手摇晃着酒杯，继续问道：“那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我会娶她。”
这个回答一出，客厅顿时炸了锅。
就连顾立言的动作，都是停下了！
霍琳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程卿是摆明了要和她过不去？
顾深俞看向顾老爷子，发现老爷子的眉头也拧成一块。
“小卿，你别闹！”
顾文蕊急得又要哭了。
“你说天底下好女人多了去，你为什么吊死在宋晗这棵树上！”
顾文蕊太着急。
急得站起来直跳。
程卿急忙安抚自己母亲的情绪，又看向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的眉头倒是舒展了。
像是想通了什么。
程卿扶着顾文蕊坐下，走到顾老爷子面前说道：“外祖，我认识宋晗的时候我大三，快八年了。本来我打算在我毕业那年和她告白，戒指我设计好了。可是家里突然安排我出国，没有给我一点时间。”
说完，他顿了顿。
“你说，我好不容易再遇见她了，怎么能放过她呢？既然前夫对她不好，那我就对她千倍万倍好。既然她在前夫的身上感受不到爱，那我就加倍给她。她没了丈夫，没了父亲，没了孩子，什么都没了……外祖，你知道吗？就算她孤身一人的时候，她依旧对生活充满希望，依旧相信世界是美好的。终于，我等到她了。既然等到了，那我就不会松手！离婚的人就不能结婚了？凭什么！”
“我会娶她！堂堂正正地娶她！”
程卿的话，说得铿锵有力。
他看向顾立言，眼神仿佛是在质问。
那个故作深沉的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