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没来得及按下删除键，就被燕朝鹤拦住了。
男人不是抢回相机，而是颇有心机地将她拥在怀里，捉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哑道：“别删，给我留点念想。”
林濯还在怀里，林筱筱不好用力挣扎，冷道：“放手。”
燕朝鹤反而拥紧了她，还连带把林濯也抱住了：“就抱一下，我很想你。”
不等林筱筱说别的，他又岔开话题：“对了，有件事要和你说一声，顾鸣要给郁轻风转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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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时间，顾鸣和姜绵上了三次热搜，两次是一起吃饭被拍，一次是活动被拍。
之前有一次顾鸣和姜绵上热搜，牵扯到林筱筱，顾鸣还曾特地出来解释过，这三次热搜，顾鸣却一次也没出面。
大家都在猜，顾鸣是不是放下郁轻风要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了。
连白溪，都觉得顾鸣是不是看上姜绵了，和姜绵越走越近。
何家因为何耀的那个视频低调了一段时间，但没想到有人举报，提供了确凿的证据，何父因为挪用公款被下狱，何耀因为以前放荡不羁嚣张跋扈也得罪了不少人，现在俨然一个丧家犬，随母亲一起跑去了国外。
姜绵对何耀的下场其实还不是很满意，不过也无所谓了，现在顾鸣收购了何氏，谅他何耀也不可能东山再起。
“今天顾总来这边开会听说就是来接手咱们的。”
“应该不会裁员吧？”
“估计就是管理层动荡，跟我们这些底层员工没多大关系。”
“下来了下来了。”
专用电梯门打开，出来的果然是顾鸣。在明里暗里的打量中，男人往前台这边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姜绵身上。
姜绵笑着走过去：“顾总。”
顾鸣冲她点点头。
姜绵道：“我过来签个代言合同，顾总过来是来开会的？”
顾鸣“嗯”了声，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实际上跟着顾鸣下来的何氏高层心里风起云涌，没想到顾总居然对姜绵颇有些另眼相待的意思，在楼上的时候，顾鸣可不乐意听他们说废话，脸色也没这么好看。
姜绵见他身后跟了一群人，想了想道：“那我不耽误你时间了，我先上去？”
她装模作样，正要离开，顾鸣出声了。
“晚上请你吃饭，有时间吗？”
姜绵一喜，这可是顾鸣第一次主动要请她吃饭，本要脱口而出“好”，转念又露出一点犹豫的神情，像是仔细考虑过行程后，才笑道：“好，我晚上应该没什么事。”
这次顾鸣神色就更温柔了两分，点头：“晚上过来接你。”
说完这才离开。
何氏众人看向姜绵的眼神俱都变了。
谁能想到还能有今天呢，姜绵心里对096道：“真爽。”
096：“以后会更爽的，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让女主郁轻风出来，跟在你身边，她身上也有系统，可以兑换各种道具，有了她你就更加无敌了。”
姜绵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为什么你不能兑换道具？”
096：“因为我和你是临时绑定，你只有取代郁轻风，才能和我正式绑定。”
姜绵：“郁轻风到底是怎么被关进去的，她难道真的吸毒了？”
096轻呵一声：“还不是因为她轻敌了，小看了反派林筱筱燕朝鹤一伙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这都不重要，只要你不学她，以为有了系统有了道具就万能了。”
姜绵：“我不会的。”
096：“现在顾鸣对你没有警惕心，他心里本来也有给郁轻风转院的想法，只要再给他加强两次心理暗示，他就会行动了，到时候我们再制造意外，就可以把郁轻风放出来。”
姜绵却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忍不住道：“她的系统和你真的是从属关系？你能斗过她的系统吗，她毕竟是女主。”
“这些话你都问过好几遍了，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有点天分临时绑定没有帮你达成心愿无法解绑的份上，我懒得理你。”096声音里还真有不耐烦的感觉，让人几乎要以为他其实是更高文明来的生物而不是什么冷冰冰的系统，“我再说最后一次。她的系统连毫无金手指的土生反派都斗不过，还怎么斗过我。再者，现在郁轻风恶臭的名声人尽皆知，她不可能轻易翻盘，你帮她出来，到时候还不是你说怎么做她就怎么做，不然她还怎么翻身。当然，你也要保持警惕，不能真让她得逞了，我也会帮你。不要瞻前顾后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这些天也算知道096的本事了，如果不是他，姜绵也不可能轻易拿下想要的剧本和资源，更别说勾搭上顾鸣。姜绵好声道：“好，以后我不问了，我会小心的。”
她坐着电梯上了楼。大概是楼下发生的事情已经在朋友圈里传遍了，楼上的众人也不敢给姜绵眼色看，还表现得比以前更亲近。路过一处格子间，无意间听到有人在讨论林筱筱。
“林筱筱都多久没出来正经营业了，再这样下去估计一线小花的名头不保啊。”
“可别搞笑了。”旁边有人反驳，“林筱筱不是连接了三个剧本吗，那什么月色和太阳花都拍完了，现在又进组了，等她这些作品都上线了，曝光度自然就上来了，要是随便爆那么一部，也够让人眼红的了，而且有作品，反而更能稳住自己的身价。”
“那要是全扑了呢？”
大家笑起来，有人道：“那就是命不好呗。”
不像这些人事不关己般嬉闹，姜绵听完反而上了心。
姜绵：“月色和太阳花就算了，据说天涯是杜导十年磨一剑精心打磨出来的作品。杜导被逼着拍商业片的时候一般都不红，精心打磨的作品就没有不红的，以前还捧出过一个影帝……”
096：“你想怎么做？”
姜绵：“天涯已经开机了，我是指望不上了，但是我要比林筱筱红，又怎么能让林筱筱的作品有顺利播出的机会。”
096：“其实也简单。”
姜绵：“你有什么好主意？”
096笑了笑：“徐徐图之。”
赝品想真正地取而代之，只要彻底毁掉正品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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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朝鹤在剧组待了一周的时间，有他在，剧组也跟着享了一周的福。本来燕朝鹤想在附近餐厅订餐，每天准时准点给林筱筱送，被林筱筱拒绝了。
下午，林筱筱的戏拍完，加上晚饭时间有两个小时可以送他们父子。
路上林濯不住哭，还送了林筱筱一个和牧民学的平安符，眼皮肿肿的，黏黏糊糊说：“妈妈戴。”
林筱筱：“妈妈戴好了，宝宝的心意妈妈收到了。”
林濯：“妈妈要早点回家。”
“好，妈妈忙完就回家。”
林筱筱只送他们到路边，下了车，却见车子并没有急着开走，燕朝鹤也跟了下来。
这边十分偏僻，只有一条一望无际的公路，除了林筱筱自己跟着的车，几乎连别的车辆都没有。林筱筱头发都被风吹得一阵乱舞，也许被这空旷寂寥的四野影响，心里竟也是满满的不舍。
对视片刻后，燕朝鹤帮她把钻到嘴角的发丝拨开，望着她，近乎情难自禁地低头。
这一周的时间，林筱筱和林濯的相处时间更多，其他大部分时候又在拍戏，燕朝鹤跟着来了，却还真只能靠着相机里拍下的照片以解相思，反而更加难熬。
察觉他波动的心绪，林筱筱犹豫了片刻，还是将他推开了。
燕朝鹤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克制地揉了揉她头：“照顾好自己。”
林筱筱没有动，算是给他一点安慰，道：“知道了，你们也是，照顾好林濯。”
等燕朝鹤上车，林筱筱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大一小，挤在窗边，都露着头看她，不舍的表情竟如出一辙。
林筱筱看得笑起来。
她转过身，却见方雨靠着窗刷着手机，突然咦了一声。
林筱筱回到车上，整理好了心情，瞥她一眼：“看什么呢，怎么了？”
方雨把手机递给林筱筱：“郁轻风上热搜了，顾鸣给她转院，没想到中途出了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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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郁轻风转院这事儿，顾鸣没有亲自跟着去，交给白溪处理。出车祸之后，他立马就赶到了现场。
车祸十分严重，起因是郁轻风在被转移的途中，闹着要上厕所，两个护工一起守着她去加油站的厕所，没想到还是没管住，让郁轻风跑了。
但郁轻风也没跑远，出了加油站不远就撞上一辆车。
顾鸣见到的是郁轻风的尸体，瘦骨嶙峋，身上都是血痕，近些年记忆里明明娇妍甜美的脸变得扭曲丑陋，但这张脸又这样的熟悉，是应该早已离世的，郁轻风本人的脸。
那个叫连月的灵魂走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死了，还是又去祸害别人了。
顾鸣闭了闭眼，对白溪道：“安葬吧。”
第64章 chapter 64 下药。
chapter 64
人群散去后, 这处偏僻的加油站也重归安宁。
偶尔有人走进厕所，看到最后一个隔间紧闭，也不会去推开。
大约是黄昏时分, 加油站又开进来一辆车, 加油站的员工端着泡面抬眼，看到车子直奔厕所的方向, 没劲儿地又坐回去。
车上下来一个清瘦的女人, 戴着渔夫帽, 口罩，日光暗下来，几乎看不出模样。
很快女人进了洗手间，她只在门口扫了眼, 确定没人, 就直奔最后一个隔间。
门明显被人锁住, 女人低声道：“是我, 姜绵。”
片刻咔哒一声, 门这才从里面打开。
姜绵抬眼, 心口猛地一跳, 差点没忍住捂住胸口, 惊呼出声。
——隔间里一个瘦得看不出人形的女人坐在马桶上, 三白眼直直望向姜绵。
吓人效果可比姜绵多年前拍的一部鬼片强多了，道具师要是能做到这女人表现出的程度，她演的那部片子也不会被评为烂片了。
姜绵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嫌弃, 确认道：“郁轻风？”
郁轻风点了点头，眼珠僵直，和僵尸般，迟钝地又道：“以后叫我连月。”
姜绵：“好, 连月。我要的东西呢。”
连月递给她。
是一小袋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姜绵一喜：“真的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