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没告诉他,今天这个场合就别让他去了。”陶冰倩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插嘴说道。
“我看也是,带他去干嘛?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陈淑凤见缝插针,刻薄的贬损道。
项宇皱起眉头,这一家三口什么毛病,说话只说一半,听的云山雾罩的,搞什么鬼?
“妈,你少说两句。”陶冰倩推了母亲一下,有些不满的嘀咕一句。
陶文斌也附和道:“没错,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今天老三从海外回国,安排我们全家去吃饭,就我们三个去,算怎么回事?”
陈淑凤没好气的瞪了老公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陶文斌看着项宇道:“你去楼上换一件体面的衣服,看看你穿的这一身,像什么样子?”
项宇眨眨眼睛,总算是听明白了,敢情是参加家庭聚会啊,至于吗?一个个苦大仇深的,好像天塌了似的,凡人呐,太愚昧了。
“爸,就让他穿这个去吧,他实在是没有能拿的出手的衣服。”陶冰倩走到项宇身边,帮他抻了抻衣服上的褶,又拂了几下,拍掉上面的灰,显得很贤惠。
“哦耶!不要停!”
项宇在心里舒服的大喊,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小妮子的手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又温又软,即使隔了一层衣服,摸在身上也是说不出的舒爽。
突然有点感谢岳父岳父的到来,要不是他们过来,陶冰倩怎么会给他好脸色看,真希望时间停止,让她这么一直摸好了。
陶文斌闻言却是脸色不悦,看着陶冰倩指责道:“胡闹!穿成这样成何体统,你也是的,怎么不给他买衣服呢?”
陶冰倩一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项宇急忙打圆场,对岳父道:“这事不怪倩倩,她之前要给我买衣服,但是我没要,我就喜欢穿成这样。”
陶冰倩好笑的看了项宇一眼,这个猪头,真是撒谎不打草稿,不过他居然知道配合自己演戏,这点还真不容易。
“哼,烂泥扶不上墙,穿成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啊?”陈淑凤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贬低项宇的机会,大声讽刺道。
“哎呀妈,你不能少说两句啊!”陶冰倩俏脸一板,看起来很不高兴。
陈淑凤翻了个白眼,这父女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跟自己作对,真是气人。
陶文斌见这小两口互相维护,眼里闪过欣慰的神色,脸色也没刚才那么难看了,叹了口气道:“算了,改天让倩倩带你去买几件衣服吧,今天先这么穿吧。”
说完站起身,当先走了出去。
万格大饭店是玉城市比较出名的五星级饭店,消费档次很高,能在这请客的,经济实力都不低。
陶冰倩开着自己的卡宴载着一家人赶到饭店,门童礼貌的帮她停好车,引领他们上了二楼包厢,服务的十分到位。
一众亲戚基本上都到齐了,陶冰倩礼貌的和众人打招呼,项宇则跟在她身后叫人,眼里满是不耐烦。
一帮亲戚看到项宇,都露出讥讽的神色,再看到他的穿着,更是十分不屑,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陶冰倩的三叔陶文松趾高气扬的坐在正中,一身西装穿的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间,有意无意的露出手腕上的全钻劳力士手表,引来一众亲戚羡慕的目光。
陶文松的儿子陶然坐在一旁,白白净净的脸上挂着一副金丝眼镜,满脸的倨傲神色,一副眼高过定的架势。
菜上齐后,陶文松最先举起酒杯,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个——这次我们一家从国外回来,第一件事呢,就是请家里人,吃顿便饭,叙叙亲情,这个菜色呢——简单了点,大家呢,不要介意,今天我们多吃多喝,一醉方休,来,我先干为敬。”
说完慢慢抿了一口白酒。
他说话有点大喘气,一众亲戚都是吊着气听完的,见他喝酒,都长长的喘了口气,稀稀拉拉的鼓起掌,嘴里啧啧有声,虚伪的称赞道:“看人家三哥,说话就是有水平。”
“那可不,三哥是上流社会的人物,素质当然比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高了。”
陶冰倩暗暗摇头,她最讨厌参加这种家庭聚会,满嘴骨肉亲情,实际上谁都看不上谁,实在是太虚假。
默默的拿出手机,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这时一个亲戚好奇的问道:“三哥啊,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肯定赚了不少钱吧?”
陶文松笑着摆摆手,“谦虚”道:“见笑见笑,这几年呢,也没赚几个钱,也就——几千万而已。”
“哇!”
一众亲戚惊讶的张大了嘴,几千万啊!还说没赚多少,这胃口是得有多大啊!
“看人家三哥,气度就是不一样,挣了几千万连眉头都不眨,多大气!”
“是啊是啊,现在国内的经济形势这么好,以后不得越挣越多啊。”
“到时候三哥可千万别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啊!”
亲戚们七嘴八舌的献媚讨好,给足了陶文松面子,陶然也是挺胸抬头,满脸得意的微笑。
陈淑凤却是脸色难看,心里愤愤不平,看看人家的老公,出国几年捞了几千万,家里这位倒好,一年拼死拼活的也就一两百万的收入,跟人家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这时又一个亲戚问道:“三哥啊,回国之后打算做什么买卖啊?”
陶文松呵呵一笑,说道:“现在玉城市的汽车产业,发展的很快,我打算呢,进军汽车行业,渠道,都已经找好了,我儿子呢,也会过来帮我。”
一帮亲戚啧啧点头,他们对什么汽车产业可不感兴趣,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听见陶文松谈起陶然,都把话题转向了他。
“三哥,陶然现在可有出息啦,好好培养培养,以后肯定错不了。”
“就是就是,你看陶然一表人才的,今后肯定能把买卖做大做强。”
“说起来啊,陶然刚下生的时候我就喜欢他,小时候我还抱过他呢。”
众亲戚你一句我一句,直把陶然说成了天上的文曲星,无所不能。
陶然却是端坐在那里,脸不红气不喘,听着亲戚们的吹捧,满脸自得,竟是生生受了。
项宇心里一阵恶寒,这小子脸皮厚的,比我尤甚啊!
陶然见项宇神色有异,冷哼一声,嬉笑问道:“妹夫,现在在哪高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