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傅柏衍一口否认,蓦地站起身,一手护着娇滴滴的玫瑰花,另一只手牢牢抱住了送花的人,“我爱你,天打雷劈也爱你。”
“切~”苏景颜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爱我又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至于天打雷劈吗?”
“我爱你,苏景颜。”傅柏衍用力地抱着他,嗓音忽然哑了下去,“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没有离开我。”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回想自己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简直脑瘫得令人发指。到底是什么让他的心肝儿坚持着没有离开他?一定是因为爱。
即使酥酥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爱他。
苏景颜悄悄吐出一口长气,抬手回抱他,“这样吧,你想办法替我申请一下年度感动中国十大人物,颁奖词我都想好了。”
傅柏衍:“……你是真的想要这个吗?”
苏景颜:“你猜?”
*
晚餐是金秘书临时订的餐厅,两人用完餐后,苏景颜在街边找到一家蛋糕店,买了一个大蛋糕。
过生日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回到别墅里,两人一起拆开蛋糕,苏景颜将蜡烛一根一根插进去,插满了十八支蜡烛。
点燃蜡烛后,他关掉了客厅里的吊灯,笑盈盈道:“傅先生,许愿吧。”
微微摇曳的烛火下,漂亮的小脸蛋含了笑,桃花眼更显得含情脉脉,明明是同样的称呼,却远比他失忆前叫得亲昵可爱。
傅柏衍乖乖闭上了眼睛。
苏景颜满意地点头,“可以许三个愿望哦。”
“我只许一个愿望。”傅柏衍低声回道,然后在心里许下了他的愿望。
做人不能太贪心,他愿意用所有的愿望来换取他唯一的贪恋成真。
“生日快乐,傅先生。”许完愿,苏景颜凑过去,纯纯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恭喜你,也恭喜我。”
昏暗中,傅柏衍的眼眶里有控制不住的湿意泛起。
他何德何能?
苏景颜直起腰身,“对了,既然你想起来了,那地下室的画?”
傅柏衍的耳根子又红了,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咳……那个……”
要命了,如此痴汉变态的行为就这么赤|果果地展现在心爱的人面前,还是自己一字一句亲口详细告知的。
苏景颜弯了弯眼睛:“这样吧,今天你现场再给我画一副画,我就不计较你侵犯我肖像权的事了。”
虽然地下室里的人也是他,但是现在的他和过去的他,多少还是不一样的。
傅柏衍怔了怔,“我很多年不碰画笔了。”
“怎么,不愿意?”苏教授一秒敛起笑意。
傅柏衍连忙解释道:“我当然愿意!只是我现在的画技恐怕退步了……”
“没关系。”苏景颜摇摇头,又笑起来,“不要谦虚啊,傅先生。”
尘封的地下室再次被打开,苏景颜侧躺在桌子上,身下铺了一块红色真丝面料,衬得他发更黑,肤更白。
傅柏衍面前架了画架和画板,修长有力的手指握住铅笔,白衬衫的袖口挽了起来,幽沉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模特脸上。
人体肖像素描其实是一个枯燥的过程,但苏教授的定力足够强大,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作画的人瞧,直瞧得人面红耳赤。
“你别这样看着我,酥酥。”傅柏衍终于忍不住出声,“你这样看我,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苏景颜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轻声调笑道:“我又不是脱光了躺在这儿,怎么就影响你发挥了?”
闻言,傅柏衍的喉结动了动,眼神不自觉变凶了,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苏景颜目光含笑,安静地凝视着作画的男人。
渐渐地,眼前这个神色认真的傅先生,和霸道幼稚又脑回路清奇的傅总,以及再往前一点,那个在漫长的岁月里孤单又热切地注视着他的傅柏衍,这一瞬间,他们都重合起来。
他胸腔里的心脏变得像棉花糖一样柔软充盈,这种悄然膨胀的情绪促使他脚尖落地,一步步走到男人面前,轻声叫他,“傅柏衍。”
“嗯?”傅柏衍抬起眼眸,“累了吗?就快画好了。”
苏景颜没有回答,微微弯腰,在他唇上落下了一个又轻又热的吻。
一阵不知何处而来的风轻轻拂过,满室的画纸发出清脆窸窣的声响,像是永恒的恒古的连绵不绝的絮絮爱语。
“我也爱你。”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