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轩:“你明天就回去吧,我已经跟你大伯说了,他会找人好好锻(教)炼(训)你。”
凌君凡一听就腿软了,垂头丧气地说:“我知道了。”
蒙柯这时候道:“靖轩,不如让君凡后天走吧。我和祁玉玺约了明天切磋。”
凌君凡眼睛立刻亮了,哀求:“爸,您让我去看看吧,我保证后天乖乖走。”
凌靖轩越过儿子往回走,凌君凡追上去:“爸,求您了,您就让我去看看吧。”
看着那父子两人进了屋,时雨好奇地问蒙柯:“那孩子真那么厉害?居然会让你动了切磋的念头。”
蒙柯:“你能把酒瓶盖子塞到巴掌厚的实木桌里吗?”
时雨:“好吧,当我没问。”
……
回去的时候是祁路根开车,万福林坐在副驾驶座上,祁玉玺和万玲玲坐在后面。一上车,万玲玲就问:“安安,你真的决定去读大学了?”
“嗯。”
万玲玲高兴坏了,挽住弟弟的胳膊:“你真的是因为我才愿意去的?”
“嗯。”
“啊,姐姐就知道你最好了~”
万玲玲幸福得脑袋搭在弟弟肩膀上。看到那么友爱的姐弟俩,万福林感慨极了,这个外甥真是没白疼。
万玲玲这次的事情让祁玉玺意识到,在外地上学的姐姐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轻松。家里的几个姐姐长得都不错,以前他经常受到骚扰,没有想过姐姐是否也会遇到这些事。在见识了苗远那样的人怎样欺负姐姐后,祁玉玺决定了去上学。祁云芳在省城,有祁良平在那儿照顾;祁云香考上了东浦市的大学,祁云霞在那边,姐妹两人也能互相照应,而且祁云霞也工作了。现在就万玲玲一个人在上京大学,祁玉玺不放心了。
祁路根笑着说:“这才对嘛。你去上京读书,还能保护你姐姐。回去就跟你爷爷奶奶说。”
“嗯。”
“安安,那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开学你比早。”
“行。”
早去和晚去都没差别,不过既然决定去上京了,那有件事他就要跟师傅商量商量,尽快办了。
祁路根开车直接回了村。祁秀红就在村里,祁路根和万福林谁也没跟家里其他人说万玲玲的事情。事情已经过了,也解决了,就不必再让家里人担惊受怕。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很高兴,孙子终于想通了,愿意去上学,祁四奶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万福林和祁路根也很感慨。他们还想着怎么和上京来的大人物拉上关系,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借着万玲玲的事情,人家反而还主动跟他们联系了。不过回来后,祁路根和万福林私下里商量要不要送那根老参,商量了半天后,两人决定还是给人家送过去。这一码事归一码事,人家也赔礼道歉了,不能再得寸进尺。
一直到吃了晚饭,只有爷爷奶奶和师傅在了,祁玉玺才说了明天蒙柯要来找他切磋的事情。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一听就担心了,祁四奶奶:“他好好的干嘛找你切磋?”
祁玉玺回道:“他和我一样都是习武的,身手应该不错,想要切磋也正常。”
白景在一旁解释:“这种事对练武的人来说再正常不过。咱们这儿没有跟安安一样的人,所以他没遇到过。切磋就切磋,又不是真刀真枪玩命,不用担心。”
祁四奶奶:“万一人家伤了安安咋办?人家是大人物手底下的,伤了安安,咱们也不能让人家赔,再说,伤了安安我心疼。”
白景哭笑不得:“老姐姐,安安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伤得了的。您就尽管放心吧。安安长大了,很多事您得让他去面对了。”
祁四爷爷也担心,不过他赞成白景的说法,说:“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人家说了是来切磋,还能动真格的不成?咱虽然是农民,但也不能叫上京的人小看了。安安,你好好打,打赢了,爷爷给你杀鸡吃。”
祁四奶奶顿时鄙视道:“看你这小气的。安安要是打赢了,你这当爷爷的怎么也得给些实惠的奖励吧。”
祁四爷爷立刻财大气粗地说:“打赢了,爷爷给你2000块钱红包。”
祁玉玺:“我会赢的。”
等到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睡了,祁玉玺和师傅出了家门,顺着田埂走。白景这才问:“这次去市里,出什么事了?”
徒弟陪姐姐去市里,却是和万福林、祁路根一起回来的,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没看出异样,却逃不过白景的眼睛。祁玉玺也没隐瞒,把事情告诉师傅,也说了凌靖轩的态度。白景的神色严肃,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说:“瞧这人的做派,倒是有可能是我知道的那个凌家的人。上京有名的凌家,就是开国功臣凌习瑞家。凌习瑞你读书的时候历史课本上应该见过这个名字。我知道凌习瑞有两个儿子,不过我没见过。凌家的家风倒挺正的,如果这个凌靖轩是凌习瑞的后人,那他的做法倒也不奇怪。”
“师傅,您想回上京吗?”
白景停了下来,抬头仰望星空,长叹一声:“师傅家里都没人了,回去还有什么意思。对古武界,师傅也早就没了再涉入的心。”
祁玉玺:“可是师傅放不下师伯。”
白景的身体一震,眼底滑过苦涩和无奈,背对着徒弟说:“他要还活着,以他的能耐,一定会活得很好,我找到他,反而会徒增他的烦恼。他若不在了,我找到他的墓,也只会更难过。还不如就当他还活着,在另一个地方生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