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卓就笑,“你也好意思说,我们算什么使官?!”
“怎么不算的?”
顾苒笑道:“好歹我也是替我爸爸出使他英的呢!”
第二天早上,何晓田就带着他们,见到了负责对接的拍卖行经理约翰森。
胡凯旋就要见拍卖行的总经理斯考特。
约翰森说总经理上午有个会,下午就可以跟他们洽谈了。
然而,他们一行人整整等了一下午,约翰森又告诉他们,斯考特下午被当地的市政官员叫走了。
斯考特这种职位,临时有事倒也正常。虽然胡凯旋表示了理解,但距离拍卖正式开始,只有几天时间了,之后,他们又跟约翰森重新确认,第二天早上一上班,与斯考特见面。
谁知,他们直等到第二天中午吃饭,斯考特也没出现。他们就意识到,斯考特是故意不见他们了。
顾苒道:“胡馆长,我看了这边的报纸,拍卖凤首尊的事,还是很有关注度的。他们官网上有意向竞拍的人也很多。洽购自然不如拍卖价位高,斯考特不想见我们倒也正常。”
胡凯旋叹气道:“可现在离拍卖只有七、八天时间了,如果谈不拢,凤首尊就要公开拍卖!咱们都到了这里,不能真叫这样的事发生啊!”
顾苒想了想道:“我有办法,看我的!”
顾苒出去就用英语吼何晓田道:“我们都已经过来好几天了,还没见到斯考特。你怎么办事的?顾氏要你这种员工有什么用?!”
何晓田并不知道顾苒的真实身份,听他这样说都愣了。但考虑大家都是为凤首尊回国奋斗,何晓田就耐着性子道:“小顾,之前我的确跟约翰森先生约好了时间。只是斯考特先生比较忙,可能临时有事吧。咱们再等一下。”
“那你等吧,我们可没这个美国时间搁这里靠着!”
顾苒说着就跟胡凯旋等人“拂袖而去”。
胡凯旋不明所以,沈思卓却明白,顾苒又要“耍花样”了。
顾苒一出来,就跟何晓田解释,让他稳住约翰森。他们问明住址,赶到斯考特家与拍卖行的必经之处,在斯考特晚上出门遛狗的时候,堵住了他。
顾苒灵机一动,就去附近的超市买了根火腿。
顾苒把火腿掰碎撒在路上,斯考特的斗牛犬走过来就被火腿吸引,停下来吃。
“斯考特先生!”
顾苒抓住机会上前道:”我们是这次凤首尊中方竞拍团的成员,我姓顾,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四五十岁、身材强壮,一头红发的斯考特看到他们就愣住了。
斯考特犹豫了下,才招呼道:“胡先生。”
胡凯旋微笑道:“我是胡凯旋。这位是我的同事顾苒和沈思卓。我们冒昧来见您,只是想跟您谈下,洽购凤首尊的事情。”
斯考特只得道:“那就请三位到我家中休息下吧。”
斯考特把顾苒等人请到书房,佣人送上咖啡就出去了。
斯考特道:“几位的来意跟诚意我都很清楚,只是想知道,你们的实力如何。不知你们的洽购意向是多少?”
顾苒看下胡凯旋,开口道:“巧了,我们也想先了解下,斯考特先生的心理价位是多少。”
沈思卓明白,这意思就是,让斯考特先出价。
斯考特微笑道:“根据最近几次国际市场上,中国周朝时青铜器的拍卖价格,我认为900万英镑,是个较为理想的价格。”
神经病啊!顾苒不由一怔,900万英镑,按照现行的人民币对英镑汇率,就是八、九千万。这个价格,远超过爸爸的心理底线。足足多出一倍,实在是太离谱了!
顾苒不悦道:“斯考特先生,你这未免有点坐地起价了吧?”
“你们中国人说,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
斯考特笑道:“大家都知道,几年前拍卖的某件大型青铜礼器,就已经达到了九百多万美金的价格,考虑到这些年的通货膨胀,900万英镑,也是个很合理的价格吧。”
胡凯旋道:“我知道斯考特先生说得这个价格,是之前拍卖的皿方罍。但即使都是青铜礼器,价格也要综合珍稀程度、铸造年代、重量大小、器形花纹铭文等。皿方罍高约85厘米、器身宽约64厘米,不论是面积、体积,还是重量,都超过凤首尊两倍以上。因此,凤首尊的价格,不应超过皿方罍的1/4。”
“古董价格不是这样算的!”
斯考特夸张的耸肩道:“凤首尊铸造非常精美。根据X光透视,它采用商周时流行的青铜器铸造技术陶范法铸成。
主体类似浑铸法,先做器物实心泥模,再烧陶范,接着内模分块翻制成空心外范。再把内外范组合起来,从预留的内口注入青铜熔液,冷却后便可获得所需的器物形状。这件礼器花纹精美绝伦,风格却又各不相同。头、颈、身、腿部,均装饰有盘旋环绕的凤纹,新颖独特。胡先生,你应该知道,这种铸造法极为罕见,具有超乎寻常的价值。”
顾苒见斯考特准备充分,并不正面交锋,只微微一笑道:“既然斯考特先生也明白,这是我们先民智慧的结晶,就也应充分考虑中国人民的感情,帮助我们将这件战乱时被掠夺的珍宝,尽快返回他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