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借位都不会?」青年扯着少校的军衣,一点点将他逼到床侧,「你他妈以为我想亲你?先交叁万我再考虑考虑。」
朗尼垂下眼睫,另一只手摁着少校的银发,毫不留情地朝自己的方向压,在旁人的眼中,他们真的像在激烈地拥吻,角度完美,张力十足,表情到位,然而事实是两人的唇蹭都没蹭上一下。
他们离得那么近,咫尺之间,只要安德稍稍扬起脸,就能吻上对方的唇瓣。
「你想过一会怎么收场吗?」少校咬牙切齿地问,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们还没意识到我们是撒旦要找的人,万一漏了陷」
朗尼皱紧眉头,发现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泛滥成灾,收放自如的只是自己。
操,差点忘了这家伙还在生病。
「一会我们一人解决一个,可以吗?」朗尼的嘴唇微微翕动。
少校极速读懂对方的唇语,默契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性感女郎扯着朗尼的衣角,一下子将两人的重心迁到席梦思大床上。
「那么,脱衣派对开始啰。」男Alpha居心不良地舔舔嘴唇,笑着去解朗尼的扣子,青年顺势躺在床边,没有反抗,只待对方完全丧失警惕的时候,小腿猛然向上一提,直直撞向Alpha的要害部位。
这一下,男人完全丧失了行动力;朗尼把控着力度,果断补上一个漂亮的勾拳;与此同时,安德一记手刀劈向女郎的后颈,电光火石结束战斗。яⓄúщèищúЗ.cⓄм(rouwenwu3.com)
「你下手没太重吧。」安德瞅了朗尼和Alpha一眼。
「他没事,我心里有数。」青年盯着暂时昏迷过去的一男一女,缓缓舒出一口长气。
大约过去了十分钟。
两人尴尬地呆在包厢里,没说一句话。
安德的喉结滚动一下,决定率先打破房间的沉默。
「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他跳下床,悄悄将包厢的门推开一角。
轰趴馆内的躁乱声渐渐平息,重新被舞会的华尔兹音乐取代。
看来撒旦已经陆陆续续地撤走了。
那时朗尼倒在柔软的床垫上,无力地将脸埋进枕间,动都不动一下。
「他们走了没?」
「差不多了。」少校小声说。
「那我们也走呗。」朗尼疲惫地抬起脸。
「去哪里?」
青年僵了一秒。还剩哪里可以去呢?
现在撒旦说不定仍滞留在自己的家中,回家肯定是不安全的。
「只能去哥那了那边租期应该还没到。」朗尼咬了咬唇,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
对了。
下午可能会有黑市的物流人员上门送药。
他必须赶快联系线人,把收货地址改成德平斋的住处。于是他翻开手机,给莲花发了一条简讯。
「想吃点什么吗?」安德捋平皱起的衣褶,突然一本正经地问道。
「怎么,你请我?」
「舞会来都来了。」
「我看你只是自己饿了。」朗尼冷冷地说。「不过要是能痛宰你一顿,也不错 嘛。」
两人从乌烟瘴气的包厢中离开,去前台点了两份下午茶。
「回去吃。」朗尼抬起湛蓝的眼睛。「黑市的物流快到了。家里最好有人,不然不方便签收。」
安德嗯了一声,让服务人员用丝带将茶饮、糕点小心地包装好。蝴蝶结打得非常精致,除此之外,餐盒上还插着一朵漂亮的鲜花。
少校从钱包中抽出一张面值100美元的钞票,慷慨地告诉服务员不用找了。
服务员感激地收下安德递来的纸钞,示意对方拿好餐品。
两人提着包装精美的糕点,推开轰趴的玻璃门,就在即将离开的那一瞬间,服务员的声音突然焦急地从安德的身后传来。
「先生,等一等,您给的钱好像不够!」
德平斋的出租屋不大,客厅、书房连成一体,卧室只有一个房间,两个人住难免拥挤。
朗尼脱下大衣,顺手去摸口袋里的全家福,却发现照片根本不在衣内。
难道是路上不慎遗失了么。
他条件反射地想起被他忽视的一处细节:昨晚Beta进屋搜查的时候,全家福在对方的眼皮底下掉出来过。原来如此。关于撒旦为什么能精确地描述出妮莎和哥哥的容貌这一点,他总算恍然大悟。
吃完下午茶后,黑市的物流人员轻轻敲响了房门。朗尼拆开快递,仔细清点了一遍药物,着手配置药剂。
那时少校正惬意地靠着窗台,低眉垂目,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眺望远方。下午被朗尼痛宰一顿之后,他原本很不开心,可当初毕竟是主动提出的请客,跟对方斤斤计较,反倒显得自己没有诚意。
一顿一百多美元的下午茶,两人还真是奢侈。觉得不爽倒不是因为高额消费,他只恨自己没把钱当面算清,搞得自己真要赖账似的——幸好满足了口腹之欲后,他的心情明朗了一些,朗尼也觉得不错。难得的和平共处,可惜这样的时光持续不了多久。
他已经成功和真理会取得了联络,后天上午,他将回到奥尔巴尼。
他转身背靠偌大的天窗,发现朗尼正低着头,十分专注地配置药剂,唇边的弧度微微挑起,笑得心明眼亮。
与此同时,朗尼敏锐地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于是朝Alpha挥了挥手。
傍晚时分,他给他注射了第一针抑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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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的状况不太好。
虽然朗尼已经提前告诉过他,抑制剂使用初期,病情会暂时加重;信息素达到峰值是身体的正常反应,后期一定会慢慢好转。可即便如此,少校还是感觉异乎寻常的痛苦。
他把自己长时间锁在盥洗室内,打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液体一遍遍冲洗自己的额头。双手撑在冰凉的盥洗台前,将脸深深地埋进冰冷的水中。
伴随着低温溺毙的窒息感,水声、心跳声、血液的沸腾声萦绕在他的耳畔,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他,必须想办法冷静。
就在这时,盥洗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安德,你在干嘛?」
咚咚咚。朗尼还在外面敲门,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
「安德?」
少校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锁。
「在里面待这么久你当别人不用卫生间吗——」朗尼的脏话险些破口而出,下一秒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少校?」
朗尼捏住安德的手臂,试了一会脉搏。对方的脸颊烧着红云,四肢却冰凉得可怕。信息素浓度升高本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他没想到少校对药物的反应会这么敏感,乃至濒临失控。
那时安德的呼吸很是粗重,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试图冷静,大脑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想。
他想一点点撕碎朗尼,扯下他所有的衣物,强奸他,侵犯他,将他压在身下狠狠地践踏他。
他快要疯掉了。